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幺儿如此说,我是绝无怀疑的。他一离我的身,我立即就默念借力诀,然后踏了个太极罡步,接着比了个擒神手诀往皮衣男抓去……
可惜我就算会再多术法,自己的修为也有限!在借力这关便显示了出来。我施展那请神术的时候已经是借力来才完成的了,算上之前借力去抓丽娟的话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借力,那借力术借的是我自己的力,相当于是提前预支体力,借完后不但需要打坐存思休息来恢复,而且并非是可以连续无穷无尽地相借的。
所以这次借来的力实在有限,我才伸出手往皮衣男抓去时,便已经感觉自己虚脱得快要昏迷,连忙中断了自己的术法就地坐下,口里急急念诵道经恢复体力……
还好皮衣男应该是又有问题了,绝对是再一次被何光善上了身,所以他的眼光也很是独到,见我一来便使出颇为霸道的擒神术,可能觉得没把握进行反抗,便不等我术法生成就再一次闪身冲出了屋外。
他要是迟钝得一点的话,再过一秒就能看见我的颓势,完全可以对我进行反攻了!在我累得不顾一切地打坐时攻击我,恐怕都无需用上任何术法呢!
虽说有刘青玄坐在我的不远处,但刘青玄之前也是就虚弱得站起都困难了,在胡幺儿附我身的时候又出门去阻拦皮衣男和丽娟,看样子也是尽力耗尽得差不多,不可能再来助我了。反而是我还一直想着要护他呢!
真实的情况也是这样,刘青玄要是还能动的话,见皮衣男再次跑出门这不正常的举动,他必然会跟着追出去。毕竟就算皮衣男没有任何问题,这半夜三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冲出去也不安全。
说来说去,这男人无论是被我们擒住还是逃走,对我们来说这结果都还算不错,只要他不趁人之危来加害我们也就是最好的了……
但事情往往都会有反转!我坐在地上深感庆幸的时候,皮衣男居然又回来了,可能是怕我会埋伏或者再次攻击,所以只缩在门口探了半张面孔观望屋内。
我见到他后内心立即就变得巴凉巴凉的,因为我见他不经意也露出来的右手上,正比着一个我熟知的手诀,乃是茅山正宗的斗法手诀。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怀有茅山道术的,除了何光善还有谁?很显然这家伙是趁之前皮衣男被吓得出门的时候,又来附在了他的身上。之前我和刘青玄给村民们驱邪护体的时候,因为想着宋春志夫妇和皮衣男都和我们在一起,所以就没给他们三人行法。
现在看来,真不应该省下当时那一丁点儿法力呀……
何光善是吃过刘青玄亏的人,看来对我们还是很忌惮的,看了半天也没敢钻进门来。
我自打看见并断定是他后,心里就一直在祈祷他千万别进来,最好是赶紧跑个了无踪影,我和刘青玄打坐恢复到明早后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到时便不会再惧怕于他。
宋春志一直关注着丽娟的情况,胡幺儿附我身把丽娟弄好以后,他便扶着丽娟去房里休息,所以没见到我对皮衣男的攻击,也不知道他已经跑出去了!加上丽娟还在不时地叫嚷着喊饿,所以他又在屋里耽搁了一下。
等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何光善在门外那探头探脑,便轻声招呼道:“大兄弟,你跑屋外去干什么了?外面天冷,快进来吧!现在应该真的没啥事了,我们都将就着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们去车站。”
何光善慢慢地探身出来,对着宋春志干笑两声后回应道:“我刚才内急,所以出去方便了一下。咦……宋大哥,你快看看刘道长和刘夫人,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春志不知是计,连忙回头看着刘青玄说:“刘道长,你们夫妻也辛苦了,房间我已经整理好,就进去休息了吧!我家这老屋一直是我……我妈独居,所以卫生什么的差了点,委屈你们了。”
刘青玄不答,只缓缓抬头看着宋春志点了点头,看来他是和我一样,都想一动不动地忙恢复体力功力。
宋春志还以为是刘青玄不搭理他呢,有些尴尬地又看向我说:“刘夫人,应该没啥事了吧?有什么你尽管吩咐,没啥的话就真的进屋去休息吧,夜间这外屋可比房间里冷得多。”
我自然也没应他,就只给他使着脸色,想示意他把附身在皮衣男身上的何光善赶走。但他不但没领会我眼神的用意,反而显得更迷惘了。
何光善将一切看在眼里,感觉到我俩确实都是法力体力不支了,不过他的疑心太重,并没有马上进屋来,而是又装作诧异的样子对宋春志说道:“宋大哥,好像刘道长和刘夫人都病了,起不了身。要不你就抱他们去房里吧,他们为你家的事够劳累的,要是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嫂子叫饿的事还得劳烦他俩呢!”
宋春志一听也是,伸手就要来抱我,但可能是学得男女有别,就在刘青玄的眼皮底下抱人家老婆不太合适,所以又忍住手转而去抱刘青玄,用力将其抱进了客房的房间里去,嘴上不忘了安慰我一句:“刘夫人,请你稍等!我进去找块木板来和大兄弟一起抬你。”
我感激他的礼节,向他回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何光善却一步抢进门来接口道:“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我来抱她进去吧!”
说着便过来将我一把抱起……
宋春志虽然见到何光善和刘青玄半法的一幕,但先前听我和刘青玄谈论,说皮衣男也是一个受害者,此时又见他抱着我跟着进屋,哪里对他会有半分怀疑!
白天他在客房里事先铺了两张床,原本的打算是我晚上处理一切顺利后,让我和丽娟去主房休息,他则跟皮衣男、刘青玄一起在客户住宿的,但看眼前的情形,他得去照顾丽娟,我和刘青玄应该也不能分开,再说我和刘青玄就算被抱起,身体也一直有些僵硬地保持打坐的坐姿。
所以他将刘青玄放在一张床上坐着后,便满是歉意地对何光善说道:“大兄弟,刘道长他们只是这样坐着休息,要不你就在另外那张床上委屈一下了,也好有个照应。”
何光善很“善解人意”地笑道:“宋大哥,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吧!赶紧去关门然后去照顾嫂子,这里我会一直守着刘道长他们的,有什么事我过来叫你也就是了。”
宋春志出去了,这个呆瓜却没注意到一个细节:何光善抱着我的时候就露出一幅色相,淫笑着把我放到刘青玄身边坐着的时候,还不经意地吃了我一下“豆腐”……
见外屋的灯关了,又听见宋春志关他们房门的声音后,何光善也走上前去,将我们这间房间的门关了反锁好,并试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了句:“宋大哥,晚安了!”
宋家这房子虽有了些年头,但隔墙的隔音效果还很好,宋春志关上房门后我们便听不见丽娟的嚷嚷了,何光善的这声道安也没听见宋春志任何回应,显然是没听见。
“我说刘青玄,你坐在那北斗七星阵里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咋现在变得跟个雕塑一样了!”确认宋春志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后,何光善不但语气变了,连口音和声音都跟着变了一个人,冷笑着调侃刘青玄。
我的心早就沉到了壑底,但我也知道此时万不可逞强,只要何光善还没有对我们实施过分的行为,就一定要争取恢复得一些体力,那样的话难说还可争取点出其不意的机会,一举灭了这可恶的家伙。
但听他这样对刘青玄说话时,我还是不由得非常紧张,因为我怕他接下来就要对刘青玄下毒手。所以我试了一下嘴能动时,赶紧暗暗地咬破了舌尖,将一大口舌尖血吸了含在嘴里。他要是敢对刘青玄怎么样,那我就用正宗的茅山术法中那舍生取义术与他同归于尽。
哪知何光善这老狐狸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见刘青玄不应他的话后,猛然扑上前来,抢在我喷出舌尖血之前将我的嘴紧紧掐住,并伸进一个指头到我嘴里,蘸着我嘴里的鲜血快速地在我额头上画了道定身符。
以我的血来镇住我,这回我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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