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白马非马9(1 / 1)

忽的身子一轻,头顶吹过一阵风,视线忽然开阔了起来,她低眸一瞧,原是白月半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但他这抱姿并非什么公主抱,细细想来,倒有点像小时候妈妈抱孩子的那种抱法。

初桃扶额的时候,白月半已经抱着她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他将她放到地上,而后对花瑶子道:“掌柜,此事有这么多人围观,怕是春莲姑娘情绪会更不稳定,不如进屋说吧。”

一旁宓秋面色有些苍白,却仍含着温柔笑意道:“那就去我房里吧。”

这是初桃第二次来宓秋的房间,房间陈设如旧,不同的是,床上铺上了秋海棠图样的床单,和被面儿,枕头面儿共是一套。

秋海棠绣的精致,叶片娇嫩,鲜翠欲滴;花朵儿艳丽,是由鲜艳的胭脂色的绣线绣成的。大朵大朵的秋海棠盛开在鸦青色的被单上,有种说不出的诡谲艳丽。

初桃别开眼睛,瞧向窝在地上的春莲,她进了屋便蹲坐在床边的地上,双臂抱腿,瑟瑟缩缩的打着颤,一张娇俏的圆脸儿上蹭上了些尘土,泪痕滑下来便成了两道泥沟沟。

花瑶子瞧她那样子,无端的又来了气,她提了提下滑的襦裙,指着春莲道:“在这馆子里,还想留着清白身子的怕也就你这蹄子一个,你若是装疯,赶紧清醒,明天开始接\客;若是真疯了,明天就给老娘滚出去。”

宓秋倒了杯茶,递到花瑶子手里,一面让她消消气,一面冲白月半与初桃笑着解释道:“唉,春莲其实也是挺可怜的,我本答应她若我赎身那一日便许她一个好人家,没成想出了这样的事。”她又隐隐含了怒意冲向阿亮:“阿亮,你向来老实,怎得做出这样的事。”

一旁阿亮搓着头上的发茬,接话道:“是春莲自己扑上来的,她非要俺疼爱她,俺只不过照做了而已。”

“你……”宓秋气急,一时无话。

自打进房,白月半便靠在一旁的案上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他一手拿着扇柄眉眼弯弯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瞧着很是神秘。

初桃用手肘顶顶他,示意他说话,白月半拿扇柄敲了下她的头,随即莞尔冲宓秋道:“敢问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约一炷香前,我起夜找不到春莲。这天虽然乍暖还寒,但夜里还是极冷,她理应在屋里才是。我点上灯在屋内叫了她一会儿,却不见外间屋里她搭话,就在这时听到她在院中的呼救声……我推开门出去,竟看到阿亮在这大冷的天在井边对她行不轨之事。”

白月半勾唇,又问花瑶子:“那花掌柜是何时来的?”

花瑶子望天思忖:“今日特别忙,我这不刚拾掇完慕春宴剩下的烂摊子,安置好了那莘蕊与窦公子,便听到后院里吵吵嚷嚷的,于是跑出来,便看到了嘛……”

白月半叹口气,忽然笑了,他打开扇子道冲宓秋道:“夜里的确寒冷,刮着彻骨的寒风,按理说常人是不会出去的,敢问为何大半夜的春莲会出现在外面,碰巧那阿亮也在。”

宓秋被问得一怔,但仍柔声应道:“我又不是她,怎会知她为何半夜三更的要出去呢?”

一旁阿亮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我出来,是因为收到了这张字条。”

阿亮从灰布裤子里掏出一张字条,字条的纸卷了边儿,上面秀秀气气的写了一行字。

“阿亮,有要事相商,请来后院井边一叙。”

落款竟然是“秋娘”?

花瑶子探头看了那字条,讶异道:“秋娘,这分明是你的字迹,是不是你叫阿亮去欺负你的丫头的?”

宓秋一下成为众矢之的,她有些局促地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轻声反驳道:“不是我,我的字迹人人皆可模仿,更何况春莲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为何要害她呢?”

初桃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她蹙着眉叹息的看向可怜的春莲,春莲瑟缩着发抖,随着她抖动,耳边闪着明晃晃的光。

初桃忽的笑了,看来这白月半再厉害也还是不如她这个“柯南+包青天+狄仁杰”的十级学者。

她笑着拉了下白月半的袖子,然后对花瑶子道:“掌柜的,能不能叫莘蕊出来,方才白公子便于我说他有话要问她。”

“这……她怕是与那窦公子已经歇下了,再说这事她全然没参与,叫她来做什么?”花瑶子问。

“我记得莘蕊今天唱那出《桃花念》的时候,有一副很好看的明月珰,挂在耳唇上很是夺目,可这明月珰怎会出现在春莲的耳唇上呢?”初桃蹭了蹭白月半的衣袖,示意他搭话。

白月半眯了眯眼,轻咳接道:“的确可疑,叫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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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夜色黑的像一块被染缬成的玄黑色锦缎;又如一方浓稠的墨盒。

莘蕊裹着一个茶色斗篷大步流星地推开了磲香阁的大门,她卸了妆面,面容看着不似往日那么娇媚,反倒有些少女的娴静来。

她蹙眉嗔怪道:“这大晚上的,我都歇下了,就不能明日再说?”

“不能。”白月半道。

莘蕊:“……那便快说!”

初桃:“……”

白月半换了个姿势,轻摇着扇子靠在了离莘蕊更近的地方,他笑眯眯地对初桃道:“小桃,快问吧。”

初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她指着春莲耳上的明月珰冲莘蕊道:“这明月珰华贵异常,瞧着像是姑娘的,敢问姑娘是或不是?”

莘蕊被问得愕然,她上前走了两步打量了那明月铛笑着道:“这明月珰虽华贵,全九曲城却不会只有这一对,不一定是我的。”她又恍然看向宓秋,“定是宓秋自己的吧?”

经她这一说,白月半弯腰走上前按住了发抖的春莲,自她耳上取下了那对明月珰,他走到初桃跟前,将那明月珰放到了她的手中。

初桃磨搓着那明月铛,问莘蕊道:“姑娘可还记得自己那明月铛有什么特别之处?”

莘蕊蹙了眉头:“你不过一个丫头,我为何要告诉你?”她仰起头,又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的首饰,自然要与他人不同,上面刻了一个蕊字,以显示是我的独有。”

初桃抚摸那明月铛的手停了下来,她将那明月珰递到花瑶子手中。

只听花瑶子讶然道:“莘蕊……你说这明月珰不是你的,可上面明明有你的‘蕊’字!”

这莘蕊虽向来目中无人,趾高气扬,也总做些令人生厌之事,但初桃想不通她有何等怨念要害春莲,她总觉得此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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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桃低头思索的时候,并未发现四周的空气忽然凝结了起来,等她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上空出现了一个选择题。

那题目说:亲爱的玩家,恭喜你发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要现在就指控莘蕊吗?

选项一:要要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现在不要何时要!现在就要!

选项二:我再想想。

初桃被惊了一惊,她扭头看向其他人,果然其他人都静止了,包括白月半……

选项一看起来非常有问题,这种咆哮体的答案一看就是赤\裸\裸的诱导。但若选择选项二,初桃的脑细胞已经费得差不多了,她怕是也想不出别的……

初桃思忖片刻,还是选了选项二,她虽想不到别的,但总可以再观察一下分析分析吧。

时间恢复流动,只听那厢白月半忽然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叫鸳鸯的丫鬟,据说生的很美,听说死后被毁了容貌,可是宫梨呢?好像没有被毁容吧?”

“没错。其实宫梨长得也不差,就是人高马大了些。”花瑶子应道。

白月半听罢笑呵呵地问莘蕊道:“莘蕊姑娘,你杀他们二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莘蕊本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听话,闻言大惊道:“不是我杀的!她们死的时候我都在窦公子家里,根本没机会给她们下毒!”

白月半勾唇:“他们二人明明看起来是被外力所伤,且我听说宫梨死时头上还有根银簪,那银簪并没有发黑。从外表看,明显是失血而死。姑娘怎会知道她们是中毒而死呢?”

花瑶子亦纳闷地接话道:“是啊,她们二人的死因,衙役查明后我只呈给了白公子,莘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莘蕊后退一步:“我……她们是我的丫头,我自然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哦?原来是这样,是在下错怪姑娘了,”白月半冲花瑶子道,“掌柜可还记得他们中的什么毒?在下忽然一时想不起了。”

花瑶子眨了眨眼,手指拎着前胸的系带绕着圈,想了老半天也没说出来。

白月半又看向莘蕊:“那莘蕊姑娘说说吧。”

“哦……我记得,是南疆的一种毒,可叫人产生幻觉。”莘蕊接话道。

屋内一下安静许多,只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

花瑶子忽然瞪大双眼:“可我记得,那衙役说他们未查出是什么毒,只说是中毒而已,莘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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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蕊语塞,面上又发青又发紫,在外人瞧来,明显一副被揭穿之色。

她摇头的时候,空气再一次静止。

初桃头顶又出现了一条选择题。

那题问:时机看起来已经成熟,要现在揭穿莘蕊吗?

选项一:揭穿。

选项二:不揭穿。

这次的选项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初桃觉的时机成熟,于是没加思索便选择了选项一。

选完后,初桃的脑海中骤然出现一句话,那句话说:“莘蕊,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不如痛快的交代吧。

初桃晃过神来,口中就已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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