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字数少了些,下一章就会捉到内鬼了~~今晚同事出去聚餐,更新不给力了!这1k多字就当小木赔罪送与妹子们的福利。明日有更~〇三八
那日赵景珩在怡和堂见到了那些小主之后,先后宠幸了顾燕回、方静萱等人,其中最受宠便是傅雨湘。顾燕回和方静萱因此却也愿意同程熙月亲近几分,自然是感念她的恩情,而傅雨湘却仍同往日一般,虽然备受宠爱,神色却不带任何娇纵之色,倒也不免让人高看几眼。
程熙月近来一味的贪酸,也渐渐有了害喜的症状,每日喝了安胎药之后都要服上几枚酸甜的蜜饯。不过她更是异常小心,每日的吃食都由段蕴安亲自检验过之后才服用。整个怡和堂更是围得更铁桶一般。程熙月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一胎。
赵景珩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程熙月写的书法的顿笔处画了个小圈,“此处的笔锋仍欠火候。”说罢,握住程熙月执笔的手,抽出一张宣纸,又运力手把手教了一遍。
就在这时,听采莲在门外敲门道:“小主,该喝安胎药了。”
程熙月连忙微微一挣,从赵景珩怀中脱离出来,理了理衣袖,才允了她进来。
采莲端着药走了进来,程熙月从雕花木盘上端起来药碗,拿着赵景珩赏赐的避毒勺搅了搅,见勺子并无变化,这才喝起了药。伺候在旁的素冰早已取来了两枚蜜饯帮程熙月送药。
赵景珩见程熙月皱着眉将安胎药服下,眼波微动,挥手示意周围伺候的人退下。待东暖阁内只有程熙月和他二人时,才开口道:“朕有话要对你说。”
程熙月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不由得警醒了几分,微微一笑,将蜜饯的果核吐在了小碗里,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赵景珩开口。
“你哥哥程熙年少年有为,朕琢磨着想在宗亲里寻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子指婚于他。月儿觉得可好?”赵景珩的唇边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神色中却不带半分欢愉。
程熙月的心立时提了起来,自从那日在怡和堂遇到了一应的新晋小主之后,赵景珩虽然也宠幸她们,但是那日赵景珩的神色程熙月自是记得异常清楚。程昱不过是一介詹事府詹事,就算程熙年再能干又有何资本娶宗亲家的女儿。看来赵景珩已经怀疑自己,恐怕想的便是自己仗着有孕为腹中胎儿筹谋。
程熙月此时若是表现得惊慌或者惊喜,反倒让赵景珩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地便是借着哥哥的势力奠定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于是她只做不知,先是微微一愣,转而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臣妾代哥哥谢皇上体恤。宗亲家的女儿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
赵景珩唇角微卷,伸手拉着程熙月做到自己身旁,“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又是你哥哥的婚事,可以算是家事,你但说无妨。”
程熙月微微抿了抿嘴唇,才站起来道:“先前在家时似乎听到臣妾父亲提及曾有意给哥哥定一门亲事,现如今臣妾入宫也有一段时日,哥哥年纪又大了,想来已经定了亲也未可知。皇上肯为臣妾哥哥指婚,乃是极大的恩宠。不如问清楚是否定下人家,也好再做打算,不知皇上可觉得好?”
赵景珩点了点头,“月儿心中所想也是朕先前担忧之处,朕已经问过程爱卿,程熙年尚未婚配。”
程熙月想了一会儿,起身跪在地上,咬了咬下唇,终于开口:“臣妾并不希望哥哥娶宗亲之女。”说罢,带着几分惶恐地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赵景珩。
赵景珩神色并不见任何不悦,只是眯着双目,并没有让程熙月站起来,薄唇中吐出两个字,“为何?”
“家父不过是一介小官,程家上下效忠朝廷,为得并非光宗耀祖,只望为皇上尽绵薄之力。”程熙月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而哥哥也不过是新科及第,且不说程家没有资格娶宗亲之女,臣妾本意也不愿哥哥娶宗亲之女。”程熙月说到这,抬起头,带着几分怯意地看了赵景珩一眼,才带着几分犹豫地开口,“熙月如今有孕在身,无论是男是女,都不求他富贵显赫,但求喜乐安康,如果娶了宗亲之女,女儿难保不被卷入前朝斗争,儿子如果背景显赫难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还望皇上恕罪,原谅臣妾的妇人之见。”
“地上凉。”赵景珩伸手拉起程熙月,神色中也不见了刚刚地戒备,只是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月儿说的,朕自然明白。”
程熙月这才挨着赵景珩身侧站着,“谢皇上体恤。”
赵景珩握了握程熙月柔荑,看了一眼她尚未显形的小腹,目光中多了一丝鲜少的慈爱,“月儿好好养好身子,其余的事情,自然有朕。”
程熙月虽然知道他更看重的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但是面带动容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敬事房的田忠和来了。
程熙月神色微微一动,眼中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悲切,面上却勉强地维系着笑意,让人请田忠和进来。
赵景珩自然看到了程熙月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刚要开口。程熙月便轻轻地扯了扯赵景珩的袖子,看了一眼田忠和举过胸口的木盘。
赵景珩看着程熙月强颜欢笑的神色,开口道:“你下去吧,朕今日陪陪程芳容。”
程熙月先是一怔,转而神色动容地任由赵景珩将她揽入怀中。赵景珩再低头时,却发现程熙月已然红了眼眶,“这是怎么了?”
“让皇上见笑了。”程熙月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后宫雨露均沾,臣妾如今有孕,自是不能霸着皇上不放的,只是……”说到这,程熙月的脸色早已臊得通红,只是将脸埋进赵景珩的胸口,露出两个红得滴血的耳朵。
赵景珩不由得想到了那日他在这里看到了傅雨湘等人,程熙月脸上的不自然,唇边微微弯起一丝笑意。
*
程熙月从来不担心一旦自己真的生了儿子,赵景珩绝对不会仅仅因为自己先前那番话而放弃立她儿子为储君的想法。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生下一个健康的龙嗣。
程熙月看着手中的红笺,上边笔锋凌厉的沈瑶竹三个字,一看便是出自赵景珩之手。正思量着,就看张顺走了进来。
“回小主,事情已经问清了。”
“不着急,你且细细回禀。”
张顺微微喘了口气,才开口,“沈瑶竹乃是内阁大学士沈墨瀚的嫡次女,今年一十八岁。”
年龄倒是极为相称。程熙月点了点头,只是,这内阁大学士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官位确实比程家高上几分,又是嫡女,程熙月心中也跟着一喜,赵景珩虽然没有指给程熙年宗亲之女,却也不愿意让自己腹中的孩子出身低微。
张顺见程熙月神色比较满意,又接着道:“让小主高兴的恐怕还在后边。这沈墨瀚一共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即将指给程少爷的沈二小姐,而沈大小姐沈雅兰则是云淑华长兄的嫡妻。”
程熙月心中自然欢喜,面上却也没有显出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赏了张顺,便命他下去了,又回身同素冰和身子刚好的素玉商量起来。
是时候捉鬼了。
*
宫里的一切似乎归于平静,韵嫔的身子也好了几分,然而君澈在栖鸾殿养着倒也安生,赵景珩暂时也没有将君澈抱回眠月居抚养的想法。怡和堂更是将宫内围得密不透风。
段蕴安如往日一般到了时辰便到怡和堂给程熙月请平安脉。段蕴安放在丝帕上的手指微微一抖,面色也跟着一寒。
“可有什么不妥?”程熙月的唇边的笑意一僵,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现在太在意肚子里的孩子了。
段蕴安没有说话,有诊了一会子脉,才示意程熙月屏退左右。
待房间内只有素冰素玉二人时,段蕴安才开口问了句,“小主最近可曾吃了含有红菩提的食物?”
“红菩提?”程熙月对药理的了解也仅限于现代,对红菩提更是听都没听过。
段蕴安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这是一种可以入药也可调味的果子,红菩提本身极酸,并无害处,然而遇到黄芪,二者一同服用,则性寒,入药中如同麝香,长久服用……”
程熙月一张脸登时一白,“可是我体内有了这种物质?!”
段蕴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抬头,见程熙月的面色极差,连忙继续道:“所幸发现尚早,只要此时仔细调理……”
程熙月神情微微一晃,强稳住心神,自己这般小心,却仍旧被人下了手,问题究竟出在了药里,还是……只要钉子不拔出,她心中便一日不安,此番动手被发现,如果下一次更加谨慎,那程熙月自己也难保孩子不会掉。程熙月下定决心,咬着下唇,在朱唇上留下一排泛着白色的齿痕,“段太医有几成把握保住这个孩子?”
段蕴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微臣只有七成把握。”
程熙月扬起脸,神色中带着少有的坚毅和狠辣,“既然如此,便要劳烦段太医了。”
之后又换来了素玉,取来了平日里经常用的器具交给段蕴安一一验查,终于才避毒勺上发现了残留的份量几不可见的红菩提。
程熙月眼中闪着的点点寒意,让人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颤。
*
此后几日,整个怡和堂更是围的滴水不漏,段蕴安每日来得也更加的勤快了,一日还突然给程熙月换了药方子,煎药的活儿也交给了素冰亲自完成。
怡和堂内更是陷入了一种诡异而难以分辨的氛围中,程熙月抱病在床,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蜡黄,整日缠绵病榻,赵景珩更是每日都来瞅瞅程熙月,但凡得了好东西也都先可怡和堂的份例来。
“将这个拿到后院里烧了,切莫被其他人看到。”程熙月指了指地上带着一点血污的亵裤对素冰道,又忍不住叮嘱道:“千万小心。”
“是,奴婢省的。”素冰得了命令,寻了块粗布包袱将亵裤包在里面,便走了出去。
素玉端了药进来,见素冰走的时候门口尚余一条小缝儿,连忙紧紧地关死,“小主如今如何见得了风。”神色中也带了几分悲切。
“小主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皇上。”
程熙月见素玉一脸地担心,终于轻轻舒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不会白白失去的。”
就在这时,刚刚出去的素冰走了进来,覆在程熙月身侧耳语了几句。程熙月看不出血色的面色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