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欢失眠了,就是因为沈知晏那货的一个吻。
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沈知晏的那张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带着痞痞的笑,让她面红耳赤。
终于才床上翻来覆去无数次之后,她忍无可忍地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大有一副不停不歇的态势。
许长欢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
其实她脑子一直在想沈知晏这么急急忙忙地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想到他可能有危险,许长欢整个人就愈发地坐不住了。
然后结果就是,她一宿都没睡。
还好也不是第一次通宵达旦了,也不至于第二天整个人就废掉,所以早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长欢用化妆品将不怎么好看的面容遮掩了一下。
吃早饭都没有胃口,所以她打算直接去公司。
“长欢,你要不要去叫一下沈先生一起来吃早饭?”
身后传来许秉韬的声音,许长欢这才想到替沈知晏解释一下:“他已经走了。”
许秉韬愣了:“走了?我听你妈说的沈先生不是在咱们家里休息的吗?”
“昨天晚上有事,他临时走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
许秉韬这才不说话。
“爸妈,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公司了。”
正在吃饭的许安然听到许长欢这么说,立刻将碗里的饭扒拉干净,急急忙忙跑过来:“姐姐,你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许长欢笑了笑:“当然。”
许安然从沙发上捡起小书包,美滋滋地跟着许长欢出门了。
“小薇,你说咱们长欢和沈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许秉韬八卦兮兮地问着戴薇。
戴薇红颜的唇一勾:“这个我哪里知道,长欢也不说,我也看不出来。”
“不是都说知女莫若母吗?你看不出来?”
“要是安然那个年龄,小心思说不定我还能看出来,但是长欢多大了,而且我多少年没和她一起生活了,就算我是火眼金睛也没有办法啊。”
许秉韬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又问:“其实我倒是挺希望长欢能和沈先生发展发展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沈家攀上关系?”戴薇斜睨着许秉韬,语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调笑。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觉得长欢要是能嫁到沈家的话,会过得好一些。”
戴薇冷嗤一声,扔下“未必”二字,摇曳生姿地走了。
其实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他希望自己女儿过得好,也活了大半辈子了,眼力见什么的他还是有的。那个沈知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的。
————
许安然的学校在一家国际小学,里边大多数都是沪市的豪门子弟。
“姐姐,您晚上能来接我吗?”
许安然的下课时间比她的下班时间要早一些,再加上她从公司来这边,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于是许长欢道:“改天姐姐休息日的时候再来接你好不好?工作日的话可能会晚一些,我怕你等好久。”
“那好吧。”许安然笑得大眼弯弯,然后冲许长欢挥挥手,“姐姐再见!”
许长欢调转车头,从后视镜可以看到许安然一直在目送着她。
这个妹妹,真的是一个小天使,总是会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今天到公司很早,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个人都还没有来。
许长欢打开电话,将昨天做好的报表又检查了一遍。
困意袭来,许长欢打算去咖啡间弄一杯咖啡醒神。
有一个人正在接热水,可能没有想到这么早咖啡间还会有其他的人来,所以也没有注意,后退的时候将在后边迷迷糊糊的许长欢撞了一下。
一杯热水全部浇在了许长欢的衣服上,将她烫了一个激灵。
瞬间,瞌睡虫无影无踪。
面前这个人也愣了,嘴里忙不迭开始赔礼道歉,也想给许长欢处理她被打湿的衣服,但是湿的地方刚好是在胸口,而他又是一名男性,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夏季的衣服就是薄薄的一层,那里抵挡得住这样热水的攻势,许长欢已经感受到那块儿皮肤开始刺痛了起来。
“你还好吗?”闯了祸的人就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许长欢摆摆手,低头看了一眼,脖子附近已经起了几颗水泡。
只能去医院了。
“实在是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
上班时间就快到了,她家公司对于员工的出勤率什么的要求很严格,她也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别人,况且他也不是故意的。
许长欢很烦躁,也不想再说话,转头就走。
男人以为她是生气了,忙不迭追了上去。
“真的很对不起,还是我陪你去医院吧,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你在公司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她这个样子肯定是自己不能开车了,于是许长欢站在路边,打算等到一辆出租车就直接上去。然而现在是早高峰,出租车哪里那么好打,等到那个人将车开出来,她也没看见一辆出租者的影子。
许长欢只能上了车。
男人很想看一下许长欢的情况,但是又不好意思盯着她的脖颈看,整个人局促而又窘迫。
“我叫刘贺捷,是营销部的,你是哪个部门的?”
“市场部。”
“这样啊,我以前在市场部没有见过你,你是新进的员工吗?”
“嗯。”
“实在是对不起,我今天精神不太好没有注意到,你放心,医药费什么的我都会付清,绝对不会让你留下疤痕什么的。”
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在脖子那里留几个疤,他真是要自责死了。
“谢谢。”
这个姑娘是真的高冷,刘贺捷瞬间更加紧张了。
刘贺捷本来是个话比较多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许长欢身边,他没有了滔滔不绝的勇气。
汽车很快到达了最近的沪大附属医院,许长欢当先下车。
副驾驶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刘贺捷瘫在驾驶室座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卧槽,他好像终于知道传说中的气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万一真把人家烫的很厉害,那姑娘会不会将她剥皮抽筋啊?
这么一想,刘贺捷缩在了座位里,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