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万里无云,碧空之下,波光粼粼的海水宛若一块巨大的蓝玉,晶莹,深邃。
数道剑光划过,剑光之上,三三两两站着数十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只有两柄仙剑之上是独自一人,他们正是昆仑、蓬莱二派出来历练的弟子们。
月桂站在一个师兄的身后,目光却落在当先的一个挺拔的身影上。
昆仑承天峰,掌雷之罚,这位师兄,竟是出自那个神秘之地!月桂双目之中异彩连连,他这么年轻,竟然已修炼到了元附之阶,厉害啊厉害,不亏是雷灵弟子,以他现在的修为,再加上那独特霸道的昆仑雷灵仙诀,恐怕,即便是师父师叔们,都讨不了好的吧。
他目光转向那人身后的另一柄仙剑,其上是一个青衣飘飘的少年,又想,百里师兄也是好厉害的样子,可惜,本来今日是我们的风灵院的师兄对上他的,现在却来到了这里,看来,只有等回去后,才能见识一下,昆仑飘渺峰的绝技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不远处,那里,一个少年张扬着长发,背上插着柄墨绿色的钝剑,昆仑剑服随意的穿在身上,天风呼啸,将他的衣襟吹开,显露出坚实的胸膛,在他身后,是一个绝美的少女,美眸如水般只是凝注着身前的少年。
叶师兄……好想看看,叶师兄的破魔一剑啊。
众人从晨间离开蓬莱,飞了两个多时辰,地平线上远远的现出一片岛屿。
叶天望去,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待飞到近前,在一座面积最大的岛屿上,一座石塔高高耸立着。
原来,这里竟是昨夜我和灵儿来过的那个地方啊。叶天恍然,那高高的石塔顶上,不正是自己和灵儿歇息,舞剑的地方吗。
然而现在,石塔依旧,伊人已去。
叶天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红衣似火的纤影,静静坐在石塔之顶,数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他夙命星缘的传说……叶天,你知道吗,天上每一颗星星都对应世上的一个男女……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首悠扬清婉的歌声……都说神仙乐逍遥,可谁能抵挡千年的孤独……
不知觉间,叶天竟有些痴了。
系清均在靠近岛屿之时,将仙剑停了下来,转身对众人说道:“此处便是龟滋,东向五十里处,就是那座渔村,诸位师弟,虽然此次出来,不过是探查一二,但仍要小心些。”
说罢,当先向东疾飞而去。
系清均说的渔村,便是众人此行的目的地,据龟滋使者说,那座渔村最近月余里,经常莫名奇妙失踪些人口,而且,均是时当壮年的男子,这些男子都是白日里好好的,晚上在家睡觉时,便神秘失踪,龟滋官府曾经多次派人寻找,却是毫无头绪。
少顷,那座渔村所在的小岛便遥遥在望,那座小岛就静静的趴在碧波之中,众人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岛屿与方才所过的那些岛屿相比,似乎少了些什么。
公子申瞅着远处的小岛,皱眉嘀咕道:“奇怪,都是上午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公子申说的正是症结所在,凡是他们所过之处,从仙剑之上鸟瞰,都有无数如蝼蚁般的人影,在为生计忙碌着,唯有那渔村所在的岛屿,虽接连有百余个大小不等的房子,却没有半个人影,许多木船稀稀拉拉的泊在海岸便,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也是不见半个人影,更别说周围的海面之上,没有半条捕鱼之船了。
是了,众人明了那处小岛的古怪之处了,那里,似乎,竟没有半点生气!
背后的君剑竟然隐隐轻颤起来,似乎要急于诉说什么,叶天通过君剑,感觉到这些海域的怪异之处,天地五灵之中,竟然有些别样的东西,就似美味的食物之中,甚入了许多苦涩、甚至是有毒之物,这是股暴戾,憎恨的味道,令人相当不安。
众人在岛边缘的海滩按下仙剑,此刻,人人一脸凝重,他们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这里,静悄悄的,除了海风和浪潮的声音,竟听不到半点人声,甚至连狗叫鸡叫都没有。
“大家小心些,紧紧走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切不可分开。”叶天忽然道,越是靠近这村落,通过君剑感受到的五灵异常就越明显,这里的天地五灵,似乎已发生了某种异变,他们不再温和自然,而是充溢了暴戾,憎恨,绝望乃至死亡的气息。
香风拂过,原是秦玲紧紧靠了过来,叶天看去,只见她的娇颜因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那眼神中流露的柔弱,令叶天的小心肝不争气的狠狠跳了两下。
什么元泽亭师姐,什么大秦公主,她,不过就是个女孩而已啊。
“师姐,不用怕,有我,若是有事,你就站在我身后。”叶天对秦玲咧嘴笑道,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若是公子申他们说出此话,秦玲铁定会一脚踹去,并怒道:“猴崽子好大的口气,师姐是什么样的人物,会要你保护?”
若是系清均或者百里追星说此话,秦玲虽不至于冷言奚落,但定会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搞什么,姐好歹也是昆仑元泽亭的领军人物!若论实力,不见得比你们低多少,就算姐答应,姐背后的几百个师姐妹们也不会答应,我们元泽亭的女人们,不比你们这些臭男人差!
可是,话出自叶天之口,秦玲便觉得这怎么听怎么舒坦。
不用怕,有我……
他是说,他会保护我……
恩,他说的,就能做到……
秦玲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柔柔地说道:“恩,我知道的,你要保护好我哦。”
小女儿的风情尽显无疑。
走在二人身边的公子申和公叔兄弟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你要保护好我哦,这,这还是我们那强悍的大秦公主殿下吗?
三人悄悄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古怪。
系清均当先,向渔村走去。
越是靠近,那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是浓厚,众人都能清晰得听到自己和队友们紧张的呼吸声。
眼前,百余间或大或小的茅草房在这块地方或整齐或随意的铺撒开来,现在是早间刚过,空气中还传来淡淡的米香,一些房屋的烟囱里,还飘出些许炊烟。
可惜,这些房间的主人们已享受不到他们最后的早餐了。
很快,他们走到村落前,系清均推开近前的一处房屋的木门。
木门在他的手下吱呀呀的呻吟着挪开了,众少年的心也随着这木门的敞开,提到了嗓子眼。
啊!
当看到木门内的景象,不知谁惊呼出声。
即便淡定如系清均,看见眼前的景象,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