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处‘鼎山王府’之中,终于可以睡上一顿安稳的懒觉了,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赵王爷才派人过来催喊,濮立三人这才匆匆起床,可见经过这么多天的奔波,他们身心已经是相当的疲惫。
然后过了一会儿功夫,三人又被领到‘鼎山王府’的会客大厅里,准备拜别赵王爷离去,岂料此时在场的除了赵王爷,还有十几位南天仙境的近卫亲兵,月玲珑自然认得这些人,都是常年侍奉在她父亲身边的亲信,而此时濮立却发现赵王爷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来南天仙境定是发生了一些变故。
月玲珑也感觉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顿时心生不祥之兆,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她看着这十几个天主近卫亲兵,忐忑地问道:“是父亲大人派你们来的?”
“公主殿下,这里是天主的亲笔信。”一个亲兵歪着腰,恭敬向月玲珑递上信件。
月玲珑一手接过,赶紧拆开来看,只见她细读之后瞳孔放大,眼泪便不经意地流了下来。
濮立看在心里,很是焦急,“公主!南天仙境到底发生何事?”
李玉也是急地直搓手,“仙姑不要哭,不要哭,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月玲珑停止了抽噎,慢悠悠地说道:“父亲为了对付东狱大尊,不顾旧伤强练‘天帝灭魔诀’,导致真气反冲,伤上加伤了。”
“天主为苍生,真的是牺牲巨大啊!”赵王爷发出由衷地敬佩之色。
“我一定会取得‘轮回丹’,救治天主。”濮立也是感动莫名,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墙柱上。
“濮立,李玉,赵王爷!月玲珑在此要先回南天仙境了,父亲的情况令我很是十分担忧,‘轮回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月玲珑虽然坚强,但是此刻她心里的悲伤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各位请放心,我等必会舍命保护公主,安然返回南天仙境。”十几位亲兵齐声喊道。
“濮立谢过各位了!”濮立握拳作揖,但是心中还是非常不舍。
“濮立,这根‘镇魂笛’是我从小到大的随身之物,今次告别,我把它赠与你,见此笛便如见我,今后请保护自己安全。”月玲珑此时心乱如麻,既担心父亲又同样不舍得离开濮立,她心中的那种复杂之情唯有女儿家可懂。
“公主。。”濮立接过笛子,沉默了一会,“请公主路上小心,我一旦取得‘轮回丹’,就会尽快赶去南天仙境。”
“仙姑,我李玉也一定会全力相助濮立。”李玉下定了决心,表情透露着坚定。
“各位,事不宜迟,请速度出发吧,本王也不挽留了。”赵王爷站起身来拱手相送。
月玲珑公主在十几个近卫亲兵的簇拥下,走出了‘鼎山王府’大门,就在这离开之时,她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濮立,低着头发出了一声幽怨的叹息之声。就这一刻,坚强如濮立,心中的堤坝也终于崩毁了,他看着公主远去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笛子,发动内劲蒸发了蜂拥而下的泪水,他终于明白了,这男女之情真的乃世间毒药,一旦中毒,谁也承受不了这种伤痛,就是他心中喜爱的师妹和丫鬟顾叶,也不曾令他如此心如刀割。
李玉推推濮立说道:“我们也启程吧。”
“嗯!王爷我等告辞了!”话语刚完,濮立便发劲狂奔,他想让自己暂时的疯狂,疯狂,再疯狂,好暂时忘记内心的那种酸苦。
李玉看着濮立远去的背影,告别赵王爷之后便追赶而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飞奔了大半天,濮立终于停了下来。
“你丫的,累死我了。你现在好受多了吧?”李玉气喘吁吁的埋怨到。
“还是以前好,心中只有自我。”濮立叹了一口气念道。
“你不是没有情,你只是把那份情埋藏的太深,依我之言,你大可和公主避开这世间一切,归隐于山峦之间,作对真正的神仙眷侣。”李玉笑着说道。
“掠耳而过的爱与愁,如同群鸟振飞天际,拍翅的声音,却总是让人心惊。”濮立若有所思地说着。
“太深奥,我不懂。”李玉故意摇晃着脑袋,其实他身为儒门之人,早已明白话里的意思。
“人生,是一桩又一桩的选择。既然已分岔,就无须回头。看来路多难,就算有情亦要断!”濮立继续认真地说着。
“酸臭,迂腐,最重要的,你连自己都敢欺骗,我李玉不与你再谈情与否,先吃点干粮吧。“李玉说完把干粮袋递给了濮立。
两个人于是便坐下吃着干粮,准备休息一会再赶路,谁知前面树林之中忽然剑气四溢,哀嚎之声不断。
“走!”濮立弹身而去,直飞入林,李玉也顾不得收拾东西,赶紧紧跟而去。
不一会,濮立便赶到现场,只见一位佛门剑者,站于尸堆之中,剑在鞘中,手指化剑,那剑气瞬间便斩杀几十人。
“大师为何出手如此不留余地。”濮立生气地责问那个僧人。
“杀人为的是救人,斩人也只是斩断业根,佛祖在上,请赦我杀生无罪。”那佛门剑者改指为掌,双手合十,对着两人施了一佛礼。
“光头,杀人如麻,还满口歪理,吃我一刀‘狂墨行书’!”李玉也不多说,‘洗墨刀决’运劲而出。
顿时,刀影如芒,如黑雨劈浪,一波一波的刀劲狂啸着卷向佛门剑者,此剑者,心念一动,以指聚气,巧劲如雷打出,全部击打在刀气最薄弱的地方,此时刀势顿时瓦解,李玉刀招无以为继,赶紧收招。
李玉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一招失利,立刻真气急转,迅速变招,‘墨闪如光’神速的一刀,那刀气顿时全面锁定佛门剑者。
“哦?好快的刀!速度确是绝对,而我更快。”佛门剑者话语刚落,背上长剑已经出鞘,“佛道渊极剑典-剑主天地。”轻声一喝,剑影已至李玉面门,不等李玉露出惊恐的面容,佛门剑者立刻收招挡开李玉的洗墨刀,后退几步还剑入鞘,好不潇洒利落,而李玉却看得有点呆。
“好俊的身手!”濮立称赞不已,然后转头对着李玉说道:“李兄,我已经仔细观察了这些人的尸体,都是马贼打扮,想必不是好人,我们误会这位佛门剑者了。”
“你虽占我上风,却不是我非杀之人,无须以性命想拼。”李玉虽然收手,私底下还是很不服气。
“小僧法号禅剑,这些马贼劫掠多个村庄,恶事做尽,小僧唯有超度他们。”禅剑看着濮立和李玉没有敌意,于是慢慢解释道。
“在下道门濮立,这位是在下好友儒门李玉,我们正准备前去参加儒门的‘百器论武’”。濮立素闻佛境之人善良正义,所以也不作隐瞒。
“哦?两位施主,小僧也是为了这个大会而来。”禅剑说话之间露出一丝微笑,显然为碰到同路之人而感到高兴。
“光头和尚,莫非也对‘轮回丹’和‘陨铁兵架’有所企图。”李玉故意这么说道。
“非也,其一李施主可见过和尚不光头吗?其二,小僧不是为得利与名,一切皆在修行。”禅剑双手合十而拜。
“虽然我们此去责任重大,但是大会不是特意为我俩所开,人境之人都可参加,期间必是强者如云。”濮立看的很是客观。
“濮施主说的是,此次便是一个修炼自我的好机会。”禅剑非常认可濮立的话。
“好吧,好吧,你们都是贤者,精神境界高,你们会说道理,我说不过你们。”李玉撅着嘴开始发起了牢骚。
“陈施主,刚才若有得罪,禅剑在此向你赔罪。”禅剑佛性纯洁,大度得体。
“哪里,哪里,是我不问青红皂白,先向大师先出手的,禅剑大师本可伤我,却不伤我,应该是李某赔罪了。”李玉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是喜欢耍嘴皮子功夫。
“两位能否帮我埋葬这些马贼,虽是十恶不赦之人,却也不忍其曝尸荒野,我佛慈悲。”禅剑手捏胸前佛珠,俯身叩首,神态随和自若。
“这个忙我帮定了,一起动手吧。”李玉听闻非常高兴。
濮立微微一笑,忽然发劲狂轰,一会儿工夫便炸开了几十个土坑,然后转头对着禅剑说道:“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英雄惜英雄,好汉认好汉,秉性的相近,使得三人不知不觉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