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舞擦了擦眼角。
“希望你成功。”她说,“难怪你吃得惯那种味道恐怖的怪物肉。倒霉的人啊。。”“那是怪物肉不假,不过,是腐肉。”血徒略有点尴尬,“这里边的怪物太过强大,我还真不知道,凭我和峰哥二人之力,能不能打死一头真正的怪物。”
“腐。。呕。。”张小舞想起自己还舔过这种肉,胃部不禁又是一阵痉挛,直接干呕起来:“那里边那么多那个啥,怎么吃啊!?”
“以我们血族人的消化能力,什么东西都会被胃消化掉的,不管是肉还是其他的什么。”血徒居然还颇自豪的道,“感谢你听我的故事,现在该怎么做,我想你会明白了吧?”
“当然!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幸福。”张小舞轻笑几声,摆摆手走出了帐篷。
“我想,把欠她的都还上,我才能有资格追她,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否则,我都没有脸面见她。”仿佛是跟张小舞说,又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血徒轻轻的念叨着,粗糙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白墨小小的手臂。“现在,我马上就做到了。。”
张小舞走进了无头南峰的帐篷。她想,白墨年仅十六,而血徒却已经二十又四。当年,一个还只有十岁出头,却能不辞辛苦,救下一个更需要吃饭的人。一个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在苦修道术,苦练身体。或许,冥冥中真的有缘分也说不定,能让这两个为了彼此付出太多的人走到一起。
“想什么呢。”无头南峰扔给她几块野猪排骨,“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你去打水,没吃东西呢吧。”
张小舞下意识的接过排骨,道:“没想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血徒那家伙不是医生,但我是。”无头南峰安静的劈着柴道,“她受得伤虽然重,但还不至于让她昏迷太久。依我看,不出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张小舞心不在焉的道:“借你吉言。。。”她话音刚落,便看血徒兴奋的跑进帐篷:“小猫咪醒啦!”
张小舞看了一眼无头南峰。眼神里,多了些不可置信。
无头南峰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表情,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说过我死之后算是个半吊子医生,这下你该信了吧。”
“算你厉害。血徒,你。。喂!”张小舞叫了一声,转头看,却发现血徒已经跑走了。“这人,真是有够急躁!”张小舞赌气似的哼了一声。
“呵。。。收拾收拾吧,准备上路。”无头南峰怔了怔,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把劈好的木柴打包:“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完全康复可以动身,但是有血徒在,似乎就不是不可以完成的任务。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中心地带,但是有你们三个陪我一起死,似乎也不是个很差劲的结局。记住,世界上太多的疑问,所有的答案,都在路上。”
无头南峰的话颇有哲理,张小舞似乎听懂了什么,也不管他看得见看不见,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距离试练开始,已经过了六天。
一地的血,一地的碎肉。地面红的让人害怕,就如同冥界的无边血海,让人只要看一眼,便会陷入疯狂的无底深渊。这里,血腥气浓重的让人几欲作呕。
这片血红和疯狂,是方自强恢复神智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怎。。怎么会这样!?”
他记忆的最后一刻,似乎是被人包围,之后,他便被打成了重伤。
但,他不知道的是,由于重伤,他看到自己那白色的的血。之后自动开启了机体自保,即自动开启了血魔之眼的追踪。于是,追踪到源头的他,刹那间丧失了理智,所有的敌人,都被他扯成了碎块。
方自强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腥的手,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真是我做的。。。”他紧紧握了握拳:“我也没办法改了。。卧槽,老天爷,你让我正常的说一回话不行吗!?”
。。。
“宝宝,累不累?”血徒扭头冲伏在自己身后的白墨问道,“需要休息一会儿吗?”白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听到他的话,她的脸颊只变得更加彤红:“你背着我呢喵,宝宝不累。”
血徒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与他之前的笑容,判若两人。
“那,你会允许我,背你一辈子么?”血徒小声道。
“啊。。呀?”白墨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是。。是说我吗喵?”“当然。”血徒轻轻一笑,“宝宝,你还记得,六年前被你收留的血浅殇吗?”
“呀?”白墨听到他的话,不安分的从他肩膀后探出头来,仔细的瞅了一会儿他的脸,又用手摸了摸,讶道:“虽然瘦了不少,但的确跟雪花儿有几分神似喵!”
“神似肯定神似啊,因为我就是你的雪花儿。”血徒摸摸她的小脸蛋,眼神中,满是那异样的柔情。
他伸手入怀,取出半块白皙的玉佩。“六年了,老天有眼,终于能让我再见到你。。当时你送我的半块玉佩,说让我卖掉换钱,可我哪里舍得。。我饿了一个月,还是把它保存了下来。”“雪花儿。。真的是你!”白墨想起当时自己的父母仍然健在,又想起自己现在几乎无依无靠,又是和旧识重逢,眼泪不禁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再见到雪花儿真好。。宝宝真幸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