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铁砚听到这里顿觉不妙,提着豆子转身回来。
孔氏和姜采月还在厨房忙着,见他回来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霍铁砚说道:“娘,月儿,翠香和张熙存要有麻烦,我看好像张老爷带人来了,估计是想把张熙存抓回去。”
姜采月听了沾着两手面站起来,说道:“糟了糟了,我就知道张家不会轻易消停,结果真来了,快去看看,真是张老爷来,翠香和张熙存肯定应付不了。”
孔氏也惊慌道:“哎呀妈呀,张老爷都来了,这下真要出大事儿,你们说他能不能把翠香的孩子打掉啊!”
姜采月道:“有钱人的心思没准,他要是真那么讨厌翠香的话,真说不定干出什么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洗手,说道:“走砚哥,咱们去看看,别想真出什么事。”
说完他和霍铁砚先出去了。
孔氏一边洗手一边招呼屋里的姜伯贵:“大贵快点,咱们也去看看。”
姜伯贵坐在屋里抱着寻儿说道:“你们去吧,我看孩子。”
孔氏习惯了让他跟着,离他稍远一点就心里没底,急躁地说道:“非得你看什么,让顺顺和他玩儿就行了,快点走。”
姜伯贵仍旧不愿意,说道:“你去就去呗,干什么一定得拽着我,我现不想去还不行么。”
孔氏火了,进到屋里说道:“你怎么回事,不就是去个翠香家么,前院后院的,又不是不认识,你吱扭个什么,别弄得像见不得人似的不行!”
姜伯贵无奈,只好把寻儿放在炕上,让顺顺跟他玩儿,起身披了棉袄跟孔氏也向前院走来。
再说柳家院里,张熙存和柳翠香也在屋子里收拾年货,听到外面的马车声,两人还以为是到姜采月家买猪肉的,结果听了一会儿,发现人好像进了自家院子。
张熙存顿时心里没底了,他隐约感觉,爹娘应该不会让自己这样在柳家呆下去,爹生气的时候说不要自己这个儿子,可是他就一个儿子,不要自己要谁,所以根本不可能不管自己。
想着他连忙把东西推到一边,说道:“翠香,你快躲躲,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爹来了,要是他来了,你千万别出屋,不管他把我怎么样,你都别出来,不然没准会伤到你。”
柳翠香被吓坏了,说道:“你爹来了?那他会不会打你?他要是把你硬绑回家怎么办?”
张熙存说道:“没事,你放心好了,就算我真被他硬帮回去,你也安心在家养胎,我总会想办法跑出来的,我是他亲儿子,他总不会把我弄死。”
柳翠香吓得要哭,道:“可是熙存,我不想离开你,我怕你受罪……”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门前,张熙存听出管家和张禄庭的说话声,他连忙扑到外屋门前,推开门挡在门口,朝外面叫道:“爹,你来了。”
这时柳老忠也从里屋出来,他听到刚才张熙存和柳翠香的对话,生怕女儿被伤到,守在柳翠香身边,拽着不让她过去。
张禄庭在家生了一个来月的气,明知道儿子去了五牛庄,可却拗着不肯让人找,就连妻子派管家过来也被他骂了一通,说张熙存有本事就不回去。
结果没想到,儿子还真不回去了,眼看要过年都不回家,他终于坐不住了,亲自带来找来。
只是这一来,他的火气更大了。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儿子能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主动回来跟他认错,却没想到张熙存根本没有悔改之心,他真是失望到极点,这次来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儿子和那个女子不可。
到了门口,见到儿子突然冲出来,他便站在那里不动了,指着张熙存怒道:“你个逆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我问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回家,你娘想你想得以泪洗面,你都不回去见她,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认我们这爹娘了!”
张熙存堵在门口说道:“爹,孩儿怎么会不想你们,只是我也要陪翠香,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尽做丈夫的责任,等她生完了,我就带她和孩子回去看你们。”
“呸!生什么生,这个不要脸的女子,无媒无妁,便私下里与你苟合,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我们张家是不会要她的,你还是死了这门心思,让她立刻把孩子打掉,赔偿她一笔银子,从此以后与她一刀两断!”
张熙存听了噗通一声便跪在门口,说道:“爹,你不能这样,翠香她是个好姑娘,不是你说的那种女子,我与她两情相悦,她才会怀上我的孩子,她的孩子就是您的孙子,您不能让她打掉!”
“谁说她的孩子是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应该由正经女子来生,她这样的人不配!里面那个便是她吧,你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高的手段,竟然把你骗到神魂颠倒!”
张熙存哪敢让他见柳翠香,跪在门口堵着不动。
屋里的柳老忠吓到不行,一个劲儿往里屋拽柳翠香,可是柳翠香不放心张熙存,又说什么也不进去,柳老忠怕伤到她的胎气,还不敢硬拽。
张禄庭见儿子堵门不让进,对管家说道:“去,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开,把那女子拉出来我看!”
管家硬着头皮带家丁过来,先是劝道:“少爷,你还是听老爷的让开吧。”
张熙存说死不让,管家只好让家丁动手,可是张熙存却死扳着门框不出来。
这里正争执着,姜采月和霍铁砚赶来了。
见门口叫成一片,姜采月大声叫道:“住手,张老爷你不能这样!”
张禄庭回头见到是她,冷声说道:“姜姑娘,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想去问你呢,我本是让你给这姓柳的丫头传信,让她跟我存儿断绝关系,你不传信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暗地里撺掇我儿子,让他跑到姓柳的这里来,老夫自问也不曾招惹你,你竟然给我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