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风骨深吸了一口气,道:“林不依,你骗了天下人,但是你瞒不过天,你以为,就凭你,天道会任你改变整个人道吗?”
“我知道,天不会任我施为,所以我必须需要唐方的帮助。”
欧阳风骨疑惑道:“唐方?他有何用?”
“龙虎山之所以灭不了,是因为当年张道陵在白日飞升之时留下了一龙一虎,这才是龙虎山的根源所在,当年法海伤一虎,却留一龙,才导致功亏一篑,而我要将耆闍之地永远从人道中抹去,便必须先除一龙一虎。”
欧阳风骨然道:“紫玲玎不是你的女儿吗?”欧阳风骨笑道,“连你自己的女儿你都不放过?”
“不,”林不依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在我眼中,都只是畜生,林黑儿是,阎书勤,紫玲玎也是,他们都是我手中的棋子,甚至包括……”
林不依不言不语,忽然间声音一变,语气森森道:“甚至包括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欧阳风骨一连退了三步,脸孔变得有些惊恐起来,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林不依双眼露出寒光,看着欧阳风骨,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以区区日本弹丸小国,就真的敢于整个世界做对吗?”
欧阳风骨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不依,道:“原来,原来你才是,你才是日本阴阳道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以前的那个安倍大法师呢?”
“他不过是我立下的一个傀儡而已,只有我,才是日本阴阳道真正的灵魂,是我这五百年的苦心孤诣,才将东方道法一步一步带到难弹丸小国之中,造就了今日阴阳道!”
“你……”欧阳风骨长吸一口凉气,道,“好狠的心肠,但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胁迫上天,让上天看一看,这人道,终究是要亡的,而我,才是人道中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只有我,才能驾驭人道,成为人道唯一的主人。”
“难道,这天道就任凭你肆意妄为不成?”欧阳风骨道,“他会灭了你,将你打入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步。”
林不依朗声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天道又岂能随便干预人道!”
“但是,天下间能人异士何其众多,你有何能力将他们全部收服。”
林不依不动神色道:“若是收服不了,那就全部灭了吧。”
欧阳风骨讥讽道:“你灭的了吗?”
林不依点头道:“我承认,我办不到,但是有人能办到。”
“唐方?”
“不错,别忘了唐方的本体,他原本就属于是人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僵尸真主四人,只有他一人能到人道轮回,也就是为什么在他得罪了蚩尤之后,会来人道避难,这是因为,天地法则,六道互不干涉,在这里,连蚩尤都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唐方,为何甘愿听你摆布?”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林不依阴阴一笑,道:“只要他依我之言,与紫玲玎签订血契,那就只能任我摆布了,紫玲玎,是我这伍佰年来,最为成功的一个作品,她的纯粹,越了林黑儿,越了王聪儿,她的使命,就是为了唐方!”
“黄莲圣母林黑儿,白莲教母王聪儿,原来都是你的手笔,”欧阳风骨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原来,这些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都是你造出来的,塔教、白莲教,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林不依,你到真是孜孜不倦灭世五百年啊。”
“所以,我不想在等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欧阳风骨桀桀怪笑道:“我若是把唐方复活,我有什么好事?”
“我若成人主,你便是我人界左使者,掌管人界杀生大权。”
“人界左使者?那右使者是谁?”
林不依看着欧阳风骨,冷冷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欧阳风骨森然道:“我倒是不稀罕什么右使者,左使者,我只是想看到唐方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模样,也许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所以,我们达成了交易。”
欧阳风骨嘿笑不语。
林不依点头道:“明日我会来找你,到时候我会教你怎么做。不过无论如何你要当心在唐方身边的那个人,他或许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王仙峤?”欧阳风骨笑道,“他能成何气候?”
“他是判使啊……”林不依眼神有些犹豫,“希望判祖能说到做到。”
欧阳风骨走后,林不依依然停在原地,隔了好久,才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对着林不依恭恭敬敬地道:“师尊。”
“你来了。”林不依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你可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徒弟知罪。”
“还好,幸好当年紫玲玎没有追根问底,不然当真我五百年心血都要毁于一旦了。”
“师尊将真身葬于养龙地,五百年来依靠天地滋养,如今龙相已成,只待师尊一念成神,掌控天下。”
“五百年了,我等了也够久的了,也该回去看看我自己了。”林不依叹道,“五帝大魔功,让我都快忘了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林不依看了那人一眼,道:“你杀了他?”
那人瘪嘴道:“他连龙虎山的守山神兽一招都接不了,留着有何用处,师尊这些年要我看住他,无非就是想将他训练成傀儡,现在他居然心灰意懒,想回去劝说天皇停止这场战争,若是天皇当真听他的了,我们这些年心血不都是全白费了?”
“做得对,安倍小儿本就是一个无足重轻的傀儡,我不过是看重他家族在天皇处的影响力,才将他扶上正位,不过他既然自己不争气,留下也就没有用处了,日后日本阴阳道也就由你做主,也算是你这些年替我看守真身的补偿。”
顿时那人喜上眉梢,道:“多谢师尊,多谢师尊。”
林不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收你做过徒弟吗?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