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期待着春天。
风暖起来之后,就开始期待樱花开放的日子,试卫馆中的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间道场更舒服,我们不会忧心未来,只是快乐地过着每一个相互击打木刀的日子。
能让我拔刀的理由,明明是战友的存在就是第一——
“左之。”
我在喝斥的声音中睁开眼。
这家伙还记得我的名字是原田左之助吗?该不会“左之”之外的部分全都给忘了个干净吧。
老实的疑问好像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声音,新八低头看着打瞌睡的我,服了般的叹口气。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到十番队巡察的时间了吧。”
“……抱歉。”
春天的阳光非常温暖,我又跑出去喝酒了吗,还是被什么叫出去了?
似乎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我睡着了。
“呐,新八。”
我叫着因为新选组的情况变化而变成神经敏感的朋友的名字。
“我梦到赏花了。”
应该是在我的话里察觉到什么了吧。
新八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却只是短短地问了句“过去的梦吗”。
“嗯,还在试卫馆的时候,是在樱花盛开时去赏花的吧。”
只要开了一朵花蕾,大家就会闹着春天来了而拿出酒来。
开了五分时就会打着拍子唱它的端美娴淑,开了八分时就会借着正当季而狂欢。
而迎来盛绽满枝时,想着稍后便会凋零散落,因而催促着摆开惜花之宴。
在樱的季节里不知厌倦地喝酒,一边安抚认真的源先生他们的怒气,一边把他们拉入宴会。
“这屯所里也有樱花,不是已经开了八分了嘛。”
我抱着类似思乡情怀地笑了笑,新八递来冷冷的眼神。
“我可不想赏什么花。”
“……是吗。”
我能理解新八的心情。
而且踏入他人内心就太不知趣了。我抛下闭口不答的新八,走出了房间。
离巡察开始还有一点时间。
平常的话都是在和新八说笑一下打发掉,可是今天还是别太接触那家伙的好。
前几天,新选组里起了大变动。
其核心是伊东派。
他们的行动给包括新八在内的多名队士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平助也就算了,没想到连斋藤都和伊东派有关联……”
我知道平助从很久以前就在烦恼,那家伙有着我所不能比的、担忧大人物的政治会变得怎样的烦恼。
“可是斋藤……”
的确他最近似乎和伊东派走得很近,但那家伙是个非常忠义的人。
更重要的是,斋藤的态度上完全没有被迫做出选择的人那种生存的迷惘。
“……是有什么他自己的想法吗?”
要不是这样的情况,新八也不会没心情赏花了。
想到这里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已经走过我的房间了。”
就在要旋踵返回的瞬间,我察觉到自己来到了谁的房间前。
“难得来了,去说会话吧。”
难不成我是在无意识间朝着这里来的也说不定。
“哎呀,左之先生。”
房间的主人看到我之后笑了。
“哟,总司,身体怎么样?”
“还不是和平常一样。稍微走动一下就被骂,我觉得山崎和土方先生的过度保护方式才更加是‘病’啊。
”
“这的确很伤脑筋……”
我和总司都因为这现状而轻笑起来。
不过,实际上这并不是“过度保护”吧,反而该说是正确的处理。
“呐,总司,你想赏花吗?”
“啊,真让人怀念啊。在试卫馆那时,春天到来的时候,每天每晚我们都去赏花……”
总司的眼神有一瞬间像是怀念起过去般地变得深远,不过他没有同意我的邀请,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要参加的好吧,要是把感冒传染给其他人就不好了。”
接着总司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感冒很厉害的”,便像什么事都没有般地笑了。
“是吗……”
总司并不只是因为普通的感冒才一直卧房,和他来往长久的我们很早之前就察觉了。
话虽如此,我可不去做那种向本人确认病名的不知好歹的家伙。
“已经不是赏花的时候了吗?”
看到我垂下肩膀,总司苦笑了下。
“近藤先生好像很忙,山南先生又是那样。”
局长的工作果然很忙吧,最近在屯所见到近藤先生的机会减少了许多。
至于山南先生,从立场上说他连出现在人前都不行,当然也不可能来赏花了。
又扯了一些简单的闲话后,我离开了总司的房间。
差不多该到巡察的时间了。
新选组的名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
因此只要我们在市中巡察,就能起到抑制犯罪的作用。
虽然我也觉得这一行为本身并非没有益处,但相对的,也不能不为新选组投下的浓浓阴影感到不安。
我们的日子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吧,不管怎么说,和从试卫馆开始的那个时候相比,现在的我们已经改变了许多。
春日的风抚过脸颊。
突然甜香的气味掠过鼻尖,我突然不可自抑地思恋起樱花来。
十番队结束巡察时,日头已经西沉。
“原田先生!”
我们走进屯所的时候,千鹤马上靠了过来。wwwuknhu.ne
她微微笑着向我和队士们低下头,我让队士们解散之后,转向了她。
千鹤是连性格都必须瞒住旁人的存在,知道的只有新选组里的老资格。
队士们之间似乎也有各种各样的猜想,不过保持沉默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怎么了?”
她浮起真挚的笑容,爽快地回答:
“土方先生叫你,说是马上去副长室。”
我猜不到副长找我有什么事。
歪了下头,我向她道了谢。
“谢谢你来告诉。”
“哪、哪里……”
千鹤缩了缩身子红了脸颊。
她的样子就像是帮了亲人的忙而得到褒奖的天真孩子,我不禁缓下唇角。
“你是个好女人。”
我不知不觉泄露出来的真正想法让千鹤僵直地瞪大了眼。
“很唐突吗?我只是想说些普通的话而已。”
“!!?”
千鹤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拼命摇着双手,如此狼狈的模样对她来说也很难得吧。
察觉到看到了她新的一面,我笑出声来。
“明明自己也很消沉,却还强打精神鼓舞旁人,所以说你是好女人啊。”
千鹤大概也察觉到我对动摇的新选组所抱持的不安了吧。
明明她自己也应该在为平助和斋藤的离队感到心痛,这样的关怀并没有幼稚感觉,而是属于成熟女人的。
“副长室是吧?我去了。”
老实说我其实还想再和千鹤说点话,微张着唇的她似乎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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