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盼听见这个安排,似是不十分满意,正要说话却被自己的姐姐拉住了。只见巧倩盈盈行了一礼对顾谨道:“奴婢姐妹二人以后都是殿下的人,奴婢听从殿下的安排。”
听到巧倩的话,顾谨既不反对,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在刘吉带着两人离去后才舒展开来。
第二天,虞皇后亲自前去回复郑太后,言说顾谨不愿过早娶妻,可又不愿太后太过担心顾谨,所以便赐了美婢二人给了顾谨。这下郑太后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恨得不行却还是得笑着夸奖皇后一番。
今年除夕当晚因着规矩要宴请众臣,皇帝顾诀坐在上首,左手侧是郑太后,右手侧是虞皇后。左侧下首坐着严毅时和几部尚书,右侧下首坐着晋王顾晔,顾晔身侧坐着身穿绣着五爪金龙的紫色亲王正服的顾谨。因着两位亲王都还没有娶亲,故桌案上都放着的是干酒醇酿。
菜一道道上来,南珍北味、河海鲜真,顾晔挑了挑细长的眼角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谨,阴柔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开口道:“在凤翔还顺利吗?”
顾谨抿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歌舞,轻轻笑道:“皇兄安排的,难不成自己还不清楚?”
顾晔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却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是晃了晃杯中的酒低声道:“有些人是大患,除的越早伤害越小。”
“皇兄这是何意?”顾谨夹起了面前切得精细的一道鱼脍,轻轻沾了些调好的料,放入口中,看也没看顾晔一眼。
“反季的鱼脍就算再鲜美,在本王看来,也不过是废料。”顾晔仰头灌下一杯佳酿,眼睛瞥向顾谨,仅仅一瞥,就让人生出阴寒之意,低声道:“顾谨,你当如何?”
顾谨又面不改色夹起了一条鱼脍,放进了嘴里,“废料用得好,也是美味。”
听到顾谨的话,顾晔一脸看傻子的眼神,冷笑一声道:“顾谨,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皇兄以为慎之是什么,慎之便是什么。”
顾晔听到顾谨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饮了起来。而顾谨垂下眼睑,用余光打量了顾晔一眼,暗自想道,到底谁是大患,他的意思是要除了我还是另有其人,顾晔此人阴沉,不可用常人之意理解。
此时,热闹的宴会上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的声音,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见发出声音的根源,顾晔悠然的站了起来,对着顾诀草草行了个礼道:“皇兄,我突感身子不适,便先回王府了。”
未等顾诀说话,郑太后便急急开口道:“晔儿可要太医来看看?”
“不必。”顾晔看了一眼郑太后,又补充道:“回去歇息片刻便是。”
看到自己的儿子面色如常,郑太后心下了然,对顾晔笑道:“今日是你三皇弟十六的生辰,和谨儿喝杯酒再走也不迟。”
顾谨听到郑太后点自己的名字,再不情愿也只得在群臣面前,装出一副笑脸,站了起来,对顾晔举杯道:“皇兄请。”
“且慢。”顾晔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描绘着牡丹的小瓷瓶,凑近了顾谨,细长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右唇角向上挑了一下,“本王送皇弟一个好礼物。”
还不待顾谨拒绝,只见顾晔将瓶塞拔掉,一颗黑色的小药丸直接倒进了顾谨的酒盏里,那黑色的小药丸遇酒便融化的无影无踪。
顾晔端起自己的酒盏与顾谨碰了一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一饮而尽,看顾谨还在打量那盏酒,便道:“莫不是皇弟怕为兄毒害你?”
“自然不是。”
“那为何不敢喝?”
“皇兄所赐,自然不敢不喝。”说完,顾谨便一口饮下。顾晔满意了,对顾诀道:“如此臣弟便告退了。”
郑太后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听顾晔说完,赶忙说道:“你身子不适,赶紧回去吧。”
顾晔听到郑太后的话,却没有动作,又向顾诀行了一礼,高声道:“臣弟告退。”
顾诀点点头,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晔儿免礼,太后说得对,你身子不适,赶紧回去吧。”
顾晔这才起身向外走去,经过顾谨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逍遥丸。”
顾谨看着顾晔的背影,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逍遥丸,想不到这顾晔竟带着这种东西,而自己竟喝了下去,在这么多的朝臣面前,莫不是要让自己出丑。
“皇兄,臣弟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臣弟也告退了。”
“今日是怎的了,你们一个个都离席,朕这孤家寡人岂不无趣。”顾诀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二皇弟逼着谨儿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思及此,顾诀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谨儿有事,那朕也不能厚此薄彼,你也去吧。”
顾谨向顾诀行了个礼,退出大殿后,便加快了脚步,在宫门外候着的刘吉早得到了小太监传来的消息,早早地将轿子备好,等着顾谨。
顾谨一看到刘吉,才算稍稍安心,进了轿子后,对刘吉道:“不要耽搁,速回王府。”
“是。”刘吉应了声,催促轿夫道:“爷有急事,都辛苦些,脚程快点。”
顾谨勉强定了定心神,将轿中窗上的软帘轻轻掀开,冷风进来才感觉好了些。虽然顾谨和顾晔是在宫宴刚开始没多久便离开了,可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夜色已深。
外面的刘吉知道自家主子情况不妙,便有意开口转移一下顾谨的注意力,“爷,过年这三日不宵禁,这个时候了,街上的百姓还是很多。”
坐在里面的顾谨没有答话,刘吉有些担心,便又唤了顾谨一声,“爷?”
“还有多久能到?”
从来没有听到过顾谨的嗓音沙哑成这个样子的刘吉吓了一跳,赶忙应道:“快了快了,再转给街角便到了。”
待顾谨的轿子进了王府的大门,刘吉赶忙挥退众人,亲自上前为顾谨打起了轿帘。
顾谨皱着眉头,连眼睛都充了血,对刘吉吩咐道:“一会儿送桶冷水到我房里。”
听到这话,刘吉哪还有不明白的,赶紧应是,顾谨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安歌楼,此时房间里的只点着一支蜡烛,十分昏暗。
顾谨扶着墙一路摇摇晃晃的向床边靠近,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的是那日木音在自己身下的场景,下腹更是烫的厉害。
顾谨掀开被子正准备躺下缓一缓,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人躺在那里,似是木音。
这下顾谨再也忍不住了,欺身上去,在那柔腻的勃颈上吮吸了起来,手摸到了那似是纱一般的衣领,又扯开了些,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师兄...”
“师兄,希声...”顾谨一把将压着的身体抱在怀里,柔弱无骨抱了个满怀,可顾谨的动作却顿住了。
此时,身下的人发出了一声娇喘,接着顾谨的脖子上便缠上了一双纤纤玉手,顾谨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床和皮肉接触发出了听着就令人肉疼的声音,美人的娇喘瞬间变了个调。
可顾谨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恢复了些许神智的顾谨看着那对儿标准的杏核眼露出委屈的神色,正可谓是我见犹怜,此人正是昨晚虞皇后送来的美盼,只见美盼伸手抚在顾谨的胸膛上,手指一路向下游移过去,柔柔开口道:“王爷,你弄疼人家了。”
顾谨皱着眉,再也没有给美盼面子的意思,从床上跨了下来,刚想呵斥,却看到此时美盼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纱衣,其风光一览无余,在粉纱映衬下愈发显得娇嫩的白皙皮肤,修长的双腿,一把握得住的小蛮腰,再向上便是那浑圆的双丘,看来诱惑无比。美盼脖颈上印着一个顾谨刚刚吮吸的痕迹,红的耀眼。
顾谨眉头狠狠一皱,上前扯过一床被子扔在美盼身上,美盼更显得委屈了,开口道:“王爷对奴家并不是没有感觉,怎的就...”
“闭嘴。”顾谨整了整衣袍,试图遮住身体的异样,“姑娘是本王的皇嫂派来的,请姑娘自重。”
“娘娘派奴婢来,就是为了服侍王爷,奴婢是虞家的家生子,王爷大可安心享用。”美盼说着掀开了被子,一步步走向顾谨,灵动的眼睛在烛光下却显得娇媚非常,美盼在顾谨前面一步停了脚步,对顾谨道:“还是王爷有了心上人,是,希声?此人还似是王爷的师兄?”
顾谨彻底变了脸色,冷冷开口道:“本王不打女人,但是本王能下手杀了你。”
美盼脸色一白,站在那里不敢再开口,这时刘吉让人将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放在了门口,将人遣开了,才上前敲门道:“爷,水备好了。”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