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下来吧,我接着。”端木庆永又走了回来,站在了观察窗下方。他已经对这个家伙吐槽不能了,从观察窗跳到泥浆里的话也只有两三米高,为什么就不敢跳呢?更何况这里不是还有一条树根么。。“谢谢。。”酒神伤颤颤巍巍的伸出双腿,非常缓慢的倚靠着观察窗的边缘,一点点向下磨蹭。
端木庆永只觉好笑,摇了摇头,上前抓住了他的脚踝,说道:“你现在把全身重量放下来都没问题,我只需要用点力就能托住你了。”“。。。。松手!”酒神伤见他的动作,非常慌张的喊了一句,“我。。我还是跳下去吧,你一定要抱住我啊。”“好。”端木庆永哭笑不得,松开他的脚踝之后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下来吧,你这耽误多长时间了?”他真的感觉自己随身带了一个干儿子。
“嗯。。嗯。”酒神伤显然不太好意思,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跳了下来,被臂力出奇的端木庆永直接叉住腋下,小心地放在了树根上。虽然他已经想到了可能会被这么接住,但好在他的体重比较轻,重力势能也小,所以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谢谢。”他急忙向端木庆永道谢。端木庆永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并没有回应他的道谢,只是说道:“你还真是弱不禁风呢。”
酒神伤干笑几声,并没有回话。
又是花了很长时间,二人才在夜晚时分将将离开红树林,在远离官道的地方露营。
端木庆永根本不会做饭,于是便等着鉴定酒神伤的手艺。酒神伤很是无奈,虽然自己非常讨厌这些看起来就很恶心很恶心的又软又黏的东西,但是人毕竟要生活,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所以他还是乖乖处理着这些软体动物,将它们杀死,取出可食用部分。
一直做同一件事情就是容易百无聊赖,他见端木庆永一言不发的在旁边擦拭自己的刀,于是便搭话道:“你的刀在哪里买的?叫什么名字?”
“摘星大陆,鸣雷。”端木庆永回答道。他倒是没想到酒神伤居然会主动跟他说话,所以稍微楞了一下神。“你说你这把刀是在摘星大陆买的?我听说那边有一把村正名刀,为什么你没买,却买了这把鸣雷呢?”酒神伤颇为不解的问道。
端木庆永哈哈大笑,说道:“你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摘星村正是一个铁匠大师,他制作出来得到便叫做村正名刀,并非是某把刀就叫做村正。我收藏它,也只是图一个名头罢了。”“原来如此。”酒神伤恍然大悟,“那么你还有其他收藏吗?看起来你们喜欢这一类的东西啊。”“我们?”端木庆永“咦”了一声,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我倒是有其他的收藏。在我们主城圣灵城有一个青炎族女铁匠,她打造的弓、弩和箭支虽不能算作天下无双,但是在附近的十数个城池中也算是非常有名气,我曾经在她那里买过一把她心血来潮打造的‘花落’名刀。还有涨潮那边也有一个妖族锻造大师,名叫白且,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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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伤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无聊,听着端木庆永讲着自己收藏的旅程,慢慢就将一整袋软体动物全部清理干净了。在他差不多折腾完毕后,端木庆永也基本讲完了它的旅行和收藏历史。酒神伤大致的用软体动物的壳子记了下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花了大概两万多金买下了三十余把世界名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壕都有,并且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壕无人性。。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呢!?
酒神伤见了一些枯枝,让端木庆永削成签子,之后将自己清理出来的蜗牛肉以及红树螺肉穿成串。红树林中,这种动物的天敌本来就不多,导致这些软体动物长得非常大,一根签子也就只能穿一只而已。做好这些工作,酒神伤将其它的肉腌了起来,生起火开始烤穿起来的那些。
“唔,闻起来不错。”端木庆永吸了吸鼻子,表示对这顿晚餐非常憧憬。他忽然将自己的刀放在一边,走到酒神伤对面盘腿坐下,问道:“酒神兄为何要去死魂谷呢?”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去找我的哥哥。”
“这我是知道的,不过据我所知战派和和派的斗争早在很久前就已经开始,你为什么现在才逃出来呢?”端木庆永表示着自己的不解,“还是说。。你不是从鹰尾群岛过来的?”“我的确不是从鹰尾群岛过来的。”酒神伤听到他提起这些,心情忽然非常低落,似乎想到了当年的惨剧:“十多年前赤炎族内战的时候我和哥哥就已经失散了。据我母亲说我当时只有三岁,还不懂事,哭闹着要母亲留在老家。我的哥哥酒神悲当时十九岁,非常不服从战派的安排,于是在偷袭了抄我家的四名战派士兵之后逃离了风之城。我父亲没有投降,在混战中被杀。但是,我母亲为了我的安全投降了战派,苟且活在风中城,遭受了种种苦难和虐待,在我八岁的时候便去世了。”
怪不得酒神悲看起来很老,原来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过他的弟弟倒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年龄差十六岁,如果在大几年,这几乎已经能当父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端木庆永叹了口气,说道:“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放弃健康,生命,悲痛,甚至尊严。。。。”
“可惜我直到最近才醒悟。”酒神伤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不过并没有哭出来:“我当时并不记得三岁那年发生的大部分事情,由于哥哥和父亲经常带我玩,我还隐约记得哥哥和父亲的长相。所以在大一些之后,记事了之后便认为一切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让我遭受了那种苦难。在母亲去世之后,我便离开了风中城,到战派的聚集点风眼隐姓埋名,打算安居此生,但是我在一次出行中遇到了一个逃亡的和派,告诉了我当年的经过,并狠狠羞辱了我。。在这之后,我每次想到母亲去世时候的眼神便会大哭,我开始憎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懦弱,恨我自己被战派的人们所骗。”
端木庆永没有说话,仅仅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我逃了出来。。我虽然恨,但是我却什么都不敢做,我很怕死。”酒神伤低声道,“这次听说了哥哥的消息,我便打算去找他,我不求他能原谅我,只求能跟他道个歉,让我自己的心里好受些。”
难道。。是哥哥和弟弟截然不同的性格造成了这个悲剧吗?
不,是战派那些不可理喻的家伙造成了这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