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张伯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来,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苏沐风蹲下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案发地,道。
“证据呢!你说我乱说,证据呢!你倒是说说?”张伯的声音高了八度,反驳道。
“证据就在你自己的话里。”苏沐风道,“你明明说那天天气雾蒙蒙的,几米内就不见人影,可你又说是在这颗树下看见的。”
“你不觉得可笑吗?”苏沐风轻笑一声,道,“两边相差近乎一条小巷的距离,而且树下的位置还低些,你是如何看到的?”
“我……说不定是命运……”张伯语无伦次的将一切推在命运身上。
“你还说谎?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苏沐风道。
“这……”张伯神色慌张,人不住的往后退,最后将怀里的钱往苏沐风处一丢,嚷道,“你丫吖的!老子这钱不赚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说完,脚步踉跄了几下,人就往另一头,慌不择路的跑去了。
“现在怎么办?”见唯一的线索就这样跑了,小凰问道。
“跟着他,小点声。”苏沐风就这样徐徐的跟着张伯,动作不急不慢。
“他不是承认撒谎了吗,为何还要跟着他?”小凰不解的问道。
“他是撒谎了。可是他也没说错,那地方,估计真的是案发地,能知道这些,他一定认识真正的目击者,我们跟着他,看看,没准能找到。”苏沐风道。“跟上……”
张伯到底只是个普通的镇里人,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可脚步也不敢停下,他站定在一个小巷口,见没有人,便敲了敲巷口的一户人家的门。
门被关的严严实实,往里看,看不出什么东西。看门的老旧程度,和院子的大小,看得出是户不富裕的人家。
“谁呀。”门内小声的问道。
“是我!”门拴开了应声开了。张伯在门口再三张望,见没有来人,才推开门进去。
苏沐风和小凰站在张伯门口,看着这扇已经合起来的门,小凰道,“要敲门吗?”
苏沐风没有说话,只浅浅一笑,拉着小凰一跃而起,在一个恍惚,小凰已落在了地面上。
张伯惊恐的脸在小凰面前放大,
“啊……”张伯大叫出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玉米蕊,问道,“老张啊,这两位是什么人啊?”
“婆婆好,我是兰亭的伙计,过来办案的。”小凰笑着福了个礼,道。
“办什么案,我家老张啊,别的不说,就是老实!你们来这里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婆婆道。
“是关于城西的那棕杀人案的。”小凰缓缓的道。
“……”婆婆的脸色变了变。自然逃不过小凰的眼睛,小凰上前一步,问道,“婆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婆婆摆摆手,连连摇头,甚至打开门,逐客道,“两位还是请吧。”
“你明明知道,为何不说?”小凰着急的拉住婆婆的手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婆婆嚷道。
“不要再问了!”张伯推着小凰和苏沐风往门外去。
“罢了,我们先走吧。”苏沐风道。
回到了兰亭,小凰和苏沐风就这样坐在大厅中央,听着人来人往的消息,陷入沉思。
“你说,那婆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答案?”小凰问道。
“或许有难言之隐吧,我们也别盯的太紧了。”苏沐风答道。
“这件事说来也是奇怪,当街杀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能料定没有人看见,或者说,看见也当没看见?”小凰思索道。
“既不是为财,难道是仇杀?”小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道。
“被杀的人是外乡人,不知道来自何方,前不久才到镇子上,和他熟识的人本就不多,仇杀有点牵强。”苏沐风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就处在于,这个被杀的人究竟来自何方?”小凰道。
“冻死了,冻死了!”余捕快哈着气,一溜烟的跑进兰亭。
“余捕头,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苏沐风起身迎接道。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这里吗!”余捕头详装生气道。
“自然能来,说的那里话,小凰还不去拿好酒好菜?”苏沐风招呼着余捕头坐下。
没一会儿,小凰便端着几盘菜上了桌,分别是口水鸡,麻婆豆腐,爆炒猪肝,红烧肉等家常菜。她提了壶上好的女儿红,递给掌柜,掌柜一推,递在了余捕快面前。
余捕快打开瓶盖,一闻,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好酒,上等的好酒!”
说完,便给自己满上,自顾自的喝起来。
苏沐风倒也不气,就这样看着余捕快,闲时吃点菜,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余捕快,喝够了酒,抹了抹嘴.大笑道,“我今天来,也是有正事的!”
“知道你们在查城西的杀人案,而且没什么头绪,诺……”余捕快从怀里摸了摸,拿出一些卷轴,摊在桌子上道,“这些就是这宗案子的案卷,你们可以看看,多少对你们有帮助。”
小凰一听,格外高兴,连忙将余捕快的酒满上,继续喝了起来。一时间兴致勃勃,三人调侃着,时间一晃就到了深夜。
余捕快早就喝的醉醺醺的,一摇一摆的在苏沐风和小凰的相送下,回了家。
而苏沐风和小凰,不顾疲累,立刻打开卷轴翻了起来,半点也没有犹豫
昏暗的油灯,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那一行行字此刻却仿佛活了过来,直直的映入小凰的脑海,久久不散。
“为何他会这么做?”小凰不由的出了声问道。
苏沐风没有回答,只继续认真的翻看着卷轴,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明天早点起来!”苏沐风合上卷轴,猛的说道,“起晚了后果自负!”
小凰努努嘴,表示不满,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