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殷芷冷漠道,有胆敢算计她,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
萧璟深深地看了殷芷一眼,未说什么,便转身走出曲幽院。
殷芷目送他离开,听到他命令侍卫将初雪等人随意弃尸。
她的心湖仿佛被人重重砸下一块巨石般,漾起层层涟漪。
事情一看便知分明,但殷芷以为初雪是萧璟的师父的女儿,向来极得他信任,他会偏袒初雪、记下这笔账,日后会帮初雪报仇。
没想到他会这样处理初雪的尸体,也没有因此冲她发怒。
乍听之下,他似很绝情,可就是这样,才让她难以平静、一股异样的喜悦萦绕在她心间。
“萧璟,你真该死!”殷芷闭上眼,低念着他的名,语气是道不明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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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龚矅天找齐证据、证明盗尸案、杀死管家、掳走萧璟的事全是离夜所为,证明了殷芷的清白。
其实,离夜行事莫测,又怎会留下痕迹、让人寻到把柄?
龚矅天为了洗脱殷芷的嫌疑,伪造出证据,并非他徇私枉法,而是事情本来就是离夜所为。
若是苦于无证据,不结案的话,不管拖上几年,结果都一样,殷芷便得一直担着个嫌疑人的名声。
总之,龚矅天不是古板、不懂变通的人,亦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之处。
殷芷听到结案的消息,心境莫名繁乱,倒觉得龚矅天急着结案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同时,她也为龚矅天担心,离夜受了这一记‘闷棍’,肯定会因为不甘心、而报复他。
离夜现在没有跳出来为自己开脱,定是因为受伤的原因。
那天她看得分明,离夜伤得不轻,得费不少时日、功夫,才能把伤养好。
还有一点就是,离夜所做的恶事被摆到台面上,以他的身份,按理说,皇上会亲自定他罪、罢他国师之职。
但皇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称病不朝,都是太子代理朝政。
这很不正常,殷芷想起之前见过皇上,那时他的情况已很不妙,如今,满朝文武人心动荡。
偏偏这时候北僚国开始不安分,驻守边城的黎家军是由黎霄带出来的,无战事时,黎霄留于京都,军队交由信重的部下。
后来,因黎霄的战死,原本骁勇善战的黎家军日渐不如前,眼下北僚国才敢主动掀起战火。
可笑的是继黎霄之后,朝中的武将老的老,少的则缺少经验,竟无人能担重任。
最后,还是二皇子萧潜主动请缨,太子居然批准了,派以十万大军、任其调遣。
估计太子是盼着萧潜战死、他就少了一个争夺皇位的强敌。
而萧潜是眼见太子执政,急于挣下军功,握得兵力。
反正,萧潜出征一事,引起一番风波,私下人人议论不休。
本来,朝中之事与殷芷无关,她亦不会理会,留心去探听这些,是因为黎家军的关系。
也令她想起郑林,他是黎家军的前总兵,其实不用怎么猜,加上黎定荣被灭口的事。
殷芷知道十有八九是郑林的背叛、导致黎霄战死。
就在殷芷陷入自己的思绪时,萧璟推门而入,方坐定,便直接道:“你应该知道北僚战火再起一事。”
“就算整个元圣国被灭,都与我无关!”殷芷未看他一眼。
萧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道:“萧潜定无法收服黎家军,他带去的十万大军、并非精兵,这倒是个好机会。”
殷芷听得莫名其妙,终于抬头看他了,“你和我说这些做甚?与我何关?”
萧璟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和她说这些,难道想算计她什么?
“不必急!”萧璟若有深意道。
其实,和殷芷说这些为时过早,他只不过想和她说说话,又寻不到话题。
萧璟也搞不懂自己,距离他恢复正常,已过半个月,他变为白痴的愤怒已渐消。
他竟起了想了解殷芷的想法,一日间,必要来一回曲幽院,若有一日不来,心里便很不自在。
最后,萧璟只能将其归咎于当白痴的后遗症,毕竟那会他很爱粘殷芷。
“与我无关的事,我自然不会急!”殷芷想到他可能想利用她什么,心里便难受得紧,但她面上波澜不惊。
两人一人坐一边,一时间,倒无话可说,这种突来的沉默每日都会上演。
过了一会,突然,从窗口飞进一只用符纸叠成的纸鹤。
殷芷要去拿,但萧璟离得毕竟近,被他抢了个先。
“还我!”殷芷心头一紧,自前几日起,龚矅天以符纸为信、叠成纸鹤,让怪仙施法传给她。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问候,殷芷知道龚矅天的心意,他没明说、她也没点破,心情不差的话,便会给他回信。
龚矅天每次都于夜间传信,这次怎么白天就传来了?直觉告诉殷芷,肯定有要紧事。
“原来你们暗通款曲!”萧璟打开符纸鹤,看到是龚矅天写的信,顿时大怒。
他心里冒出被背叛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强烈,令他脱口说出‘暗通款曲’一词。
“暗通款曲?”殷芷怔住了,龚矅天写了什么,令萧璟说他们暗通款曲。
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伸手去夺,好在萧璟虽怒,却没毁了信,还肯还给她。
看完之后,殷芷甚觉好笑,这算哪门子的暗通款曲?
龚矅天在信上说、忆芳楼的花魁被人杀害,本来这事与殷芷无关,但在尸体上发现与黎霄有关的物件。
要知道,黎霄死去已久,生前又是洁身自好的人,怎可能和青楼花魁沾上关系?
所以,龚矅天传信问殷芷,要不要去看个究竟。
“你别忘了自己身份,和龚矅天——”殷芷竟敢背着他和龚矅天私下通信,令萧璟恼怒不已。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殷芷准备出门,他愈怒,上前擒住她的手腕,“不准去!这不过是龚矅天想见你的借口。”
“放手!我非去不可!”殷芷冷瞥萧璟一眼,抬手成刀形,劈向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