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雨和周雨柔走进这家普林斯顿诊所,也不由对这里的豪华程度叹为观止。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治病的地方,不如说这里是一个豪华会所,还分成男士和女士两边,男士那边是黑色烫金,显得低调奢华,摆设着酒水和名表。而女士那边,纯白的底色,搭配各种最时新的包包好甜点。
负责引导她们的小姑娘介绍道:“我们这里,面向高端的成功人士,所以一定要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姚若雨不动声色,内心偷偷评价道:哗众取宠,不走正道。
“请在这里等候,沈医生现在正在忙,过会儿就来。”小姑娘露出一个招牌的微笑,转身离开。
周雨柔皱眉道:“不好办呢,一般这么说的时候,就会等很久。”
姚若雨没什么感觉地答应了一声,她有些困。
果然,两个人吃了一会儿小点心,喝了点咖啡,为了不睡着,她还特地多喝了一杯咖啡,结果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呼呼地靠着睡得很香。
忽然,姚若雨被什么戳了两下。
她睁开眼,吓了一跳,面前一个板着脸的俊秀男人,正用一条人的大腿骨戳她。
姚若雨道:“你是——”
沈楚桥眉头一跳,不悦地道:“你就是雨柔介绍过来的?”
说完,他看了眼在旁边睡的香甜的周雨柔,示意姚若雨将人叫醒。
周雨柔醒了,三个人就换了个地方,姚若雨对于一个会拿着人骨叫人起床的医生,真是没有太多好感,最重要是这个家伙会区别对待。
对着周雨柔,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谈笑风声,回头对着她就皱着眉道:“姚女士,你没有任何学习经历,只是会点祖传的医术,这可有点难办,我收你也只能从清洁工做起。”
姚若雨皱了下眉头:“中医的起源,原本就是通过家学渊源,真正厉害的中医世家,都靠着耳口相传,根本不去上什么中医学校,沈医生,您觉得呢?”
沈楚桥冷笑一声:“既然看不起我们这种从学校毕业的,何必来当我的学徒。”
姚若雨反唇相讥:“既然看不起我这种没上过学的,何必勉强留着我当清洁工,对于热爱医学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我不是来乞讨。”
沈楚桥想不到姚若雨这么强势,从昨天那段电话的声音里,听不出她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啊。
姚若雨却在心里哀嚎,最近怎么控制不住脾气了呢?
好不容易找到的实习地方,看来要重新找了。
没想到,沈楚桥眨巴了下眼睛,就改变了主意。
他冷哼一声道:“很好,不愧是我沈楚桥的徒弟,不卑不亢,坚持自己的见解,你合格了。”
姚若雨:“……”
她觉得她这个老师,真的,非常奇怪。
周雨柔原本看着两个人好像要吵架,正着急呢,因为沈楚桥在医学界有一定的名望。
若雨以后要开诊所,就算不能当沈楚桥的学徒,也最好不要得罪他。
她原本想着怎么劝架,没想到沈楚桥一个神转折,让她差点绝倒。
沈楚桥心里也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为了顾斐,为了监视好朋友这个表里不一的老婆,他至于这么忍气吞声吗?
呵,等这女人进了门再收拾她。
两个人去公会签署了师徒的合同,周雨柔开车,说要请他们去大弄桥那里一个很出名的私房菜馆,吃饭庆祝。
沈楚桥凤眸一眯:“去什么私房菜馆,俗气。”
沈大美人大手一挥就给选择了一个地方,但是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姚若雨看着周围蝴蝶蜜蜂一般飞舞的美女和帅哥,好半天没回过神。
她含蓄而艰难地指着不远处和一个洋妞调情的沈楚桥:“他就这德行?”
周雨柔也是第一次见,但她远比姚若雨社会经验丰富,点点头道:“不要介意,一般天才都有些怪癖的,只要他专业技术强就好,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姚若雨于是埋头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在沈楚桥反复无常的标签后面,又贴了一张——私生活混乱。
沈楚桥一边幸福地躺在一个法国美人的膝盖上,让另外一个美国俏妞喂他吃樱桃,一边观察姚若雨。
这女人装得挺正经的,连周雨柔都不时看看周围的小鲜肉帅哥,她竟然只顾着吃东西,上辈子饿死的吧?!
他一个眼神,旁边的妈妈桑立刻会意,从外面又叫了一个男生过来。
那个男生差不多十八岁左右,显得十分青葱,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他竟然和陆靖嘉有七八分相似。
姚若雨此时已经吃了七八分饱,忽然觉得周围一下子静了不少,不由得好奇朝周围看了看。
目光触及那个男孩,她的视线顿了一下。
但是也仅此而已,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兴趣。
沈楚桥狐狸一般眯着眼睛想,难道她喜欢的不是陆靖嘉那种类型的?
他开始琢磨下次找一个像顾斐的鸭子来。
这时候,他想去洗手间,于是就站起来。
那个像陆靖嘉的男孩原本很尴尬地坐在角落,见他有些摇晃,就殷勤地扶住沈楚桥:“沈先生,我帮你。”
沈楚桥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在洗手间里,他刚刚拉开裤链,这个男孩忽然伸手摸了过来……
后来,姚若雨和周雨柔是被会所的经理恭敬地从包房里请出来的。
等他们赶到,就看到沈楚桥脸色铁青地靠着洗手间外的墙壁,他脚下躺着那个长得像靖嘉的男孩儿,被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一个劲地呻吟。
沈楚桥看着还算完整,但是,显然正在气头上,指着周围的服务生一顿骂,更是让经理赔偿了一大笔,这才让所有人滚蛋。
姚若雨有些想笑,沈楚桥竟差点被一个男孩非礼,呵,她这个老师果然非比寻常。
沈楚桥眼珠子一横,带着点傲娇地瞪了姚若雨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扶老师一把,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姚若雨无语,只是字面上的学徒关系,以为是古代的师徒吗?
她打量了沈楚桥几下,忽然道:“你腰扭了吧?我帮你正一下就好。”
说完,不待沈楚桥做声,忽然按着他腰部的某个穴道,将他的上身猛然一扭。
“啊!!”
沈楚桥爆发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他正姚破口大骂,忽然脸色一怔。
“好了?”
他摸着腰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姚若雨,你到底学的是什么啊?妖术吗?”
“你只是筋扭了一下,并不是伤了骨头如果伤了骨头,治起来就麻烦。”姚若雨笑笑,不太当回事。
周雨柔却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当初听周汝佳说姚若雨姚开诊所,她还以为是玩票性质的,想不到,她竟真有绝招。
反倒是,这位沈医生,看着轻浮得很,不像有真本事。
不过,反正是走一个形式,这师徒也不是真的师徒,无所谓。
周雨柔被沈楚桥这一天给折腾得心力交瘁,很快就借口拍戏遁走。
姚若雨拿了钥匙,问沈楚桥:“你家在哪里,沈老师我送你回去。”
沈楚桥刚刚见识了姚若雨的技术,现在被叫老师,就感觉心口熨帖无比。
但听说她姚送他回家,不由得又想到,难道她没看上哪个牛郎,却看上自己了?
沈楚桥自恋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头发,果然帅死。
“唔,送我去金源大酒店。”
姚若雨嘴角抽抽,果然土豪,酒店当家,而且那家酒店还出奇的贵。
到了酒店,沈楚桥弱不禁风地道:“我感觉还是有点疼,不如你进去再帮我按下穴道?”
姚若雨一脸不开心。
沈大美人觉得她肯定是装的,故意朝着她飞了个媚眼道:“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姚若雨想起最近和顾斐闹翻,又赌气不肯要奶奶的家用,她开诊所也要很多钱,于是很财迷地道:“帮你治病也可以,但是,治疗一次一万喔,老师。”
睡女人一万是贵了点,但是,重要的是可以帮顾斐拜托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挺值得的。
沈楚桥风情万种地笑了一下道:“好说,如果你服务得好,我可以加钱。”
等进入沈楚桥的房间,过了没多一会,就听到沈楚桥在里面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然后是他浓浓的性感的声音,痛并快乐地道:“再来,还要,重点,啊啊啊,不,轻点,轻点,不,你重点,嗯啊……”
第二天,沈楚桥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原本他还骂骂咧咧,接了个电话忽然神情巨变。
扫视一周,看到姚若雨累得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徒弟,起来了,我们出诊。”
姚若雨迷迷糊糊跟着出酒店上车,下车,进入公司,走进窗明几净的办公室。
忽然,一抬头,看到顾斐脸色煞白地倒在沙发上,英俊的眉,紧紧皱着,而面前的垃圾桶里,有殷红的血。
姚若雨忽然一下就被吓醒了:“你你——我我——师父。”
“闭嘴,不要丢我的人,拿药箱过来。”
沈楚桥厉声道,一改之前那种不靠谱的痞气。
接着,他开始检查顾斐的情况,也不见他用什么工具,看了下眼球、舌苔,用听诊器听了听顾斐的心跳,最后给他一片试纸让他含着。
姚若雨忧心忡忡,伸手趁机搭在了顾斐的手腕上,给他检查。
顾斐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但是,他似乎又想吐血,眉头一拧,终究没有说话。
姚若雨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好像中毒了,要小心。”
顾斐闻言,眼神蓦然一沉。
但是,他果然见过大风大浪,也只是微微点头。
此时,沈楚桥拿出他口里含着的试纸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道:“果然是重金属中毒。”
说完,他讲解毒剂递给顾斐道:“喝了,一会儿要去频繁去上厕所,你有个心理准备。”
顾斐嫌弃地挑了下眉头,面不改色地讲那碗更加像毒药的解毒剂喝了下去。
姚若雨担心地握住顾斐的手,对于自己这位古怪的师傅其实一点不信任,看起来挺像庸医的,自己得注意点。
不过,随着那碗解毒剂下去,顾斐紊乱的脉搏明显舒缓了不少,姚若雨眼底透出疑惑,还真的有用。
她不由得看了对面的沈楚桥一眼,沈楚桥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得意地勾了下嘴角,那模样特别欠揍:“怎么,看出师傅我厉害来了吗?”
顾斐始终没有说话,但是,听到师傅这两个字,眉头还是不悦地跳了一下。
沈楚桥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趁着顾斐病,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你老婆是我徒弟,你也是我徒弟,来,小斐斐,叫声师傅听听?”
顾斐鄙视地扫了他一眼,缓慢坚定地讲他的爪子拿开,站起身,朝另外一边走去。
沈楚桥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顾总,想去嘘嘘了吗?哈哈哈,慢慢嘘,还有记得补充水啊,可别尿在裤子上了。”
啪!!
一本奇重无比的书砸在嚣张的沈楚桥头上,他痛得哎哟一声,笑声戛然而止。
“窝草,我救了你,你竟然还打我,恩将仇报啊。”沈楚桥怪叫一声,但是顾斐早进入洗手间反锁了门,任凭沈楚桥在外面叫嚣。
姚若雨情不自禁地坐远了点,希望不认识这个人就好了。
沈楚桥眼眸危险一眯,忽然不怀好意地看向姚若雨,俗话说得好,夫债妻偿——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报复,两个女人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挑明艳,一个甜美可人,正是简爱和姚敏儿。
这两个人怎么会碰到一起?
姚若雨微微沉了眼眸,而简爱和姚敏儿看到姚若雨的时候,脸色也难看起来。
简爱冷冷一笑,看来姚姚若雨并没有像姚敏儿说的那么受宠嘛。
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跑到这里来,倒贴。
简爱眼珠子一转,先下手为强道:“姚若雨,是不是你,我听说阿斐中毒的,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害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我才是顾斐的妻子,你们现在来找我的丈夫有什么事?抱歉,他身体不适,如果没重要的事情,请先回去。”姚若雨冷淡地站起来,和简爱针锋相对。
简爱瞬间气得要爆炸,眼看就要动手,姚敏儿却拉住她,眼神不悦地道:“若雨,你这么能这么对简爱,虽然顾斐对简爱好点,可她和你不同,他们是青梅竹马玩到大的交情,你可比不上,你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这就是姚敏儿,无时不刻,不讲姚若雨摆在那个最卑微的角落。
“姚敏儿,你这是挑拨我和简爱的关系吗?我不知道简爱和顾斐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好朋友的话,我是顾斐的爱人,爱屋及乌,她也不会对我非常不尊敬,简爱小姐,你说是吗?”姚若雨似笑非笑地扫过姚敏儿,最后冷冷地落在简爱的脸上。
简爱脸色一冷,正要发作。
沈楚桥忽然咳嗽了一声道:“顾夫人,我看顾总可能需要帮助,你去看看他,我来帮你招待简爱,我和简爱也是好朋友,青梅竹马的。”
姚若雨顿了顿,咦,感觉这个沈楚桥在帮她的忙,怎么可能?
从进来的那一刻,姚若雨就发现,沈楚桥和顾斐的关系不一一般。
再联想到昨天他竟然给她叫鸭子,就知道沈楚桥这个人来者不善。
现在,这却明显是帮她了。
她看了沈楚桥一眼,算是领了他的好意,走到洗手间旁边,问道:“老公,你怎么样了?”
洗手间的门闻声打开,姚若雨惊呼一声,一下子被抓到了房间里。
简爱一看,心里的嫉妒刷刷地往外冒,姚敏儿更是咬紧牙根。
但是,现在顾斐亲自拉着姚若雨进去了,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都将气出在了沈楚桥伸手。
“沈老三,你好好的美国不呆,干嘛回国?还一回国就和我作对,以前就喜欢和我抢顾斐,你还抢上瘾了吧?!”简爱气得指头一伸,差点插到沈楚桥的鼻孔里。
沈楚桥气的脸色发沉,当初和她抢顾斐是因为什么,她应该是知道的,现在竟然还在那里装。
她倒是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边不得罪。
他戏谑地笑了一下,狐狸眼微微一眯,直接道:“我那哪里是在抢顾斐,我是喜欢你,不愿意你和顾斐走得太近,你真的不知道吗?”
简爱肯定是想不到他会说出来,瞬间楞了一下。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哎,你别开我玩笑了。”
沈楚桥眼神越发冷了下来:“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吗?”
简爱被他忽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勉强笑了一下,有些娇羞地道:“楚桥,你真是的,说什么呢,让敏儿看了笑话。”
沈楚桥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没关系,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那是以前,以前不懂事嘛,我现在发现,我还是喜欢若雨那种类型的,哎,可惜啊,她被顾斐给先抢走了,我只能当当她的老师,看能不能挖顾斐的墙角,毕竟我挖他的墙角挖习惯了嘛。”
简爱原本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忽然就这么尴尬地僵硬在脸上,她脸皮再厚,现在也有些抹不开了,厉声骂道:“沈楚桥,你想死是不是!!”
沈楚桥耸耸肩:“我可不想死,不过我准备撤退了,你知道,现在顾斐的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记得以前吗?我们班的班长那天碰到了,差点被他一拳打死。”
简爱听到这句话,瞬间变了脸色,而同时,姚敏儿也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以前她也碰到过,顾斐忽然发疯差点将她从楼上推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了,她以为只是意外。
此时,她脸色非常难看地道:“原来顾斐有,有这个毛病啊?他以前就这样吗?”
沈楚桥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道:“是的,他有疯病,你才知道啊,知道你还爱他吗?”
姚敏儿看到沈楚桥一直逼视自己,舌头都有些发直:“你胡说什么,我和顾总的关系很单纯,只是合作关系。”
她小心地看了简爱一眼,再次强调:“我以前那样只是为了气我妹妹,我妹妹对我妈不太尊重,所以我就和她赌气来着。”
沈楚桥看到简爱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一阵翻涌的难受,真是蠢女人,竟然这样的谎言都能相信,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父亲护着,早不知道被卖多少次了。
“我要走了,省得被那家伙弄死都没处说理,你们走不走。”他脸色冰冷地将手插在裤袋里,另外一只手拿起医药箱,挎着。
其实,沈楚桥不和顾斐比的话,还是非常好看的,清清冷冷的样子,一对凤眼微微眯缝着,很有些风情。
简爱也不是完全不被他吸引只是更爱顾斐一些。
此时,她忙拉住沈楚桥的手道:“楚桥哥,那我们先走,你晚点再给顾斐打电话,看他好点没有。”
虽然顾斐有疯病,但是他不疯的时候多帅啊,简爱舍不得让给别人。
再说爸爸一直说顾斐以后肯定是她的老公,没有道理让给别人,毁了也不会给别人。
姚敏儿见两个人都要走,她也不敢留下,忙道:“简爱小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简爱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烦啊,我是看你会做人这才多照顾你一点,你怎么没日没夜跟着我,想做什么啊,我和楚桥哥还有事,你先走吧。”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沈楚桥就走。
但是,姚敏儿却瞬间吓的小脸变色,硬是要跟上去,结果却被简爱和沈楚桥给甩掉了。
她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东张西望,忽然看到远处的电线杆子旁边,隐隐绰绰露出一个消瘦的身影,他呆着的那块地方,全部是一片黑暗,仿佛看不到光明。
姚敏儿惊恐地叫了一声,一下子缩回了大厅,嘴里气急败坏地道:“方谚,你要做什么,你这个混蛋,你阴魂不散的。”
……
“喂,顾斐,你做什么!!”此时,姚若雨也在拼命挣扎,想摆脱顾斐的怀抱。
但是,他的手越收越用力,似乎完全不知道轻重。
姚若雨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于是,忍着痛,拼命和他说话。
“顾斐你放开我一点,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顾斐闻言,似乎竟然听进去了,慢慢松了点力道。
姚若雨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被他抱着坐在马桶上,他整个身子都前倾,压在她身上,姚若雨感觉自己都要被他压成一个球了。
“我不离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只能尽其所能地安抚他,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顾斐的脸上全部是冷汗,感觉到姚若雨的触碰,他竟然如大型猫科动物一般,蹭了蹭她的手掌,轻声道:“爸爸,你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