<>受伤颇重的福王终是没能救了回来,头七刚过,各自手握半道兵符的福王世子和高泽,就你来我往的内斗起来。
消息传来,高临和文玉儿早在两天前就离开了岭南的地界,扔下手里的邸报,高临温温一笑,邪惑道,“夫人,下一站咱去哪里?”
彼时文玉儿已换回女装,为了避免麻烦,脸颊上涂了胭脂,做回了文家老二,哦不,现在应该叫秦王妃才是。
她眨了眨眼,“除了回安阳哪里都可以。”
天呐,上辈子没有实现的全国游的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
是以两人也没个目的,走到哪里算到哪里,到是有点后世里新婚夫妻度蜜月的感觉。
天气渐凉,秋风扫落叶,文玉儿抬头瞧着天空里,一队队飞到南边过冬的大雁,对高临道,“不如咱也去南边转转?”
高临这一趟完全就是陪她的,自然是文玉儿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两个人毫无异义的上了路,边走边玩边玩边吃,这一日到达南方的门户大城——威城。
威城不大不小,却是交通要塞,城外大大小小的河流不下十几处,南来北往的商旅都要从此经过,造就了威城不同于别处的兴旺繁荣。
大街上,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大大小小鳞次栉比的酒楼、客栈,以及各种商铺。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不时的进入各处商铺瞧瞧,甚至买一些合意的小玩意。
一阵急促的锣鼓声,民众们纷纷涌向牌楼下涌的。
文玉儿和高临突兀的站在大街上,看着两边的人流向前涌动。
“大姐发生了什么事,大伙都是往哪里去?”
文玉儿好不容易拦住一位三十左右,梳妆得体的乌发上簪一支碧玉簪的妇人。
妇人抬眸瞧了瞧两人,“两位是外地来的吧?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人流量大……”
妇人语气中带着一种骄傲,“对于信息的流通,也比其他地方要求高,所以有什么大事,县衙就会敲起锣鼓,在各个街道的牌楼下贴出告示。”
说着,妇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高高的牌楼,“喏,就在那儿,今天的锣鼓声一阵密似一阵,肯定有大事发生。”
谢过那妇人,两人顺着人流往牌楼下走去。
那里早已外三层里三层的挤满了人,哪里看得见几丈之外的布告上写了些什么。
好在这应该是常态,威城的民众早有经验,最里层有声音,一层一层的往外传。
“……皇帝重病不起,膝下无子……,皇位传于秦王高临……,于八月十八举行登基大典……”
文玉儿和高临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我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的表情。
高临握紧文玉儿的右手,拉着她一路往前挤,直到站定在布告栏下,那斗大的黑字特别的刺眼。
站在布告下的高临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谁能告诉他一向靠谱的皇帝,为何突然就不靠谱了呢?
不过呢,这皇帝虽然不太靠谱,良知还有一点,就在高临和文玉儿欲转身离去之时,守着布告榜的卫兵把他们拦了下来。
“等一下!”
卫兵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纸,展开之后原来是一张画像,画像对着本人辩认一刻。
“没错,就是你们。”
说完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请随我来。”
态度谦和却不卑不亢,大约是不知两人的真实身份。
高临给了文玉儿一个‘去瞧瞧,看他玩什么花样的眼神’牵起她的柔夷跟着卫兵走了。
卫兵竟然带着两人一路到了衙书,知县大人客套了两句,利索的拿出上头发下来的一封带火漆的信,交给高临就端茶送客了,外头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来决断,实在没时间应付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以至于在往后的很长一断时间里,一想起此事后悔的恨不得去撞墙,千年不遇的机会摆在面前,自己愣是没有抓住。
两人步出县衙,文玉儿好奇的打开信封,皇帝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篇幅很长写了有四五张纸。
大意是,他已在这个位置上受苦受难,劳心劳力十多年了,年纪轻轻早生华发,问高临忍心不?然后又自说自话道,他心知高临一定不忍他再受苦受难,所以呢就愉快的决定把皇位让给高临,他呢就可以带着文姝儿浪迹天涯了。
说到这里呢,顺带着埋怨了下文玉儿,说她大江南北跑了不少地主,而她的姐姐至今还未出过安阳城,教训她‘做人要有良心’敢紧带着高临滚回来。
看的文玉儿直错牙,喵了个咪的,她在外头到处跑,到底是谁的原因啊?
若不是他一会让她押粮草去边关,一会去房县救灾,一会儿又要给郡主送嫁,她用得着到处跑?
还有脸在信里指责她,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却总拿她当傻大个使,嗯,虽然她没那么娇气,总是个小娘子不是?
这皇帝老儿太可气了,文玉儿恨不得通过信纸把他打着照片。
生气归生气,信还是要继续看下去的,于是下面更可气的来了。
皇帝说了,他也知道高临不爱当皇帝,可是没办法谁叫他至今无子呢?只好先辛苦高临了,还说若是高临不想辛苦,就赶紧生个儿子去,把皇位丢给儿子,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云云……
文玉儿就忽然想起N久之前,自己曾好心的问文姝儿要不要给她开个生儿子汤……,原来早就把她未来儿子都谋划进去了!!
这对无良的夫妻……
气的文玉儿当场就把信给撕了,劳资就不回去,看你怎么办!
这时从撕开的某张信纸里头又掉下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文三,朕知你古灵精怪鬼点子特多,别想着再逃了,一个月后你们若不回来,朕就直接病危不治,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朕不说你也该清楚,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吧!”
字里行间满满的得意和危胁。
一个国家没了皇帝,内里必起乱子,外头虎视眈眈盯着的外敌也必定……
皇帝这是吃定她和高临不会甩手不管是吧?
劳资偏偏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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