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果你们跟着我的计划便不能达成,你们在外面守着就行,我会出来跟你们会和的。”
官妓,是犯了罪的大臣的子女或一些犯了罪的女子,打斗会沦为官妓。
竹池将自己打扮成官妓的模样,跟在一群官妓身后进入圣羽国大营。
刚打了一场圣羽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所有人都在喝酒庆祝,防卫松散,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今晚会有人前来攻打他们。
正在喝酒的宗宏忽见一个小兵领着十几个官妓进来,不屑的撇了一眼,继续喝自己的酒。
“回将军,陛下说这些都是犒劳将士们的。”
宗宏心下明白,嘴角嚼着一抹微笑,大方的挥手道:“全都赏给你们了,敬业你们可要好好享受哦,哈哈哈哈……我……我先失陪了,本将军出去尿……尿个尿,再回来与你们一醉方休……”
宗宏喝的半醉,出了营帐找了个美人的地方,正尿道一半,突然后背被人给拍了一下。宗宏半眯着眼睛转过头来,见是一位官妓,便生气道:“走开,没见到本将军正在尿尿么?”
谁知那女子不但不走,反往宗宏身上蹭了蹭,娇媚道:“将军,将军难道不渴么?你看他们身边都有美人陪伴,难道将军就不想么?”女子说着从后面抱住宗宏,双手在宗宏胸口不断滑动。
宗宏想来厌恶这样的女子,看也不看便将其推开,嘴里喝道:“滚开……下三滥的东西。”
宗宏骂骂咧咧的往营帐里走去,谁知刚才的那女子仍不肯放弃,依旧贴上来,附身在宗宏耳边吐气如兰道:“我问将军一句话,将军可要回答我,只要将军回答了,我便不再缠着将军。”
宗宏有些不耐,也想尽快摆脱她,便道:“你有什么话就快点问,本将军还要去喝酒呢。”
那女子也不拖沓,立马问道:“将军可认识柳瑶柳姑娘亦或者竹风怡?”
宗宏听那女子提到柳瑶,酒立马醒了一半,反身一把擒住哪女子的手腕道:“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柳瑶?”
那女子见宗宏上当,娇笑一声,道:“将军弄疼我了呢,既然将军想知道柳姑娘与我的关系,那我倒是有一个关于柳姑娘的秘密想要告诉将军呢,这里人多不方便,将军可敢随我来?”
竹池见宗宏听到柳瑶两个字的反应,心下是又恨又狠,暗暗道:“原来这个叫宗宏的也喜欢姐姐你。看不出来姐姐你好会勾引人,我怎么能放心将爹爹交给你呢?”
宗宏听了,嗤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竹池见宗宏上当,“将军请谁奴婢来……”竹池转过身,嘴角的媚笑,被冰冷代替,连落下的雪花,都能被她嘴角的笑容冰冻住。
宗宏跟着竹池走到一片空地上这才停住不动,带着三分醉意,道:“说罢,你跟柳姑娘到底是何关系?”
竹池见四下无人,距离大营有一箭之遥,未语先笑,食指朝宗宏一勾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你若是敢跟我耍什么花样,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竹池仍旧媚笑道:“在将军面前,奴婢不敢耍花样。”
宗宏上下打量了一下竹池,见她并不像有武功的样子,身为红尘女子身上却连一丝风尘之气都没有,又见其眸子深处隐隐透露出阴冷的目光,倒是起了好奇心。
柳瑶怎会认识这么一位工于心计的女子?想归想,但出于对柳瑶的呵护,他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竹池先是魅惑一笑,看着附身的宗宏,上扬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掺杂着一丝媚笑,一丝阴冷。
“我与柳姑娘是……”
“唰”的一声响起,一道利刃夹着着寒风扫过宗宏的腰间,紧刺破了皮肉。
宗宏在一刹那躲开竹池的一击,嗤笑道:“就凭你想杀我么?若不是看在你认识柳瑶的份上,你以为你能近得了我的身,还能活到现在么?”
不可否认的是竹池确实很美,但在宗宏眼里和其她的女子并无半分区别,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阴险毒辣的女子。
竹池收起媚笑,眸子里寒光乍起,“我本来就没打算能一击将你杀死。”竹池说罢,立马急喝一声:“看剑!”
宗宏以为竹池又要自不量力,刚准备飞身擒住她慢慢逼问,谁知竹池竟晃了个虚招,紧接着竹池右手一挥,一捧烟雾从她手心里洒出。
宗宏以为是毒烟,忙用衣袖挡住脸面,谁知竹池还有后招,宗宏只觉腰腹一痛,低头便看见一把利刃插进自己的腹部。
宗宏一痛之下,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竹池见了,趁机又刺了两刀,刀刀直达要害。
“你不是想让我死我葬身之地么?你不是看不起我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那个贱人?对我视而不见?我要你们全都一个个的从她身边消失,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哈哈哈……”
竹池刺死了宗宏,大笑着扬长而去。
夜,在一瞬间黑了下来;雪,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心,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笑,还凝固在嘴角。
宗宏身体砸在地面的瞬间溅起了漫天的雪花,无数的雪花扑面而来,又轻轻的落在他的眉梢。慢慢的借着最后的温度,融化成一滴水珠。
风在怒号,雪在咆哮,心快要冷掉,只有嘴角的笑容是温暖的,永不褪色的。
“陛下,臣有要事求见陛下……”守卫听了,见那来报信的士兵是单雨将军身边的人,不敢耽搁,立马转身进去禀报。
竹桓听了,皱眉道:“有何要事就不能明天再说么?没看见大家今晚正高兴呢么?”
竹毓听说是单雨设变的将士求见,便出列道:“陛下还是见一见吧!”
竹桓见竹毓都如此说了,便不耐道:“那就请他进来吧。”
“砰”叩头的声音在大殿里格外的响亮,竟镇住了舞姬管乐与人群的欢闹声。
“启禀陛下,单雨将军他……殁了!”
竹毓离哪士兵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怒吼道:“你还说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殁了?”
那士兵便含泪道:“臣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今晚本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将军酒喝了一半,说是要出去小解,我们也没给当回事。谁知道将军去了好久也不见回来,于是我们就派人去找,直找遍了整个军营也不见我们将军。我感觉不妙,便下令所有将士分开去寻,当我们发现将军的时候,就看到将军倒在血泊中,我们悲痛之下便将将军抬回营帐,这才看到将军的腹部被人刺了数刀。”
那将士说完,凡在场的没一个不震惊的。
“单将军武功高强又机智应变,到底还是谁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死他呢?若是一般的杀手,只求一击毙命,而单将军却被人连刺数刀,这说明那跟单将军一定有仇,而且还是熟人。”
竹毓忙道,“你们将军死了之后,可还有什么发现?比如他为什么不呆在军营里与将士们一起同乐,反而会离开营地?”
那将士想了一会儿,便道:“将军出去之后,有人看见他身边跟着一位官妓,而且将军死后,那官妓也不知所踪。”
竹毓听了心下思忖片刻,立马道:“单将军才来我们圣羽国,战功赫赫,有人刺杀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原先的仇人找他寻仇,二就是减掉我们圣羽国的一条臂膀,如此以来我们圣羽国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带兵打仗,出神入化的人了。”
柳瑶望了竹毓一眼,见他皱起的眉宇间满是悲痛,眸子里装满了凄凉与心痛。
凄凉?竹毓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竹毓道:“我先去军营看看单将军,还请陛下下旨替单将军准备后事。他毕竟我圣羽国的胜利付出了巨大的贡献,如今竟惨死我们军中,是我们圣羽国欠了他的。”
竹节也道:“我给木老派去书信一封,问问他单将军的来历,家里可还有家室,也好抚恤他们。另外再派将士加强巡逻,恐有人生乱。”
柳瑶道:“子毓,我跟你一起去吧。”
竹毓怕柳瑶有危险,刚要拒绝,但看柳瑶一副跟定了的模样,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到了营帐,竹毓忙抬手捂住柳瑶的眼睛,“别看!”他是怕吓着柳瑶。
柳瑶刚准备说话,透过竹毓的手缝不经意间撇到尸体腰间耷拉下来的一块玉佩,总觉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凝眉思索了片刻,柳瑶便想到了那玉佩的主人是谁。
柳瑶拨开竹毓的手,奔到尸体旁边,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犹自不敢相信道:“宗大哥,怎么会是你?愿来你就是单将军,我竟不知……呜呜呜……”
柳瑶看见宗宏全身冰冷的躺在担架上,便明白了一切。
柳瑶脑中瞬间想起与宗宏第一次相见的场景,还有在藩外大营救她以及那之后的半年的相处时光,心下悲痛,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