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去。
邵氏这是早就跟自己的丫鬟商量好的,她才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呢,她刚刚冲出去,就有丫鬟一左一右,恰到好处地拽住了她,然后她顺势捂住了肚子,叫唤道:“哎哟,流香撞到我的肚子了!”
她的丫鬟马上闹将起来,抓住了流香。
“好大的胆子,居然撞未来的小少爷!”
“你撞坏了邵姨娘的肚子,应该马上被打死!”
“叫老爷来主持公道!不能饶了她!”
邵氏的丫鬟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邵氏捂着肚子,坐到了椅子上。
流霞连忙跑进去,禀报孟萋萋:“大小姐,不好了,邵姨娘诬陷流香撞坏了她的肚子,非要抓流香去打死,还说要叫老爷来主持公道!”
这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闹出了这些幺蛾子?孟萋萋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邵氏的丫鬟们一见到孟萋萋,就叫了起来:“大小姐,流香故意撞了邵姨娘的肚子,您可不能徇私!”
孟萋萋有点不明白,邵姨娘和她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跟她有仇了。她走到流香旁边,问道:“你真撞她了?”
流香断然摇头:“大小姐,奴婢哪能这么没分寸,我连她的衣裳都没挨着。”
邵氏听见,捂着肚子抬头:“你这小蹄子,居然当着大小姐的面就颠倒黑白,你明明撞到了我的肚子,不然我的肚子怎么会疼?!”
流香急道:“大小姐,她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自己发疯,朝我身上撞,但我及时避开了!”
孟萋萋心里有了数,问邵氏道:“邵姨娘今天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的?”
邵氏哪会说是来要春瓶的,只咬住流香不放:“我只是来看看大小姐,现在被流香撞着了肚子,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孟萋萋对流霞道:“你先去请郎中吧,邵姨娘怀着身孕,可不能有事。”
邵氏见孟萋萋紧张,愈发得意,把“哎哟”声叫得山响。
郎中还没来,孟萋萋走到邵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邵姨娘,我刚才听说,你要让流香偿命?”
邵氏把脖子一梗:“她撞了我的肚子,偿命怎么了?难道孟府小少爷的命,不值得用她的贱命来偿?”
“值得,当然值得。”孟萋萋点着头道,“既然流香黑锅也背了,命也要丢了,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小产,我们岂不是太亏了?”
邵氏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孟萋萋轻轻松松地道,“既然有偿命,那肯定是死了人,不然哪有偿命一说?所以,只要流香丢了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小产,这样在逻辑上才说得通,对吗?”
邵氏大惊:“大小姐,你这是在咒你的小兄弟吗?”
“我咒?咒他的人不是你吗?”孟萋萋看了看她的肚子,“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流香偿命的,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何谈什么偿命?”
邵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孟萋萋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流香有事,你肚子了的孩子必然也会有事,因为这个黑锅,我们可不会轻易背!”
“你!你!”邵氏有点慌了,“你就不怕老爷责罚?”
“责罚又如何?大不了同归于尽。”孟萋萋哼了一声,“我爹再怎么罚我,我也还是孟府的大小姐,但你就不一样了,只要没了孩子傍身,也许明天就不再是孟府的姨娘了。”
邵氏这下真的心慌了,因为她意识到,孟萋萋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对她自己而言才最重要,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最倒霉的人是她自己,而非是什么流香孟萋萋。
她这样想着,肚子真隐隐地觉得疼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的丫鬟们看见,慌忙围到她跟前,纷纷问道:“邵姨娘,你怎么了?”
她们很紧张邵氏的肚子,万一有事,就是她们这些人伺候不力,说不准会被孟德昭赶出府去。
孟萋萋看着直摇头,对流霞道:“你说这邵姨娘是不是傻,没事儿跑我这里来闹,但凡出事,是她自己最倒霉,我只不过折损一个丫鬟而已,她到底会不会算账啊。”
邵氏听见这话,又是后悔,又是生气:“谁让大小姐欺人太甚,抢我的春瓶,不然我会跑来雁杳楼吗?”
“什么春瓶?”孟萋萋奇道。
“太夫人在世的时候,赏给夫人的春瓶!”邵氏忿忿地道。
“你是说这个吗?”孟萋萋指了指博古架。
邵氏朝博古架看去,果见博古架上摆着罗氏的那个春瓶,不过不是一只,而是一对,她不禁一愣:“你有两个?”
孟萋萋笑了一下:“这春瓶,原本是我娘的嫁妆,后来被我祖母拿走了一个,再后来又赏给了我的继母,如今夫人把它给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原来是孟萋萋母亲的嫁妆?那她来讨要,真的是好没道理。邵氏突然一下子站不住脚了,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孟德昭赶到,心急如焚地大步冲到邵氏面前:“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事?”
邵氏已经被吓哭了:“老爷,我肚子疼!”
孟德昭急得不行,大声吼丫鬟:“郎中呢!郎中为什么还不来!”
“郎中已经去请了。”孟萋萋道,“爹,既然您来了,那我就进去了。”
邵氏气道:“大小姐,您就这么不关心你弟弟吗,我这儿肚子疼呢,你却要躲进去!”
孟萋萋无奈地道:“正是因为邵姨娘怀着孩子,我才要躲进去啊。”她说完,对孟德昭道:“爹,我也不知道,邵姨娘今儿怎么跑到我的雁杳楼来了。您知道的,我是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她如果出点事,我都得回避,不能看的。”
是,未嫁人的小姐,哪能看什么肚子疼,小产,孟德昭深以为然,转头问起了邵氏:“你不在屋里养胎,跑到大小姐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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