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头不语,脸上却是余怒为消。关欣雅跪在一旁识时务地不乱插嘴,抱着秦老夫人的手臂,偷偷打量秦越。
秦越冷眼扫视全场,垂眼看了地上的狼藉,又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冉乐乐有点不安的脸上。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老管家垂首站立一旁,佣人们呼吸都不敢大声点。
冉乐乐看这架势也不敢多言,毕竟她是外人,同时暗自感慨,原来不止她一个怕秦越。
就见秦越伸出手,把秦老夫人从地上扶起来,这举动让秦老夫人明显松了口气,下一刻便恢复了嚣张气焰,愤恨地指着冉乐乐说,“就是这个女人把我推下地的,她心肠歹毒,秦越,把她赶出去。”
“秦越,伯母好像扭到脚了,你快来看看。”关欣雅见缝插针,紧张地看向秦越,顺势说道。
冉乐乐本来还想说不是她推的,但看着秦老夫人扶着脚微蹙的样子,突然就想起自己病故的妈妈,又见秦越扶着母亲关切的样子,便只好低下头歉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越却没说话,冉乐乐感觉有些无力,气馁地说,“我这就走……”
却听秦越挨着母亲,面无表情地沉声道,“这就是秦家的待客之道?”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关欣雅一听觉得不妥,连忙说,“秦越哥,你误会了,是她……”
秦越冷下脸,眼神锐利地扫了她一下,吓得她识相地赶紧闭嘴。
秦老夫人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儿子,有点不敢置信,这孩子居然为了个陌生女人在下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她一下推开儿子的手,忽然神色一凛,“秦越,你要跟她在一起,我反对,你叔叔也不会同意的。”
冉乐乐听得傻眼,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立马转向秦越,“不,不是这样的……”希望他能澄清事实,她压根儿不想介入他们的家事,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却见秦越走近冉乐乐,眼睛直直地看着母亲,云淡风轻地说,“我的事为何要别人同意?”
不对啊,这哪里是澄清?明显是加深误解。冉乐乐怔在原地,圆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向秦越,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
秦老夫人一愣,估计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直白地反驳,气急败坏道,“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父亲临死前千叮万嘱要我和你叔叔看好你,你让我日后下去了,怎么向他交代!”
秦越冷哼一声,脸上竟滑过一丝嘲讽,语气恭敬却态度强硬地说,“夜深了,母亲还是安睡吧。”
说罢,忽然一把抓起冉乐乐的手,拖着她就走。
这一下把冉乐乐脸都吓绿了,“哇,等,等一下……”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她走,两人没事都变成有事,岂不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你!”秦老夫人被他的话气得胸口抽搐,捂着心门大口大口地出气,关欣雅赶紧给她顺顺,“伯母,你怎样?”
冉乐乐想甩开秦越的手,可手腕却被扣得死死的,挣都挣不开,只好对秦母说,“我跟你儿子真没什么关系,我这就离开秦家,你不必担心。”
“你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秦老夫人双眼冒火,听到她的话更生气,“秦越,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要取消婚约?”
秦越没回答,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只吩咐追在身后的管家,“备车。”
“是,少爷。”
“秦越,你回来!”
被秦越扯在身后,冉乐乐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的步伐走,扭头就看到关欣雅盯着她的眼神迸发出想要杀人似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