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支弩箭又一次射在了投石机周围的盾牌上,这样的弩箭,刚才已经射来不少了,没见盾牌上已经插在好几支弩箭,地上散落的更多。
不过眼见的回鹘士兵却是看见刚刚射来的这支箭有些不同,箭头附近好像有火星。
这是要火攻?
对于火攻,回鹘人也见过,在西域有一种黑油,易燃,很多时候都被作为火攻利器。
但是城中的唐军哪来的黑油,周围也没有什么易燃物啊。
而这样的利箭,周围有好几支,好像都是刚才射来的。
想到这里,这个回鹘士兵就想把那支箭给取下来看看咋回事。
就在这个士兵正要触碰到那支弩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轰!”
突然,一股炙热的灼烧感从手前传来,然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飞的途中,他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手。
那好像是自己的手。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右手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然后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直觉。
在后方督战的哈曼也一直观察着投石机的大发神威,看到唐军的弩箭反击明显变弱,他以为唐军的弓弩手被投石机发射的石弹波及到了,出现了死伤。
就当他还准备嘲笑的时候,就看到投石机附近突然出现火光,然后耳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声。
“轰轰轰!”
一声声爆响仿佛老天爷发怒,脚下的大地犹如地龙翻身一般剧烈的震动,周围不少的士兵耳中被巨大的轰鸣震得嗡嗡作响,头冒金星。
哈曼发现,无数破碎的残影在爆炸当中四散飞射,就像是一支支箭矢一般毫不费力的穿透那些士兵的盔甲,进入血肉之中!
爆炸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在很多人亲眼目睹下,一座投石机突然向前倾斜,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前面的士兵躲避不及,直接被投石机那粗壮的木头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城中,利箭一直在飞出,而城外的爆炸声也一直在响起,很快,第二座投石机也轰然倒塌。
随后便是第三座。。。第四座。。。
当五座投石机都倒塌的时候,爆炸声才没有继续响起,但是看到那场面后,哈曼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武器?
居然发出震耳的巨响,然后自己的士兵就像是被什么推开一般,然后倒在地上哀嚎不断,就连投石机都纷纷倒塌。
前面还在冲锋的士兵听到后面的爆炸声都愣了,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去。
当看到一团团火光在身后出现,刚才还大展神威的投石机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成为了自己这边同袍的生命收割机。
投石机旁有驮马,是用来托运石弹的,爆炸声的响起也让这些马匹受惊了,上百匹战马开始四散奔逃,很多躲避不及的就被受惊的马踹到在地。
一时间整个进攻部队的后方传来一片哀嚎声,而这个时候城内的守军也一直在射箭。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开始往后逃跑。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整个三千进攻部队连城墙都还没靠近就出现了混乱。
前面的想撤退,后面的继续前进,场面极度混乱。
若是这个时候城内的守军派出一支骑兵杀出,这三千人肯定会全部交代在这里。
这样混乱的部队,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可惜城门已经封死,守军也派不出骑兵,只能通过弓弩来尽可能的射杀敌人。
“不许撤!不许撤!”
哈曼在那里大吼道,可那些士兵根本不听,一窝蜂的往后撤,仿佛身后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们似的。
看到这幅景象,哈曼欲哭无泪,当着整个汗国大军的面,同罗部的第一次进攻就以失败告终,还损失了五座投石机。
哈曼知道,同罗部身上的耻辱,短时间是洗不了了,这将伴随着整个同罗部。
除非通过时间才能让人忘记同罗部今日之耻。
可那得需要多久?
远在后方大营的仆固林也被那突如其来的一阵阵爆炸声给惊动,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精心打造的五座投石机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木头,本来还在进攻的大军也都在惊慌失措的往大营方向跑。
“怎么回事?为什么投石机都坏了?还有刚才的爆炸怎么回事?”仆固林沉声道。
“这。。。”
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原因。
想要知道原因,只能等哈曼自己来汇报。
不少人则是有些幸灾乐祸,这哈曼可谓是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或许此事过后,可汗会考虑让其他部落来取代同罗部了。
。。。。。。
“大都护,如说回鹘人真的有七万大军,以我们手上的兵力,想要对付,恐怕并不是很容易。”
玉门关以西,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缓缓地向西前进。
正是从沙州出发的五万五千唐军步骑,不准确地说是四万五千人,因为还有一万骑兵一直在主力大军的身后三十里处。
虽说那一万五千步兵都是以马代步,但毕竟不是骑兵用的上等战马,而是普通乘马。
加上携带的大量粮草物资等,所以整个大军行军速度并不快。
“自然不容易!”刘奎笑了笑。
尉迟据有些不解,“大都护,我们大军的数量本就少于回鹘人,大都护还让万都督的那精锐骑兵在大军后数十公里。
这要是回鹘大军前来偷袭,岂不是来不及增援?”
旁边的钟伟则是笑着道,“楼兰侯多虑了,这自然是大都护有意的。
四万五千人对六七万回鹘骑兵,的确有很大劣势,可不这样,回鹘人怎么会进攻我们?”
尉迟据不解,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钟伟的言外之意,“难道大都护是故意这么做,吸引回鹘人的进攻?若是回鹘人来了,我们这些人怎么抵挡回鹘大军?
而且回鹘人就会认为我们只有这些人,而不管一切的进攻吗?”
“这个就不劳楼兰侯操心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
刘奎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回鹘人想的是围点打援,他何尝不是等回鹘人来进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