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晚看到他下意识舔着唇的动作，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家住在哪里？”林欢晚视线触及到两个人的头顶，不过比她高了一个头嘛，看着也应该是一般大小。
“家，是你们人类才有的避难所。”
林欢晚，“……”他或许说不定有什么病呢，她指了指两个人正拉锯一般扯着的怀表，“我半夜来就是为了找它的，你可以还给我了吗？”
他低垂着看了一眼，“这个？”
“嗯。”林欢晚点了点头。
“不。”简单的一个字，几乎让林欢晚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撇嘴看着眼前不知好歹的小子，虽然长的是挺好看的，但是也不能仗着这样欺负她一小姑娘，呲牙咧嘴，“你知道这一片什么地方吗？”
少年没开口，睨她一眼。
在林欢晚看来，有种挑衅的意味。
她指着教堂的后面，“我家就住那一片的，我爸是很离开的，他低下的人，数数足足有一百多人，见了我爸那都得点头敬礼的。”
她瞪着眼，为了增强某种气势。
她也没夸大，因为她爸是安城有名的教书先生，那底下的学生说一百都是她很谦虚了。
少年面无表情，“所以？”
“所以？你是真的不懂吗？我是在威胁你，要是你不把这表还给我，我就叫上我爸底下的一百多号人，你这身子骨每人一拳都挨不住的。”
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正在林欢晚说起劲的时候，少年已经转身，手上还是拿着她的怀表，他担心如果他没忍住，他会吸了她的血。
林欢晚气的几乎跳脚，“哇，气死我了，安城什么时候，还有你这个傻小子。”简直油盐不进，她过去气冲冲的捡起了自己的灯笼。
“离开，否则你就别出去了。”言又坐上了教堂里神父宣讲台上，手里把玩着她的怀表，啪嗒啪嗒声响起。
教堂里一处碎掉的窗户的玻璃，透进了离开乌云的月光，银白色皎洁的光如同瀑布一般，近乎奢侈的打在少年的身边。
他很白，近乎透明。
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她本来生的气顿时消散一般，眉毛轻皱了皱，凝望着这一幕很久，久到就算过完余生，在死的那一刻，她还是能很清楚的记起，画面的每一个细节。
他周身都是光泽，宛若谪仙。
“晚晚，林欢晚！你在哪里？”教堂外，响起了妈妈焦急的声音，林欢晚转身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出去，他就被发现了。
而她潜意识里，并不想他被发现。
可是，就这样走的话，那怀表也拿不到了。
“我只是告诉表姐，表被我丢到了教堂里。我的确没想到，表姐晚上会来的。”同时响起的，还有表妹带着愧疚的声音。
她迈腿，便朝着门外走去。
啪嗒啪嗒的声音，任然有规律的响起。
在推开门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扬起下巴道，“喂，你叫……叫什么？明天我就叫人来。”
啪嗒一声后再次停下，少年掀唇道，轻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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