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就是不肯出来,听了二姑娘袁明娘的话,她还是躲着,根本不敢出来。
二姑娘袁明娘便哄她,只是她哄来哄去,都未奏效。
齐芳儿见状,对袁澄娘就更添了些厌烦之色,只是亲事未成,她又不好发作,便跟着哄道,“五娘,可是怕羞了,这张五姨又不是旁人,快别怕羞?”
袁澄娘见状,却是哭了出声,拽着二姑娘袁明娘的衣袖,巴巴地望着她,“二姐姐,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她一哭,就引得所有人的注目,便是张大姑娘也走了过来,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便朝张五姑娘瞪过去一眼,心里想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事都办不好。不就是讨好个小孩子嘛,用得着还把人家给吓哭了!
她过去冲着袁澄娘浅浅一笑,“五娘,可是哭什么呢,怎么就哭了起来,是这里不好玩吗?”
岂料,原是轻声哭着的袁五娘竟然提高了音量嚎啕大哭起来。
张大姑娘明艳动人的娇脸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齐芳儿见状就头疼,上回她莫名其妙的被坑了一回,如今也不知道这袁五娘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得对袁二娘使眼色,让她快将人哄好;只是二姑娘袁明娘也是满头大汗,怎么也哄不好。
这袁五娘越哭越来劲,这诗会还未进行,被她给哭得没劲了,二姑娘袁明娘只得带着袁五娘告辞,只是,一到马车上,这袁五娘便不哭了,让二姑娘袁明娘这般伶俐的人都愣了一下,她很快地就回过神来,面色都严厉起来,“五妹妹这是何意?”
袁澄娘作势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好半天,才狡黠地回答了二姑娘袁明娘的话,“妹妹我瞧着张五娘不喜欢呢,若她成为我的后娘,岂不是我将来也能她那样子胖?”
这理由让二姑娘袁明娘差点儿绝倒,只是她哪里能信了这么轻巧的理由,“五妹妹,你可知今日这般得罪了多少?不光是永定伯府,还有齐国公府,全让你给得罪了。”
袁澄娘闻言惊愕道:“我年纪小呢,他们如何会怪我?”
二姑娘袁明娘差点让她的歪理给蒙混过去,但得仔细一想,也只能是如此了,只是到得老太太面前,她竟然不知要如何交待了,到是有点怀疑起这个五妹妹是不是装傻卖乖来着,可五妹妹这脾气,如何也不能让她相信了五妹妹跟先头不一样了。
她叹口气,“五妹妹,你下次再哭,可要给我使个眼色,省得我在那里白费力气哄你。”
袁澄娘俏皮地一眨眼,“二姐姐若不劝我,如何让人晓得我是真哭?”
二姑娘袁明娘已经不想同她说话了。
这回侯府的一路特别的清静。
待得回到了侯府,姐妹必然先去荣春堂,乍一进荣春堂,两姐妹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侯夫人正沉着脸,而袁三爷正跪在侯夫人面前。
这画面让二姑娘袁明娘稍一愣,心里到是猜测起来这位三叔究竟是做了什么,老太太竟然不叫起?
袁澄娘到跟她的想法不同,这袁三爷一跪这里,她便猜出来恐怕是袁三爷同她说的那事达成了,心里头便乐开了花,只是她状若惊讶地走向侯夫人,仰着下巴问着侯夫人,“祖母,爹爹可是犯错了?”
然而,她这一问,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迎来侯夫人的慈爱眼神,侯夫人竟然一把将她给挥开,厉眼瞪着她,“给我一边儿站好,少插嘴!”
袁澄娘当着荣春堂众人的面,就撅了嘴巴,作势要哭。
这荣春堂不止袁三爷在,袁大爷夫妻,就连向来不耐烦回得侯府的袁二爷夫妻也在,除了袁四爷夫妻未在之外,这侯府的几房都聚在了荣春堂,都对着袁三爷,还有她。
见她要哭,侯夫人便喝止道:“哭什么哭!还不快给我收起眼泪!”
三姑娘袁惜娘见着袁澄娘被训斥,心里痛快得不得了,恨不得她日日受老太太训斥,只是她的手刚碰到耳垂间刚戴上的珍珠耳环,不由得有些心虚,悄悄地将这对珍珠耳环给收了起来。
她在做这个动作时,感觉着好像被人瞧见了,顺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看过去,竟然是四妹妹袁芯娘,袁芯娘的个头只比五姑娘袁澄娘稍高一点儿,却显得高出许多,她的长相随了奶杨氏,因着还年少,并没有奶杨氏偶尔露出的刻薄之样。
袁澄娘被一训,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只是瞪大着眼睛瞧着侯夫人,不敢置信这平日里最疼她的老太太缘何就对她狠着一张脸。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娇嫩的唇瓣,晶莹的眼泪留下来,半点哭声都没有。
袁三爷见得女儿如此,心里疼得厉害,只是女儿哭之前对他使过眼色,他在这个当口自是不为女儿求情,怕侯夫人牵连到女儿身上,忙坦白起来,“母亲容禀,儿子……”
侯夫人厌恶的目光扫过他,恨不得将他撵出门去,恼怒得不行了,便不耐烦再对袁五娘和颜悦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与侯爷还有我商量,便寻了人上门提亲?你有将侯爷当成你的父亲,有将我当成你的母亲?”
这话一出,不止荣春堂的众人都震惊,就是二姑娘袁明娘也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瞧着她跪在地上的三爷。
袁三爷自是知道事成后会如何,心里头早就有心理准备,“母亲,儿子只是想娶了傅姑娘。”
“什么!”
二姑娘袁明娘失声而出。
她这一出声,惹来父母的一记眼神,她慌忙之下便低了头,着实想不到上辈子二皇子的正妃竟然被她三叔看中了,这要说她三叔不是重生的,她便以脑袋与人相赌了。
忠勇侯世子袁大爷叹了口气,眼神颇为容忍,“三弟,何氏去了三年,你便是想续娶也是人之常情,可你让齐姨妈上门去提亲时,怎么也不同母亲知会声,也省得母亲毫不知情?这齐姨妈上得门来,母亲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将母亲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