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顾谨给木音上完药,拿起一旁的毛巾净了净手,看着床上木音闭着眼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轻轻一笑,站在床边脱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打横抱起了木音放在床的内侧。

木音被顾谨抱起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半张着嘴,看着顾谨一脸正经的模样,竟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顾谨吹熄了蜡烛,掀开了横搭在木音身上的薄被钻了进来,准备将脑袋放在木音的肩膀上时,木音才反应了过来,一手按在了顾谨的胸口,想要阻止顾谨。

“你做什么?”

黑暗中的顾谨露出一个痞笑,接着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我倒是没做什么,只是师兄按在我的胸口做什么?”

木音被顾谨一说,只觉得手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的肌肤烫手的厉害,想要将手缩回去,却被顾谨一把按住,接着耳边响起了顾谨低沉的嗓音,“做什么?师兄轻薄完我,就想这么走了?”

手狠狠被按在别人的胸口上,连顾谨那结实、匀称的肌理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木音皱眉,直接用另一只手一把糊在了顾谨的脸上,顾谨一愣,只得松开了按在胸口的手,把脸上的手捉下来握在掌心里,头蹭在木音的颈窝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师兄,别闹。”

被顾谨一蹭,木音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昨日,你,睡得是地板。”

顾谨暗中勾了勾唇角,接着用委屈的声音道:“地板太硬了,我昨日便一夜未眠。成韵的腿今日都结痂了,还不许我睡得软和点吗?”

木音垂下眼睑,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顾谨的手里抽出来,却被顾谨紧紧攥着不放。木音皱眉动了动肩膀,正在枕在木音肩膀上装作睡着打鼾的顾谨酣声更甚,木音淡淡道:“郑公子,别装了。”

顾谨不理接着打鼾,木音按住顾谨的脑门将脑袋从自己肩上推了下去。顾谨鼾声不停,又自顾自地去寻木音的肩膀,没想到刚准备枕上去的时候,木音一个侧身,顾谨的脑袋就落了空。

顾谨一怔,鼾声就停了,只听木音道:“不装了?”

顾谨无奈叹了口气,一手攥着木音的手不放,一手垫在脑下,仰躺在枕头上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装的?”

“你睡觉不打鼾。”

“什么?”顾谨有些意外,又追问了一句,没想到木音却不答了。顾谨翻个身侧躺着对着木音,犹豫半晌才问道:“你比我睡得还晚?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适,只是睡觉比常人轻些,你若打鼾,我不会不知。”

“那这一路风尘仆仆,你定是辛苦吧。”顾谨攥着木音的手举在眼前,细细摸了摸木音指肚上薄薄的一层茧子,心疼道:“这可是要拿玉笔的才子手,怎么就这样让缰绳磨出了茧子。”

木音只感觉攥着自己的那只手温度惊人,想要从顾谨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想到顾谨依旧攥着不放,几个来回下来,木音便有些羞恼,又加大了力气准备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拽出来,顾谨一边享受着逗弄木音的感觉,却担心木音受伤,只得主动放了手。

木音没想到顾谨会那么痛快的放开自己,本来准备好的力气一时没了发泄的地方,闷闷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顾谨,两人一时无言。

良久,木音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晚上尚未用饭吧?”

顾谨勾了勾嘴角,应了一声。

黑暗中的木音皱了皱眉头,问道:“不饿吗?”

“不饿。”顾谨又翻了个身,将两手都垫在脑后,问道:“你晚间用的什么?”

木音不答,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匀长的呼吸声,顾谨无奈一笑,也缓缓合上了眼睛。月光很好,夜还很长。

第二日一早,本来想敲顾谨和木音房门的高既明,听到里面木音的羞恼声,顿住了手。而仇承宇站在后面则探头探脑的想要一看究竟,高既明转身对着仇承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掂着人离开了,准备一刻钟后再来。

顾谨听出屋外两人已经离开了,提着自己的亵裤继续看着木音。

木音坐在床上,抓紧了薄被,一向神色淡然的脸上竟出现了明显的羞恼,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只听木音低声怒道:“你怎能如此...”

“如此轻浮是吧?”未等木音说完,顾谨主动接上木音的话。只见顾谨单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腿支在脚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木音,一手还不依不饶的继续掂着那条亵裤。

“你把...”木音看了一眼顾谨手里的亵裤,脸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低声怒道:“你把你的亵裤放下来!”

“怎么?”顾谨凑到木音眼前,将亵裤塞在木音手里,坏笑道:“肯穿了?”

木音狠狠瞪了一眼顾谨,将手里的亵裤直接系在顾谨的脖子上,一字一顿道:“你、侮、辱、我!”

顾谨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将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无辜道:“怎么能是侮辱?成韵,你真是误会我了。”

顾谨说着就顺势坐在了床边,对着木音循循善诱道:“你腿上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但是并不适合长时间和布料接触,可你非要今日与我们一道去找...出去奔波。你想想,你自己的亵裤都是合身的,尤其是在走动的时候,那便少不了接触伤口。我的亵裤大一些,你现在穿岂不正合适?”

顾谨说完就要上去扯木音身上盖着的薄被,木音又气又恼,按着被子不松手,对顾谨吼道:“这就是师傅教给你的君子言行吗?!”

被木音吼蒙了的顾谨,一时有些怔愣。若是冉清轩在,一定会感叹,宝贝徒弟终于会吼人发脾气了,甚是欣慰。得了冉清轩真传的顾谨,怔愣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师兄,挑眉一笑,凑近木音低声道:“从没听过师兄吼人,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高既明和仇承宇在隔壁也听到了木音的声音。高既明一把拉住了想要冲过去的仇承宇,面无表情的将佩剑压在桌子上道:“不想死就给我坐下。”

“老大,刚刚他...若是公子做了逾矩的事,难道我们也坐视不理?”

高既明拿起佩剑,抽出剑身,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帛,慢慢的擦着剑刃,看也不看仇承宇道:“坐下,无事就把你的佩剑擦干净。”

“老大!”

“坐下!”高既明一翻手剑已经指向仇承宇,“我不知道公子是否逾矩,我只知道你现在要逾矩了。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应该对谁效忠。若是这个都想不明白,那我今日就替主子料理了你,他日将公子护送回家,我自会领罪。”

效忠的人,无非是宫里的天子。仇承宇闭了闭眼睛,喉头滚动了一圈,坐了下来。高既明转了剑的方向,继续擦剑,仿佛刚才剑刃上的寒光都只是幻觉。

对此毫不知情的顾谨和木音继续为着一条亵裤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看着木音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顾谨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不过,若是不舒服,立刻告知我。”

木音垂下眼睑,刻意不去看顾谨,若不是脸色还是红的,完全看不出刚刚跟人吵过一架,只听木音淡淡道:“你背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顾谨也知道把人逼的狠了,只得认命地转了过去,边听后面窸窸窣窣穿衣服时衣料接触的声音,边对木音道:“昨日白清已经看到了云明了,不必再遮掩了。”

木音穿好衣衫外袍,绕过顾谨,向外走去道:“那便可以向店家要四间房了。”

顾谨一怔,才想起当初为了遮掩高既明和仇承宇,以他和木音的名义一人要了一间房。如此,却是可以要四间房了,顾谨搓了搓手指,回味着将木音抱在怀里那软软的感觉,苦笑着跟上木音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在客栈里同进同出了。”

木音不理顾谨,直接打开了房门向楼下走去,高既明和仇承宇听见门响,跟在木音和顾谨身后也一同出来了。

店家看见木音出来,热情的迎了上来,“这位公子的伤可大好了?看样子是无碍了,你可不知道,你受伤了你家公子可急坏了。”

“公子”顾谨跟在木音身后,在店家看过来的时候换上一副生意人的样子,在店里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对店家道:“自然是心急,一人病了耽误行程不说,又要多出多少费用还未可知。”

店家愣了一下,又马上笑道:“可不是吗,不知道公子早上想吃些什么?”

木音和高既明、仇承宇一同站在顾谨身后,顾谨对店家一摆手道:“随意找些吃食端上来便罢。”

店家点点头,犹豫道:“公子,您还是一人要三份?”

听见店家的话,顾谨一愣,皱眉对店家道:“最近花费太多了,只需上一份来,再给我用油纸包十个夹肉的胡饼,我一会儿带走。”

“唉,得勒。”

看着店家记下准备离开,顾谨又叫住了店家道:“给他们三个一人上碗最便宜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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