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麻烦你去帮我守住马车,我媳妇在车里,她快要生了!”霍铁砚顶住旬国将军之后朝副统领叫道。
他这里叫着,对面的旬国将军竟然把他认出来,叫道:“霍铁砚,原来是你?!我说青山口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让那个姓刘的废物把守,原来他只是幌子,你却在暗中埋伏,你们太狡诈了!”
霍铁砚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错,你们就是中了埋伏,现在知道也晚了,拿命来!”
说着挥刀前冲,飞身跃起,恶狠狠向那骑在马上的将军砍去。
那边的副统领抽身后退,退到车边之后听到姜采月在车中痛苦叫喊霍铁砚的名子,他不敢掀车帘子看,举刀大喊道:“兄弟们!霍统领的媳妇在车里,大统领要得儿子了,大伙使劲杀敌,用旬国狗贼人头给侄子庆祝!”
对方的将领听说对手的妻子竟然也在军中,还正在生孩子,他在忙之中抽空,也向自己的军兵叫道:“你们都给我冲!抢下那辆马车,活捉霍铁砚的老婆孩子!抓到重重有赏!”
旬国兵本来就比昱**多了几倍,再加上刘副将逃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军兵,双方人数相差更加悬殊,对方将军叫完之后,旬国兵潮水一般向马车涌来,而昱国兵士听说车里是霍铁砚的妻子也全都聚到这里,死守马车,说什么不让敌人攻过来。
驾车的马不是战马,被喊杀声吓得受惊,焦躁地挪动脚步,想要跳出人群,可是又找不到出路。
那个副统领见姜伯贵还在和其他人一起杀敌,把他拽过来说道:“姜大叔,车里不是你闺女吗,你别打了,快去车边守着!”
说完把他推了过来。
姜伯贵只好退到车边。虽然他是姜采月的父亲,可是女儿要生孩子,他也不能看,没办法只好扯往马僵不让马动,朝里面叫道:“月儿,月儿你怎么样了?生了没有啊!”
姜采月痛到不行,听到车外兵器叮当作响,喊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她十分担心,强忍疼痛叫道:“爹,爹我没事,砚哥呢,砚哥怎么样了?”
“他在那边打着呢,你别怕,铁子不会输的!”
姜采月勉强支起身,掀车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见马车之外除去少量昱国兵,其余都是旬国兵,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远处霍铁砚和一个旬国将领打在一起,周围也围了好多旬国兵,在那给那个将领帮忙。
看着周围刀光闪烁,不时有旬国兵倒下,姜采月几乎要绝望了,躺在车里叫道:“孩子,孩子娘不该带你过来,我们要害死你爹了,娘和你外公也活不了,我们一家都要死了!你就不能等等么,让我们先逃出去行不行……”
可是要出生的孩子哪知道这些,肚子仍然拧劲的疼,小生命迫不及待地想来到世上。
那边的霍铁砚,一边和对手作战一边听着姜采月这边的声音,他一边打一边朝姜伯贵叫道:“爹,你带着月儿向外冲,让副统领保护你们!你们先走!”
姜伯贵抓着马僵叫道:“不行,冲不出去,旬国兵太多了!”
霍铁砚急得直冒火,又朝马车叫道:“月儿你坚持住,不会有事的!”
姜采月在马车里听到他的声音更加后悔,暗恨自己干什么就没忍住,一定要跑过来,如果自己不来,就不会在这里生孩子,砚哥和爹就不用死战不退,以砚哥的身手,他们肯定能逃走。
霍铁砚叫完之后咬咬牙,今天若不把自己面前这个主将砍落马下,旬国兵的阵脚便不会乱,妻子和孩子便不会平安。
他双眼泛红,手中刀狂挥起来,先砍翻几个离自己近的旬国士兵,又冲到那个将领的马下,没攻人竟然攻马,一刀把马腿砍断,那匹马噗通摔倒。
对方的将领也不白给,马倒之后身体没失控,腾地从马上跳下来,挥枪又和霍铁砚对战。
只是他没了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优势,与霍铁砚对战起来更加吃力。
若讲两人单打独斗,他肯定不是霍铁砚的对手,但他胜在人多,霍铁砚应付他的同时,还要其他旬国兵的明枪暗箭,一时之间很难战胜。
车里的姜采月刚开始还能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但是痛到后来,脑子已经嗡嗡作响,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模糊成一片,分辨不清听到的都是什么。
痛到最后,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孩子你快点来吧,你是不是也不是应该这时候出生,是被娘折腾来的?你千万不要有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不知痛了多久,也不知外面打成什么样,到最后只觉得全世界都静了,意识深处,只剩下一声响亮的孩子啼哭声,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车外的战斗还在继续,昱国兵剩得越来越少,少到牵着马车的姜伯贵时常也要分神出去,对付闯到中心来手旬国兵。
霍铁砚那边的一个人对战一群,只是围着他的人数在不断减少,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身上也出现好几道伤口,自己和鲜血和敌人的鲜血在铠甲上交织,滴滴答答向下淌。
……
姜采月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安宁,远远近近,一点嘈杂的声音都没有,只听到噼啪的柴火燃烧声,和鼻端闻到浓浓的药香气。
她睁眼向柴火处看去,见到父亲正蹲在火堆边熬药,自己躺着的地方,看起来像一个帐篷,捂得严严的,只有帐篷门处有些光亮射进来。
“爹,砚哥呢,他怎么样了?”
她虚弱地问出来,真怕听到的,是霍铁砚死去的消息。
姜伯贵听到女儿说话,腾地站起身过来,到床边看着她说道:“月儿,你醒了?铁子、铁子他没事,受了点伤,卢军医正在给他治。”
姜采月惊慌道:“他伤得重么?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么?”
“不、不要紧,你放心好了。”
“不,不会的!如果他伤得不重,肯定会来看我的,他没来,伤得很重是不是?不行,我得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