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开扭过头来,看到是严夫人,便高兴地说道:“嫂子,你终于来了。”
“你是?”严夫人细细看着石不开的样子,的确,这个人是有些眼熟。
“石不开啊。”石不开说道:“三年前来你这住过一段时间的,给吕布铸造方天画戟的那个石不开啊。”
经过石不开这番叙述,严夫人也是记得了。要知道当时的吕布也只是一个军中主簿而已,在家中也只有一个侍女而已。接待石不开和赵云的时候,她自然也是亲力亲为了。
“不开啊,看不出来,都长这么高大了。”严夫人微笑道。
石不开嘿嘿笑着。要说这身高曾经是石不开最大的困扰,虽然现在也只有一米七多一些,远远比不上吕布两米高的人。但也总算不是个残废了不是?
“你是来找奉先的吧,怎么会从这里进来。”严夫人清理了一下小玲儿身上沾到的沙子,便带着小玲儿招呼石不开进客厅里去。
“没什么,最近喜欢翻墙。”石不开推说道:“嗯,我的确来找吕布的,他现在在哪里?”
其实这也是因为门房大爷的原因。虽然在石不开这次中犯了错,却也算是一个好人不是?他也不想这大爷因为自己而被斥责。毕竟无论谁当门房都避免不了的嘛。
“不巧了,他去了羽林军那边。很可能几天都不回来的。”严夫人显然很有经验的样子。
“不会有几天的,嫂子。你叫人去通知他好了,说我在这里等他,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石不开很有这种自信。怎么说呢,毕竟吕布受到的两次失败,都是和自己有关的,虽然有一次是师父王越而已。
事实上,吕布的家离皇宫并不是很远。由于羽林军是保护皇宫的军队,是天子近卫。所以他们操练的地方不过也是在皇城里面,当然这数量不大,大部分羽林军其实还在城外的校场。而所谓的皇宫里面除了皇帝之外就不能有完整的男人的说法,其实是不对的。只有后宫,妃子们住的房子院落那边才是没有男人的存在。而真正要说起来,皇宫里面绝对是有丁丁的男人多过女人的。至于之前的十常侍之乱成功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何进掌控羽林卫和虎贲士两军,所以在袁绍他们攻入皇城的时候,这些士兵才没有出手。
所以,仅仅在一盏茶的短短时间之后,严夫人为石不开添茶的时候,石不开便听到了屋外的马蹄声了,他笑道:“嫂子,吕布回来了。”
话音一落,严夫人也听得重重的脚步声,接着便看见那巨塔一般的男子闯将进来。
石不开招呼道:“吕布,又见到你了呢。”然后逗弄着怀中的小玲儿,说道:“你爹回来了,快点叫人啊。”
没办法,小玲儿一直是缠着石不开不放,连严夫人也没有办法。而既然石不开也不是很介意,也就由着小玲儿这样做了。
“爹爹,欢迎爹爹回来。”小玲儿拍着手道。
小玲儿的话让吕布点点头。而看到这幅场景的吕布也大概明白了,石不开并不是来找事的。虽然说每次看到石不开的时候,吕布都想要和石不开打上一架。而现在,吕布也只能让严夫人帮忙卸甲,说道:“小玲儿还能记得你吗?话说你也曾给小玲儿送过百日礼呢。”
“你还好说这个。”石不开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强行收钱。”
“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我穷。”吕布哈哈大笑道。
“就你还能穷到哪里去,不过是欺负一下外乡人,又恰好有着足够的理由。所以便这样做了吧。”
“没看出来,你还挺了解我的。”吕布大声说道:“喝茶怎么行,拿酒来。”
“这又能算哪门子的了解。”石不开道:“不过要是换成我自己的话,也是要这样做的。毕竟,和兄弟一起出来,怎么能空手而归呃?”
吕布看看石不开:“你变了。”
“我怎么就变了?”石不开疑惑道。
“你以前就是一个独行客,就算和别人在一起,你也会大多考虑自己吧。”吕布说道:“可你好像开始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想不得被传勇而无谋的吕布,也开始变得细腻了。”石不开道:“你也变了。”
“是啊,我知道我变了。”吕布接过严夫人端来的酒杯,唤严夫人也过去给石不开斟酒,接着说道:“大概被你师父打醒了吧。”
石不开不客气地喝掉这一杯酒,道:“我师父顶多打掉你那虚荣心和自大。能够打醒你的,只能是女人。”
吕布眼神一凛,听得石不开似乎话中带话。默默喝掉手中酒,说道:“你知道了多少?”
“不知道,也许很多,也许不多。”石不开说道:“我只有个不是妹妹的妹妹叫石貂蝉,是王允的义女。而王允收养过两个义女,还有一个是王貂蝉。这样你知道我这次是用什么身份来的了。”
“她,告诉你了吗?”吕布问道。
“嗯,算是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了,并州马客。”石不开说道。
吕布十二岁到十四岁的时候驰骋并州,是一个专门抢杀马贼的马贼。而且很强,虽然一行人年纪轻轻,却是比大部分的马贼要强上许多,加上马贼不好听,所以他们被人们成为马客。而王貂蝉,是生在并州的一座小镇子里面的女孩,当这镇子被马贼洗劫的时候,五岁的她正好看到了吕布杀了过来,歼灭了这支马贼,所以她将这个勇猛并州小马客牢牢记在心中了。
也许吕布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不要紧,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当然了,后面事情的发展,却是没有人会知晓了。王貂蝉因为家破人亡,去投靠亲戚。在几经转折之后入了皇宫当上了一个小宫女。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而吕布,在洛阳街头见到了王貂蝉之后,便念念不忘。特别是王貂蝉保护他的动作,还有临走时说的那一句话,都让吕布十分在意。所以他曾派人暗中搜索王貂蝉这个人,而终于是在一个月前找到了。
所以在石不开的想象中,大概是因为王貂蝉的原因,所以这吕布开始有所改变,变得开始像个人了。不是那个一味追求变强,而且为了变强而有些不择手段的吕布。而是一个成了变强之外,心里还能装着其他东西的人了。
吕布苦笑道:“我承认改变我的,就是女人。不过,不止是蝉儿,而且还有着小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