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的心本就比较大,再说她也习惯了徐离严的打击,不过对于这次他为什么要撮合陆离展和顾灵之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
“别告诉我你的志向是媒公,本公主可不想当媒婆,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公主不把这事给搅黄了。”景兰两手抱胸,气势汹汹地仰头看着徐离严,无奈徐离严最会四两拨千金之术,寥寥几句便哄得景兰跟着她去了顾家。
顾灵之看南郡王与其储王妃手牵手的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徐离严有些坡脚损了些形象,可是还是气得她当下就将手中的白玉瓷杯给掷在地上,那白玉上的兰花也就此四分五裂,就如她这些年对徐离严的心思一般。她知道她任性娇纵,可那都是秦顾两家给宠出来的,柳离景兰虽贵为公主,可是她却自比与她不差分毫。
徐离严对景兰嘱咐了几句,景兰便跟着顾秦之走了出去,感情她就是来当个靶子,来替徐离严遭罪的。
顾灵之看屋内只剩他们两个,收起脸上的怒色一下子扑到徐离严的怀中,紧紧的用十指撺着他的衣衫,胸膛也跟着起伏的厉害。徐离严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发育的如此之好?可是又想着这样不好,遂用力把顾灵之给推开。
“阿严,你不要把我嫁给陆离展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会听话,不去烦你,也不找柳离景兰的麻烦了,求求你不要把我远嫁西郡好不好?”顾灵之梨花带雨的向徐离严哭诉和哀求,她自小就爱跟着她,她对她不可谓没有感情,但一直都是把她当妹妹看,她也根本知不道她是一个女子。
徐离严最烦什么都不说,也最烦误会留到死还解释不清的做法,当下就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想让她将来对她心存怨念,只好将对陆离展的话又对着她说了一遍。
“再说你现在还小,你和阿展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再过几年风势过去了,你若不想嫁没有人会逼你。”
“都是借口,这些都是借口,一定是柳离景兰她撺掇你的对不对?一定是她!”古书记载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顾灵之抹去眼泪提剑要出去找柳离景兰血拼的时候,徐离严觉得古人说的真对。
“你高看她了,她若真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你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了。当今局势如此,你若真想入宫为妃,本王没有意见!”
徐离严并未上前去阻拦顾灵之,只是凉凉的说完话,便拂袖而去!顾灵之从小到大都被宠的厉害,有些小女生的自私自利她可以理解,可是事情她都解释清楚她还执意如此,那她当真再无话可说,至于柳离景兰,也不是她能伤的!
秦纱喜欢吃梨,顾家就多植梨树,一年花开两次。如今真是花开之际,花瓣沁白透明,随风而舞时若片片雪花一般,自古美景配美人才会有故事发生。
景兰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数十步之外背手而立的徐离严,他今天着的是深色赤袍,肩上落得白色花瓣,如绣上去的一般。虽然表情还是如常的淡漠,但是眼角却透着丝丝的温柔,少了平时的戾气。
本想向他走过去,为他拂去身上的落花。可是想到他刚才就与顾灵之那丫头共处一室,再想想人家姑娘为了她连西郡主都不嫁,顿时胸腔里起了一团气,远远的瞪了一眼,又把头扭过去,装作正在赏花。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跟景兰一点都不搭,因为回头为她而笑的眼睛里都是如梨花般雪白无暇,并未有丝毫的魅惑。可是她却被她的笑容挠得心里痒痒的,难道景兰的笑容还有痒痒挠的功效?
不过她还未参透这一点,景兰就给了她一眼,继而就把头扭过去,这之间并未经历什么沧海桑田、风云变化。都说古人的话都是前车之鉴,后人们应该时时阅读,夜夜参悟,方能领悟其精髓,可是现如今两位小女子倒给她剩了这一顿功夫。
她不来,那她就走过去,那有何难?
柳离景兰虽然性格闹腾,可是却喜欢简单素净,赏给她的首饰玉器何其之多?她却只用一只青田玉簪挽起一头秀丽的乌发,看来有些许单调,如今因着梨花的点缀,才多了些颜色,不过花瓣到底是要被拂去的。
景兰感受到了发丝上的轻轻触摸,知道他就站在身后,可是仍佯装生气并不回头。过了一会没了动静还以为他自己走了,因为徐离严走路像鬼一样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一转身却撞入了温暖的怀里,想挣开可是却被徐离严顺势紧紧抱住,本来还打算先发制人的她却被一个怀抱而制于人。
可是抱着抱着柳离景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徐离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而她正像小狗一般在她的怀里到处嗅,她忽然想起刚才顾灵之抱了她,怕生出事端忙与她分开,但本来可以解释的事情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景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徐离严咬了一下嘴唇,挠了一下头,本欲张口解释可是又欲说还休,直到景兰等不下去拂袖而去,都说天道好轮回,不会放过谁,可是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些。
“景兰,你听我解释!”
徐离严本来就瘸着个腿,哪里能追得上腿脚利索的柳离景兰?只好让沉默上前去拦住她。沉默撵上柳离景兰是不成问题,可是‘鬼见愁’三公主能是他想拦,想拦就能拦的住的吗?但是徐离严交给他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
“公主,你再忍一会儿,王爷他腿脚不灵便,你再等等。”碍着沉默几次三番的保护她的份上,她不愿为难他,只好被抓着胳膊陪他等慢腾腾的徐离严。
徐离严走上前来就看到沉默的一只爪子抓着柳离景兰的一只胳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沉默便领会了她的意思,默默的把手松开。
“你想知道什么本王都讲给你,但是你要跟本王去个地方!刚才灵之……”
“顾灵之!!!”
“好,顾灵之……”
“我不想听这个!!!”
“好……”
隔着雕栏窗户看得了外面发生的一切,顾灵之没有想到冷冽了十八年的徐离严还会有这么多表情,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烧灼了她的双眼。事到如今,她还能再说些什么,怪只怪当初徐离严入宫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前去,才上柳离景兰钻了空子。
豪华低调的马车上,徐离严和柳离景兰各据一方,柳离景兰闭目养神,徐离严手握古书翻看,营造出一派祥和的场面,看过刚才场景的无语觉得这画面着实诡异了些。
“以前本王觉得古书里大都言过其实,其实有些还是有联系现实生活的。”
徐离严此话说的阴阳怪气,显然话里有话,景兰受好奇心驱使,想一问究竟,可是想想肯定又是徐离严在套路她,便极力隐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就要不耻下问。
“没什么意思啊!”徐离严瞪着一双眼,无辜的看着景兰,景兰一把上去,夺过了他手中的书籍,一眼就看到了古书下角的备注。
“女人心海底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越往下念,景兰的口气就愈发严重,阴森森的模样看的徐离严脚底发麻,受本能驱使,往远处挪了挪,可还是难逃景兰的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