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开始轮流用铁钎、铁铲开始凿击、刨挖,将挡住裂缝口的这一面枯树干表层尽量捣烂,形成蜂窝般的海绵状的形状,才能吸附住燃油。
忙了有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已经满头大汗,轮流歇息过后,已经基本达到了白云飞设想的状态,便开始浇油,点火。
随着“噗”的一声汽油瞬燃所产生的声音响起,整个浸了油的树干表面都已经燃烧起来。
白云飞怕如他所说的汽油燃烧完后会熄灭,便赶紧趁着火势旺,拆了三、四支火把,把火把上的松脂都丢到火焰里,然后大家便离开一小段距离,眼睁睁地看着枯树干表层燃烧。
这时就听韩德邦“咦”了一声:“这要是有两只野猪、野羊什么的,放在火上烤就好了,能香死个人!”
本来大家的食物就已经没了,饿得饥肠辘辘,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和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
气得苏老鬼大骂:“你个王八驴球球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不说,这树烧断了咱出去还能走两步,让你这一勾搭,老子我是走不动哩。”
说完,他便开始躺在倾斜的地震裂缝斜面上不停地“啪啪”拍肚皮。
其他人对韩德邦这“诱惑性折磨”也非常不满,于是群起而攻之,除了曹龙轩微笑不语在一旁躺着恢复体力,其他人包括李玉兰都半认真半玩笑地抨击韩德邦。
一时间,韩德邦成了众人围攻的活靶子,让他叫苦不迭,连呼冤枉。
到后来,王子铭和鲁武阳干脆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两条腿压住他的身体,三个人并排斜躺在裂缝石壁上,让韩德邦无法动弹,然后左右夹击地开始给韩德邦大讲特讲各种美食:什么烤得金黄酥脆直流油的板鸭,香得你能口水流出来三大桶;什么香喷喷得让人不停吸气的鲜嫩烤鹿腿,吃一口能想十口;什么杭州西湖里的莲藕采用五星级酒店的做法,弄得嘎嘣脆......
一开始韩德邦还能瞪着呆直的眼珠子不停地吞咽口水,到后来干脆狂放哭声:“妈妈耶,妈妈耶,救救我,我滴亲妈耶,你在哪呀,你儿子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众人正笑闹得眼泪都快下来时,就听白云飞喊道:“好了,成了!这回我们应该能逃出生天了!”
当众人从烧焦的枯树干豁口中爬出来时,虽然满身焦黑和污秽,眼睛也被大亮的天光晃得眯起来不敢睁开,但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总算逃出生天了,又见到了日头的感觉真是好!
“啊,噢噢!”韩德邦居然兴奋得面对群山、丛林和峡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然后又兴奋地说道:“此情此景,我要做诗一首:啊,大海啊,全
是水!”
“噗!”众人都乐了。
鲁武阳自然也心情高兴,有样学样地来了句:“大街啊,全是腿!”
苏老鬼不甘示弱,冷不丁冒了句:“大山啊,全是鬼!”
“额......”众人都一个哆嗦,连忙说,停停停!这玩笑可不好,若真招惹来了哪路鬼魂,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老鬼不屑一顾,再不见被困地下的焦躁:“怕个球哩?有我这专家在嘛,一切都OK滴啦,保证全都你们摆平滴啦。”
“总算出来了,真是幸运,一开始我还担心,怕闯入绝境。”白云飞由衷地叹息了一声。
“哈哈,为了表示俺老牛的庆祝心情,俺要去撒泡尿,就当到这疙瘩一游的证据了。”说着便向面对着眼前的山谷的左手方向走去。
剩余的六个男性,没有一个留下的,全都跟着他来了,正所谓人有“三急”,无人例外。
八人里,唯一的女性李玉兰则是向右手方向走去,那个方向和其他人向左拐的方向一样,都有高大茂密的热带雨林生长在半山腰,而大家爬出来的这端裂缝处,面向眼前的山谷这一片区域,则多是低矮的灌木丛,所以视野相对开阔很多。
七名男性拐进了密林,几乎是站成了一排,开始“哗哗哗”地放水,韩德邦还高兴地戏称,说这里正在直播“撒尿比赛”。
突然,就听到右侧的丛林里,传来了李玉兰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好!”白云飞赶紧一提裤带,急转身,风一般地蹿出这边的密林,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夺蹿,向右手方向的密林冲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都飞快地向李玉兰所在雨林处奔去。
此时情况紧急,众人已经顾不得这“撒尿比赛”演变成“赛跑比赛”能否拿到什么奖金了,都亡命一般地向那边狂奔。
白云飞当先冲到了不停地惊叫的李玉兰所在的位置,虽然在冲过来的一刹那,白云飞潜意识里有些犹豫,毕竟李玉兰是来密林里解手时出现了意外,如果猛然间闯进来,可能会看到一些令人尴尬的画面,但现在还想这些有意义吗?
于是,他仍是速度不减,风一般冲了过来,那些低矮的灌木丛在面前和耳边呼啸着向后倒飞过去,他边跑边双臂护面,阻挡着树枝和荆棘不要划到眼睛,至于其它的,哪怕把身体都划得血肉模糊,他也根本不考虑了。
白云飞现在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以最快的时间冲到李玉兰面前,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玉兰这一侧的雨林并不是绵延起伏占地博大的那种,而是一片密林,然后再向远方延伸,还是一片灌木丛,甚至还有不长树木的荒草区和岩石裸露区域。整个山腰一直漫到山谷底,都是如此
,也就是说,她这里密林的占地面积并不大。
当白云飞以他最快的速度,飞快地闯过低矮的灌木丛,浑身已经被灌木刮得衣服碎烂,鲜血淋漓地蹿到孤零零的李玉兰面前时,他忽然呆住了。
只见李玉兰面色铁青,面容都已经扭曲,双眼血红,眼神暴戾而惊恐,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身体已经后退到了一株粗大的树干上,却面对着眼前方向不停地挥舞手臂,做出击打的动作,而且还不时用双脚踢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状态几近癫狂。
“玉兰,怎么了?”白云飞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白云飞急忙冲上来,抓住李玉兰的胳膊。
但是他判断错了!
此时的李玉兰,已经不是平时的那个人,她忽然如《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一般,挥舞着双手,不,是双爪,狂暴地向白云飞挠来。
而且本来已经不那么狂暴,但看到眼前的白云飞跑过来,便如遇见了可怕的魔鬼一般,歇斯底里里的狂暴起来,疯魔如恶鬼。
白云飞想要抓住李玉兰疯狂挥舞的胳膊,但刚一伸手,就被狂乱的李玉兰抓挠得手臂上鲜血淋漓,白云飞忍着疼,既要护住自己的头脸,又想抓住已经失控的李玉兰,一时间难以达成,心里焦急万分。
而李玉兰此时明显进入到癫狂状态,已经完全分不清人的感觉,狂暴地嘶吼着,撕打着。
白云飞终于抓住了她的双臂,却发现她此时浑身都是蛮力,暴发出来的力量大得惊人,虽然能抓住她,但却一时无法完全控制住她。
两个人正纠缠撕扯,如摔跤、搏斗一般,互相较力,其他人也跑了过来,大家都伸手,终于制伏了狂暴的李玉兰。
李玉兰虽然手脚被制住,但嘴里仍尖叫着,精神状态仍是癫狂不止,焦急的白云飞正要问她遇到了什么异常情况,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疼起来,而且越来越疼,简直是头疼欲裂,而且眼前渐渐发黑。
白云飞心说不妙,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就在这时就听身边的人也叫嚷着说“啊,头好疼........”
白云飞已经分不清是谁说的话,但他残存的意识提醒他,这里肯定有非常诡异、危险的东西存在,李玉兰应该就是中了这东西的道,他和后来的人之所以开始剧烈头痛,肯定也是因这神秘的事物所致。
一念至此,白云飞忍着剧烈头痛,高声喊道:“快,快退回去!”
他喊出此话时,后来的几个人虽然也开始了剧烈头痛,但毕竟没他和李玉兰到这里的时间长,意识自然还很清明,于是都忍着剧烈头痛,大声呼应着他,前呼后拥地推拉着李玉兰,向来路那片低矮的灌木丛跑去。
由于李玉兰仍是
非常癫狂和混沌的精神状态,所以极力挣扎和拖拽,让大家的奔跑磕磕绊绊,众人心慌意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现在的危险程度,顾不得其它,不得已,直接抓住李玉兰的手脚,把她扛举起来,向来路跑去。
本来灌木丛里一个人行进都困难,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向前跑,自然会阻塞在某处,众人便尽量排成前后的顺序,内心恐慌,头疼欲裂,慌不择路地向从地下钻出来的地缝裂口处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难免有人被荆棘和灌木给划得衣服破碎,皮肤出血,但大家心知此时不敢耽搁,否则将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于是便没了命地往回奔蹿。
大家在灌木丛里慌乱地奔蹿着,韩德邦一不小心被荆棘枝条给划得右臂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疼得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向左侧一躲,不小心绊倒了苏老鬼。
此时的苏老鬼正惊慌地喘息着奔跑,被他一绊,直接一个“大马趴”扑到地上,摔了个“狗抢屎”、“嘴啃泥”,正好扑到了前面的牛钢和鲁武阳腿上,让二人腿被撞一软,险些都摔倒在地,队伍的前进速度本就不快,再被这一搅和,干脆就如车辆陷在泥里趴了窝一样,几乎就此停了下来。
苏立即开始叫骂起来:“哎,我捣你个先人板板滴,哪个龟儿子日弄老子?”
扭头一看,原来是龇牙咧嘴的韩德邦,便要向韩德邦开骂,却忽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说道:“哎,日哩鬼哩,这脑壳咋个不那么疼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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