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相忘江湖(1 / 1)

皇宫中,为筹办帝妃大婚忙成‘乱’团,原本众人都皆担忧从未‘操’办过婚丧大事的雯淑妃根本不能在上元佳节之日筹办出一切,甚至在下朝之后,三宫六卿都不约而同的齐齐前王御书房叩拜圣上,请求帝王一切从简。.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因为这场原本该择在上吉之日的隆重婚礼,却无名突然提前,甚至就要在明日嫁娶,任谁都无法在短短十二个时辰内筹备好完全事宜,然,龙烨却一意孤行,他不愿做出丝毫让步。

但就在君臣争议到白热化之时,在太傅府修养‘精’神的司徒仪却突然进宫面圣,替贵妃传话,言说贵妃以为,接待五国诸侯之事为大,婚礼应当从简。

此话一出,原本劝戒帝王的三公六卿都怔住了,其中面‘色’最难看的便是国丈大人。他几乎没咬碎一口酸牙,要知道他今日怂恿百官前来,就是要以纲常之政与其七日后的诸侯来贺为借口,要让这个身份诡异,行事作风更是诡异‘阴’沉的‘女’人一个下马威,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棋高一招,竟自己要一切从简,如此,岂不会是正好冠得贤妃之名么?

王左腾一双深沉的眼睛扫向张俊才,眼底的‘阴’沉狠意充斥着狰狞,他听着百官齐齐夸赞贵妃贤德,斑白的眉宇微动,随即竟又上前道:“皇上,臣还有话禀奏”

御书房中,龙烨带着几分佣懒的坐在紫‘玉’九龙椅上,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眼底却冰寒如雪,他抬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声音低沉稳重:“太师奏来”

“回禀皇上,七日后,北漠五国诸侯前来朝见,瞻仰我天朝盛威,皇上英明,如今已算是收复天下阔土,因而皇上大婚,必然要撰写入史册,倘若现在皇上如此简约便迎娶张太傅之‘女’为贵妃娘娘,恐怕不妥,也有误皇上圣名,依臣看来,不如先册封其为美人,待到朝圣之事圆满后,再做商议,也不迟”王左腾面‘色’含笑,眼底‘阴’沉,一言一句都斟酌在理。

一时间,那原本都称赞贵妃贤淑的官员竟也都纷纷点首,的确,若是帝王如此简约就迎娶了太傅之‘女’册封为贵妃,恐怕撰写人史册之时,会误了帝王英明。

龙烨的面‘色’冷沉,一双锐眸冰冷如寒霜的看着王国丈,转动着白‘玉’扳指的手竟蓦地一滞,但随即帝王竟朗声大笑,负手起身,那明黄九龙长袍在炉火中闪烁着煌煌灼光,威严的戾气在眼底闪动,他大步走下两层石阶,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王左腾那苍老的面容,竟突然沉笑道:“国丈大人言之有理,是朕考虑不周”

御书房内,众多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连张俊才和司徒仪都疑‘惑’抬首,他们都知道帝王要立刻迎娶贵妃的原因在于魏王,所以才有了唐突更改圣意之事,但是皇上竟然又突然改变心意赞成国丈的话,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臣惶恐”王左腾也怔了一下,但眼神一变,随即应和道:“臣只是担忧若是皇上如此匆忙就迎娶了贵妃娘娘,七日后五国诸侯朝圣之时,恐要落人口舌,皇上是我朝的圣明之君,迎娶贵妃娘娘更是大喜事,如何能如此仓促,故而,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他日再做定夺”

“太师大人,所谓君无戏言,皇上已经下了诏书,此刻也传往了各地府衙,内‘侍’庭也已经记载上册,如何能更改?”司徒仪拧起眉宇,深沉锐利的双眼扫向王左腾,随即对身侧的诸位官员道:“各位大人,我大运国自太祖开国以来,就拟订了朝政纲常,皇上发出的旨意是为圣意,而今太师大人竟上请皇上更改诏书,可安的是什么心?”

“是啊是啊,诏书是不能更改的”在场的官员个个疑‘惑’的议论起来。龙烨眼底的冷意更沉,但是‘唇’角竟微微上翘,闭眸,却突然问王左腾,道:“国丈,张卿和军师所言也极有道理,你道说说,朕当如何啊?”

王左腾听得帝王唤自己为国丈,不禁心头一喜,忙道:“皇上,诏书的确不能更改,但是古来有前例,太祖大帝曾经迎娶皇后之时,就因登基大仪尚未设定,所以就先册封为妃,那时,圣祖皇后整整等了三年才被册封为皇后,举办大婚礼庆。再者,皇上曾在六面前迎娶九岁皇妃,也因为皇妃娘娘未满年岁,因而只下了诏书,做了金锁‘玉’坠,以示入宫待年,如今,皇上虽然已经下了诏书,但却可先册封贵妃娘娘为美人,待到次月上吉之日再大肆‘操’办婚仪,如此,淑妃娘娘也好打理一切,安排妥实”

众人一听,竟觉十分有理,于是忙恭敬上觐道:“皇上,太师大人所言甚是,贵妃娘娘乃是千岁之身,岂能如此屈就,还请皇上三思”,张俊才眉宇一黜,刚要上前,但却被司徒仪拉住,他疑‘惑’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外甥,正‘欲’发问,却见司徒仪眼神流‘露’着几许得意,薄‘唇’微微勾起,对着他摇了摇头。

张俊美才一怔,随即望向帝王,只见帝王缓缓睁开双眸,突然朗声大笑,转身握住了王太师的手,沉声笑道:“王卿说得好,既然如此,来人”

赤焰从一旁出列,拱手抱拳,道:“属下在!”

“传旨下去,一切依照国丈的话去办,礼仪一切从简,明日一早,将张太傅的千金接纳进宫,先以皇妃之尊‘侍’驾,大婚之日,依旧根据内‘侍’监所定的上吉之日完婚”龙烨面带笑意,随即转身走到龙椅旁,摆手道:“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众人匆匆退下。而国丈大人则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张俊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屏风后,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玄‘色’长袍如墨,以一根白‘玉’雕牡丹发簪挽起的发髻在炉火灼灼的红光中透着别样的娇媚浅柔,小小轻步走到龙烨身后,眉梢微挑,那原本淡漠的眼神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原来你早知道明日迎娶我,时间仓促,更会遭到百官反对,所以你先设一局,故意让司徒仪说我不介意一切从简,以此法‘激’起国丈的反对,随后再顺水推船”

龙烨淡淡一笑,转身望向小眼底有着深沉算计,他走向小将他拉入怀中,抬手点了点她的小巧的鼻尖,笑道:“朕的容儿永远都这么聪明,局外之事,一看点便知其中玄机”

小小垂眸,轻推开龙烨,抿‘唇’笑道:“我恐怕不是局外之人吧,皇上今日设下这局,第一,是想将我重新困在这宫廷之中。第二,你知道自己一意孤行,随意更该吉时迎娶我入宫定会被天下人议论,所以你利用国丈的反对之言来掩盖,以成就贤君之名。第三,国丈大人是个多心多疑的人,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他定要彻查得水落石出,而入宫后,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容儿,你生气了?”龙烨拧眉,上前握住小小的手腕,眼底闪烁着浓郁的担忧。

“呵呵,我哪儿敢啊?”小小长睫一扇,说得云淡风清,但是面‘色’却冷下。龙烨更是焦急,扳过她的娇小‘精’致的容颜,深沉的凝视她,道:“容儿,朕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朕只是不想跟你分开”,他的确设计了一局,但是都是因为他不想再跟她分开。

小小转身,清透的眸光锐利的盯着他的双眼,随即竟似闹别扭一般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别殿的浴池走去。

龙烨僵在原地,望着娇妻那傲然不屑的背影,心口的怒气顿时拱了上来,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似在一旁看笑话的赤焰,随即似要扳回面子一般的大步跟随着向别殿走去,但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小回眸一笑,那风姿卓越的几乎可以倾国倾城,但是随即,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龙烨这次真的傻眼了,他怔怔的站在那扇‘门’外,心头的怒火也同时噌的一声水涨船高,他咬了咬牙,一拳击在了‘门’上,双眼喷火的怒道:“张容恩,你给朕记好了”,说着,鼻子喘着粗气的转身走到御案前,愤然的坐下,‘胸’膛起伏,面‘色’铁青,甚至眼底还燃烧起的隐隐灼火。

赤焰见帝王如此,薄‘唇’憋着笑意,不禁忍着咳嗽了两声。

其实,皇上真的已经如以前那般冷漠了,至今为止,他还从来都不曾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将皇上气成这样,就算是皇上当初在面对李忠那群怀有狼子野心的叛党时,都不曾‘乱’过阵脚,但是却总是因为贵妃娘娘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心神不宁。

“你咳嗽什么?”龙烨的声音分外的冷清,更是充斥着熊熊的怒火,这个没眼‘色’的奴才,居然看到自己吃了瘪,还敢在那里笑。

而他,更是自作自受,如果自己能承受得住寂寞,如果自己可以稍微适应一下没有她的一个月,现在也不至于被这帮兔崽子笑话。想着,龙烨的眼神更‘阴’沉,甚至带着暴怒的前兆。

赤焰被帝王的怒气吓得回神,抬眼见帝王那酝酿着山洪爆发一般的怒火,他不禁生硬的动了一下喉结,随即道:“皇上息怒,臣只是想想起张大人前几日说的那句自古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突然就觉得”糟糕了,帝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赤焰缩了缩脖,赶紧的道:“皇上,属下立刻去‘操’办明日娘娘进宫的事宜,告退”,说着,一道黑‘色’如同后面有鬼追一样,几乎是咻的一声冲出了御书房

这小子,龙烨眉宇拧了拧,但在慢慢品味咀嚼刚才的话后,却又呵的一笑,果然是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那

龙烨设计让国丈推‘波’助澜,不仅可以等到下月再举行大婚仪式,又可以将小小名正言顺的禁锢在皇宫后,可谓是一石二鸟。如今,朝廷上的势力就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因为帝王突然提前要迎娶贵妃,甚至早早的写好诏书未经商议之事,司徒仪都在龙烨的指示下,明言暗喻的对所有官员传达着一种讯息,那便是张太傅和司徒氏掌权之日不远矣。

于是那些嗅觉灵敏的官员都纷纷暗中靠向了张俊才,于是大运国的朝政把持上,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暗中却已是‘波’涛汹涌,势分两派,各自较劲。

而此刻的后宫之中,皇后更是联合一向不好争斗的雯淑妃,要她献谋计策,定要压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毕竟张俊才位居三公,倘若他的义‘女’当真被册封为贵妃,甚至顺利完成下月上吉之日的婚礼,这个后宫的局势,也将面临重新洗牌的危险,到时候,不仅皇后要真正失宠,雯淑妃手中所掌握的权利更是要被替换。

于是,在人人自危的形势之下,雯淑妃已经不惜‘挺’而走险,与皇后击掌为盟,联手对付这个尚无封号的‘女’人。

各个势力都在暗中开始了非比寻常的较量,但是众人始终达成了某种共识,那便是在南丹、西岐等地的来朝诸侯朝贺离开之前,都不明枪争锋,毕竟此事关乎大运国的盛名。因而在这盛都大典开始之前,天朝的朝政局势,进入了太祖开辟疆土,建立大运国江山以来的最大一次风云叱变、权利争斗,甚至这种暗‘潮’几乎涌向了各县城各地方

进宫那日,太傅府前几串鞭炮声响彻帝南都,宫内的迎亲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迎来。小小身着大红喜袍,头顶鸳鸯垂穗喜帕,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上了‘花’轿,张俊才和司徒仪一身朝服送出来送行,几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当真好似自己嫁得是亲生‘女’儿。

其实,司徒仪是真的伤心,因为他觉得这个小贵妃实在有意思,又够聪明,如果不是皇上这么着急,他或许还是可以跟她切磋切磋,而张俊才是高兴得掉眼泪,唉,终于进宫了,总算皇上不用再折腾他这把老骨头了

喜轿浩浩‘荡’‘荡’的向宫廷抬起,一千黑衣探卫装扮成御林军的模样一路保护,轿旁跟随的内‘侍’监更是司徒仪‘花’了半个时辰在赤焰的脸上图画,硬是将他那张俊美的国字脸涂成了消瘦的太监长脸,跟随左右。其实,小小知道龙烨此举并非要防那些朝廷势力纷争中的叛党对她不利,而是担心那个已经筹划了三日,手中更是有三支‘精’军的孤绝

而事情的发展就当真如龙烨所预料那般,在南帝都城外的十多里崎岖山路之中,那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在路过一片茂密丛林之中,被埋伏在林中的三千多名红衣‘精’军冲出包围,而孤绝则是一身青衫长袍,身披银‘色’铠甲,驾着一匹鬓‘毛’赤红的汉血宝马从那狂风怒吼,红衣簌簌的三千‘精’军中慢慢的挡在轿前。

一千黑衣探卫个个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虎视耽耽的盯着那在皑皑白雪上如同盛开出妖冶红‘花’的三千‘精’军,两军相对,就如同虎豹相逢,个个蓄势待发。赤焰‘抽’出手中的御赐宝剑,‘阴’沉的眼底沉浸着冰冷,但却十分恭敬的对轿内已经察觉不对,但却无动于衷的‘女’子道:“娘娘,是魏王”

是魏王大红鸾轿内,小小闭上了双眸,她已经猜到了他一定会来,否则龙烨也不至于派上这么多人来迎亲,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逼’迫自己,‘逼’迫她在他们二人之间做一个了断。大红喜袍下,纤细的素手握成了拳头,她缓缓睁开眼,随即揭下了头上的喜盖,哗的一声掀开绣着金丝缠凤图腾的轿帘,元宝底鸳鸯含坠鞋在裙摆中‘露’出,踩踏在这满地厚厚的积雪上。

今日天气晴朗,一轮红日东升,小小走出轿鸾,一身大红绣金凤的长袍随风簌簌飞扬,绾成高髻,流珠翡翠伶仃,金钗闪烁。小小站在茫茫苍白的林中,抬眸望着那骏马上英姿飒爽,丰神‘玉’郎的男子,朱‘唇’抿起一抹浅浅笑意。

孤绝翻身下马,身后的大红披风在掠地乍起的狂风中簌簌飞扬,他眉目俊朗,英姿焕发,但是眼底的‘阴’沉与愁绪却似千年不化的寒雾,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底。月白‘色’的长靴缓缓的步向小在日出的红光中,看着她一身喜袍,万荣尊贵的身姿,薄‘唇’微微蠕动,但是最终说出的话却是一句问候:“还好么?”

小小望着眼前这个几乎为了自己毁了一切,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的男子,心口微微的刺痛,但她的面容却‘露’出甜蜜的笑意,带着几许俏皮,轻道:“孤绝,你应该知道,我怎么可能会不好”,龙烨宠爱她的事已经满朝皆知,帝南都更是因此,在短短一日内,那原本的势力分布重新洗牌,而居住在肃亲王府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传闻。

“是,你怎么会不好”孤绝眼底的疼痛那样明显,在日光的灼红中,闪动着痛楚,他抬起手,想触‘摸’她的面容,但是那重如千金,他几乎都没有举起的手指刚刚伸出,小小身后的那一千黑衣探卫的手中的长剑却嚓的一声全部出鞘。

孤绝的手僵了僵,突然他苦笑一声,垂下眼睫,苦涩的道:“毓儿,你一定要嫁给他么?”

“孤绝,那一日,我在肃亲王府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去看你,只是因为担心你的病,可是现在你已经好了”小小的声音很平静,就如同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说话。她知道,这样对于孤绝来说太过淡漠了,可是,仁慈不能斩断情丝,而她,更不值得这样一个男子为自己悲伤一辈子。

小小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俊美的男子,眼底突然就起了雾气,她垂下双睫,抿了抿‘唇’,娇‘艳’的面容在那大红长袍的衬托下更显娇‘艳’,可是,在孤绝眼中,这样的美就像一把利剑,在他的心口啄出了无数的孔‘洞’,看不见血,但是却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僵在半空的手缓缓的靠近她的面容,带着千万般的沉重,触上她的白皙的脸颊。

“不得对贵妃娘娘无礼”小小身后,那一千名黑衣探卫看到这一幕,原本出鞘的长剑唰唰的被拔出,在红日与皑皑积雪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锋烁,而孤绝身后的红衣‘精’军也瞬间冲上前,剑拔弩张,就连掠过雪地的狂风带着隐隐的肃杀之气。

但是孤绝却似根本看不到听不到一般,他只是沉沉的凝视着小修长冰冷的手抚着她细嫩的肌肤,那深沉的眼神愈来愈空‘洞’,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郁的伤痛:“毓儿,如果你嫁给他,我就会死呢?”

小小心头一惊,立刻握住孤绝的手,秀眉紧拧,带着担忧的道:“孤绝,不要胡说,你怎么会死呢?”

“怎么不会”孤绝双眸像是失去了‘色’彩的空‘洞’水晶,闪烁着阳光与雪地的苍茫,漆黑的瞳孔中深深的映着小小的窈窕单薄的身形,声音更为低哑:“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或许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不要胡说”小小怒极娇叱,紧紧的握住孤绝的手,轻道:“孤绝,不要将我当成你的全部,你是王爷,是皇子,虽然不能登基为帝,但是我相信以后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凡尘中一抓一大把的‘女’人放弃你的光明”

小得恳切,却也带着微微的颤抖与惶恐,孤绝这样的深情她真的承受不起,更无所适从。她已经爱上了龙烨,她不能再让那个敏感脆弱的帝王再为自己担心受怕。咬‘唇’,小小缓缓的放开孤绝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但是那纤细的手腕连同那大红袖袍却又被孤绝抓在手中,他更为沙哑的道:“别走别去”

他知道,这次的离别,她就将永远的成为龙烨的‘女’人,也许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见到她。或许龙烨没有她,会活不下去,而他又何尝不是?他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得不到一样的东西,他陪伴了她六年,难道就抵不过他们相处的一个月?龙烨付出的情,她能看得见,而他付出的,就是空气么?

马车前,赤焰眉宇黜起,袖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眼底森冷,顿时上前几步,高声道:“魏王殿下,若是您要说祝福的话,大可在下月上吉之日,喜酒宴上对皇上说,不必再次耽误娘娘的行程”,说着,长袖一挥,他身后的一千黑衣探卫唰唰唰的向前跨了三步,雪地上,铠甲铿锵的声音响彻整个树林。

红衣‘精’军见状,立刻望向他们的主子,但是孤绝却还似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一般的,只是拉着小小的手,痛苦的双眸凝视着他的背影,乞求她不要走。可是,小小闭上了双眸,不仅背过了身还闭上了眼,她,不想去看这个男人,更连耳朵也关上了‘门’。

“庄子言,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淡漠的声音如同天地间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她温润饱满的‘唇’间溢出,声音淡淡的,依旧那般柔和,但是却让孤绝全身一颤,蓦地松开了她的手。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孤绝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过,被扔进了滚烫的开水中却又封在冰窖中,但是小小却头也不回的提起长裙,闭着双眼跑到了轿前,掀开轿帘,隐去了自己的身影,也隔断的孤绝的守望。孤绝,像你这样如远山淡静,竹林萧萧的男子,不该对她这样恶俗的‘女’人动心的,因为她不配

眼泪,滴落在紧握丝帕的手上,冰冷的,凉彻心扉。

“起轿”赤焰抬手一挥,那一千名黑衣探卫立刻将剑收入鞘中,啊的一声跺脚,气势如虹。

孤绝站在雪地上,如同一抹傲然却又萧索的大树,银‘色’铠甲闪耀着王者枭气,他眸光空‘洞’却又深沉的望着赤焰,突然森冷一笑,沉声道:“既然皇上有意要请本王喝喜酒,那么本王就在肃亲王府中等喜贴了”,说着,他落寞的望了那顶大红轿子一眼,转身,跃上马匹,萧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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