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语终于满意了,招手叫孟莫莫过来,告诉她道:“你们全家都太傻了,其实齐湛从来没放弃过对你爹的怀疑,先前只抓了于书立,不过是放松你爹和顾廷鹤的警惕而已。后来他利用丁忧,暗中搜集证据,报给了皇上,所以你爹和顾廷鹤马上就倒霉了。当年你爹他们,害死了齐湛的父亲,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他如今成人回京,本来就是来复仇的。”
果然是为了当年的事!孟莫莫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于书立已经判了秋后问斩,有这个例子在那里,孟德昭和顾廷鹤还会有命吗?
李慧语掩嘴笑了一会儿,看似安慰她道:“你别太着急,你看于书立虽然被判了秋后问斩,但祸不及家人,家里人还是没事的。”
于书立的家人是没事,可是家被抄了,什么也没有了,活着也不过是惹人笑话而已。更何况,孟家还比不上于家,于家至少于书立的继室夫人有钱,只要避免露面让人耻笑,日子还是能过,而罗氏什么都没有,将来怎么办?
孟莫莫忍着屈辱,给李慧语又是脱鞋子又是穿鞋子,忙了半天,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李慧语也不怕她哭,任由她去。
很快,一群千金小姐被吸引了过来,纷纷问李慧语:“孟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孟德昭和顾廷鹤的事还没定论,李慧语不敢跟这么多人说,只道:“因为他爹被捕入狱,孟二小姐太难过了,恨不得用自己把父亲换出来呢。”
“真是孝心可嘉。”有人道。
“可是,就算她去换,人家也不会要啊。”严乐仪弱弱地插了一句。
千金小姐们顿时哄堂大笑。
孟莫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深悔刚才为什么不跟着孟萋萋一走了之,非要听罗氏的,重新回来找李慧语。
原来即便在孟府如此落魄的时候,孟萋萋的举止,依旧是她的标杆,她这会儿就是因为没跟着她,所以受到了嘲讽。
好容易等这些千金小姐们嘲讽够了,孟莫莫方才含着眼泪,灰溜溜地跑了。
这时候,有个人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赫然是叶二公子。
李慧语冲叶二公子挑了挑眉:“人怎么样?”
叶二公子摇了摇头:“长得还不如于芳苓。”
“光好看有什么用?”李慧语不以为意,“于芳苓长得是还不错,可是跟根木头似的,不戳不动,戳狠了吧,她又哭,有什么意思?”
这话很精辟,叶二公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倒也是,那你把孟二小姐说给我?”
“又不是娶妻,有什么好说和的,找个机会,直接把她给办了。”李慧语给叶二公子出主意。
叶二公子露出满意的神情来:“到时我安排,你帮我把人引来,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那个已经怀孕的外室呢?”李慧语问道。
“别提了。”叶二公子道,“不知怎么被我祖母知道,派人来带回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你还真够凉薄的。”李慧语哼道。
“她是被我祖母带走的,我能怎样?是外室大,还是孝道大?”叶二公子不以为意,“孟二小姐的事,那咱们说好了。”
“放心吧,那丫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估计不用我领,她自己就朝你扑过去了。”李慧语满脸瞧不起的神色。
叶二公子笑了笑,转身走了。
孟萋萋出了安乐园,并未回家,也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自骑了一匹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一阵乱走。等她停下马来时,才发现面前是京郊的墓地,在这片墓地,葬着齐湛的父亲齐光耀和母亲阮氏。
连孟萋萋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祭拜一下吧。
她在墓地前下了马,走到齐光耀和阮氏的墓地前,跪坐下来,脑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下起了小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肩头,但孟萋萋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跪在雨里。
黄昏时分,齐湛结束了安乐园的聚会,来到墓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他飞奔至墓地前,单膝跪了下来:“如意,你这是做什么?”
孟萋萋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跪在那里。
齐湛没办法,只好脱下自己的袍子,为她遮住了雨:“如意,起来。”
孟萋萋依旧没动。
齐湛只好把袍子顶到她的头顶上,腾出手来去扶她。
孟萋萋终于呆呆地转过头来:“我不相信李慧语的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齐湛说着,继续去扶她。
孟萋萋却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你少装糊涂,我不是傻瓜!你告诉我,我父亲入狱的事,跟你有没有关?!”
“无关。”齐湛肯定地回答道。
孟萋萋仿佛落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齐湛却悬着手,并没有回抱。
孟萋萋终于感到了不对劲,离开他的怀抱,狐疑地看他:“这也是因为身在孝期?澄泓,你有事瞒着我。”
齐湛沉默着抿紧双唇,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孟萋萋拼命挣扎,但齐湛怎么都不肯松手,直到把她抱进守墓的小房子里,放到了床上。
孟萋萋马上要翻身起来,齐湛却一只手按着她,一只手抓起一块帕子,迅速地擦干了她头发上的水。
“把衣裳脱下来。”齐湛以命令的口吻道。
脱衣裳?!孟萋萋愣住了。
齐湛见她不动,马上闭上眼睛,伸手解起她领口的纽扣来。
孟萋萋这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红着脸道:“你要做什么?”
“把湿衣裳脱下来,我给你烤烤,不然会生病。”齐湛皱着眉头道。
原来是要烤衣裳,如今孟府正是多事之秋,病不起,孟萋萋没有再矫情,让他背过身去,然后脱下了衣裙。
“钻进被子里去。”齐湛又命令她道。
孟萋萋乖乖地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