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龙渊死死地咬着牙,眼里显出些狂热来:“可是母妃,儿臣不甘心!即便只是一个虚名,又凭什么是他卫承影来坐!”
萧贵妃猛地一拍宝座的扶手:“便让他坐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虚名,虚名!”
她叹了口气:“你要太子之位,兄长要国舅之位,这些本宫是知道的……可是何必呢!为了一点点私利,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在你们眼里,卫承影和卫宵练,就那么不成气候吗,能够由着你们胡来!”
卫龙渊心下几分羡慕几分怒火,忍不住道:“那当年的孙皇后,如何便敢进这一步!做了十几年的皇后不说,还给卫承影挣下了太子的位置!如今即便她从皇后的宝座上栽了下来,可是卫承影仍旧是太子!母妃,就算您自己不贪图皇后的位置,难道就不能为儿臣考虑考虑吗?卫承影当年可只是庶次子!”
萧贵妃冷冷道:“若他是长子,你以为陛下会同意?”
卫龙渊咬牙道:“可以一试!”
“试个屁!”
萧贵妃是被气急了,想都不想地骂了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皇上究竟为什么会扶当年的淑妃为中宫!”
她别过头去,似是不愿瞧见卫龙渊:“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你当真不知?孙氏千错万错,错在不该去威胁陛下,错在不该有你今日的想法,因为陛下,从来就不是能被人算计的人!”
卫龙渊还想再说,可是萧贵妃朝他挥了挥手:“无论如何,本宫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送走了卫龙渊,萧贵妃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外人看来,也许她和萧家真的马上就可以登上山顶,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到底能看到些什么。
——只有悬崖。
另一头,青州。
虽然凤舒窈可以说是从头到脚都被换过一遍,但因为骨子里的性格就很怯懦,常人看来棘手的场面,她倒也安之若素,老老实实地跟在凤比翼的身边。
当然,虽说名义上她是凤比翼的侍女,但是凤比翼也不会真要让她伺候自己,只是跟在身边做做样子罢了。
不过凤舒窈既然回来了,另一件事就不得不被提上日程——温氏的墓。
凤比翼对温氏的敬重和感激是有的,但是毕竟有限,她只能把温氏当做恩人来看待,不能当成真正的母亲,但是对凤舒窈而言就不一样了,温氏可是她的亲娘啊!
于是,凤舒窈但凡有了空,一定要去找凤卓群催他抓紧查案,偏偏每次去的时候又都是红眼圈,让凤卓群即便想要发火,也发不出什么来,只能自己咬牙。
不过凤舒窈这么一催,还真有效果,三日后,凤卓群带着消息去找了卫宵练夫妻:“消息来了。”
卫宵练和凤比翼这几天也被凤舒窈烦的不行,温氏的墓被盗这件事是很严重,问题是他们着急有用吗?这件事他们使不上力啊。
凤比翼率先发问:“可知道是什么人下得手么?”
“线索不多,但毕竟是有。”
凤卓群冷笑了一声,将情报往桌子上一摔:“是军中干的。”
听到军中二字,凤舒窈还不明所以,卫宵练和凤比翼却都悟了。
凤比翼点了点头,眉宇间隐隐几分黑气:“怪不得,怪不得萧琅之前那么急着要带我走,连高大人的回信都不顾了。”
卫宵练冷笑道:“这才叫冥冥中自有天意呢,萧琅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祸水东引,倒把脑袋挂腰带上了……他最好别留下什么把柄!”
凤卓群亦是冷笑,唯有凤舒窈一人不明所以,垂泪道:“什么军中,什么回信,你们在说什么?”
凤比翼冷冷道:“盗墓的人,是萧琅派来的。”
“萧琅?是……是萧家的萧将军?可是萧将军为何要做这样的事?萧家和凤家可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啊,再说了,就算有什么仇,又何必做这样的事……”
凤舒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宵练打断了:“无仇无怨,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凤家跟萧家,说是不共戴天恐怕也不会太过分!”
凤比翼看着凤舒窈的一脸迷惑,叹了口气:“你也许还不知道,之前我随王爷前往西凉,曾经暗中潜入西凉,对外则宣称我受了重伤,这本是兵行险着,可是萧琅通过自己在西凉边境的眼线知道了这个消息,居然扭头向朝廷告了密,说我已经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