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长公主!”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犯了重罪的长公主,竟是幕后主谋吗?!“别慌,咱们再来认识一下这位……”妘雪舞又走到慕歆婷面前,众人的目光也顺着她的脚步,看向那个最先举报皇后的宫女,她当着众人的面,揭下她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慕歆婷!”“这是慕家的大小姐!”而慕歆婷本人早已被吓得半死,虚脱着倒下,攥着千陇姬如的衣服,喃喃道,“长公主救我!长公主救我啊!我……我不想死……我怕……”得,这下不打自招了。千陇姬如恼恨地瞪了一眼慕歆婷,气急道,“没用的东西!当日本宫就不该救你!”慕歆婷知道千陇姬如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她惊慌失措地朝妘雪舞而去,恳求道,“妘雪舞我求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她谋划的!我是……我是被逼的啊!”
妘雪舞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片刻后问道,“陈玮,是你灭的口吗?”“是……啊!不是!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干的!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杀了陈玮!但我……我身不由己啊!我想活着……”对,无论她当初是如何尊贵的慕家嫡女,现如今她唯一恳求的,只是活下去。
“你也说说吧,说说你与陈玮,陈子介,还有千陇姬如之间的交易,或许本宫,会稍稍饶恕你的罪过……”慕歆婷知道,她现在别无他法,终是面色一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意与陈玮一致。
“诸位审清楚了吗?如今的结果,可还满意?”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看向千陇焚夜。“此事便到此为止,将罪人千陇姬如压入皇族刑狱,至于这慕歆婷……”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妘雪舞,说道,“便交给皇后吧,是生是死,由皇后决断。”妘雪舞不语,算是默认了。待看向一脸不甘的秦阿时,千陇焚夜眸色微冷。要不是承影偷偷注意着她,如今的局面怕是无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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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宣正殿。
“主子,你找我?”浑厚的音色从夜色中传来,那是承影的声音。“柒涟殿死的那个丫头找到了吗?”他燃起火烛,火光倒映着他的容颜,左右摇曳。“找到了。已确定,是秦阿做的。”他闻言,并无惊讶,“她杀人的理由……”“是关于一封信,一封青龙皇后与墨麒勾结的信……”他闻言,手中的火折子微顿,面色冷凝。“是吗……既然她想做局,那我便陪她兜这个圈子,只是最后困住的,却不知是谁……”火光凄厉地照亮夜,天边的一抹霞光微微浮现,千陇焚夜又对承影说道,“对了,今日我见到了慕歆婷,你需得密切关注。她没那个胆量,好不容易逃出去却又折回了宫里。我猜,多半与我那不安分的姑姑有几分关系。”
“属下明白。”承影正要领命而去,却又被千陇焚夜叫住了。“等等,一旦找到了人,万不可轻举妄动,你和莫邪,赤霄同去,但不要用血鸦的衣服,换上影楼的装束,假扮影楼的人,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便好。”“是。”承影虽是不解,却也不敢质疑他的命令,只是转身离去。千陇焚夜负手,望着渐渐明朗的天,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
柒涟殿。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林清妤见到妘雪舞带着慕歆婷走进,顿时不悦。“要没有她,我现在就回不来了。”妘雪舞如此道。心中划过一丝悲凉,她以为他会帮她的,可是他没有,;连一句话都没有为她说,果然,她不能信他了,她只能靠自己……
“哼,就算没有我,你不是还有一个陈玮吗?”慕歆婷嗤笑道。谁知,却听妘雪舞说道,“哪来的什么陈玮,我去时他就已经死了。”慕歆婷一听,顿时气急,“你竟然诈我!可恶!我……我恨极你!”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妘雪舞冷笑一声,道,“你恨我?我又该恨谁呢!”气氛一时间僵住,林清妤找话,说道,“对了,你有没有见到青鸾?”
“哼,她呀,怕是你们这辈子也见不到了!”慕歆婷不怀好意地笑道。妘雪舞面色一凌,一把抓住慕歆婷,冷声问道,“说,她在哪儿……”
行宫。
“青鸾……青鸾……”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谁……是谁呢……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公主!有人闯……”话音未落,便见到一道白衣飞入,紧紧锁住她的脖颈。冰冷的话传入耳中,“说……青鸾在哪儿?!”妘雪舞目色阴冷,恨不能一手解决了她,只是要知道青鸾的下落,才稍稍让她透过一丝气。
“你就这样……这样在乎她……”秦阿遭此突袭,却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还有一丝得意。“把她还给我……”她没有功夫在这儿跟她耗着,手下的力度更加重了几分。“你……你先放开……放开我……”秦阿真的是快要喘不过气了,她的人皆惶惶不安地站在不远处,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妘雪舞想了想,这才松开了黎逍遥。
“咳咳……咳咳……”秦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妘雪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不带一丝情感。“你还不打算说吗?”秦阿稍稍缓过神,对着门外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看向妘雪舞,不屑地说道,“你越是在乎她,我便越是不会放人……”“你……”妘雪舞又急又怒,却又十分无奈,终是道,“你说吧,要如何才肯放她?她是无辜的。”秦阿看了一眼门外,眸色微转,道,“我不会说的,你可敢杀我?”她挑衅地看着妘雪舞,却不顾脖颈间一片殷红。妘雪舞极怒,顺手拔出雁翎剑,横她的脖颈处。
“住手。”这句话落入妘雪舞耳中,令她瞬间回了神。“叮——”那是雁翎剑落地的声音,妘雪舞被他推开,神色微动。“你可还好?”这是他的声音,又听黎逍遥道,“我没事……”妘雪舞脚步微顿,复而拾起地上的雁翎剑,她要找到青鸾!
“你说!青鸾在哪儿?!”她的剑横在千陇焚夜和秦阿二人面前,她面色冷然,什么也顾不得了,顾不得身后蜂拥而来的侍卫,顾不得他紧皱的双眉,顾不得她诡异的笑意,她只是想找到青鸾!
“为了一个侍婢,竟对我刀剑相向吗?孟珂!”他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宇,孟珂一身戎装,踏步而入。“末将在!”“把她带上来,给皇后一个交代。”他冷声地吩咐道。妘雪舞手中的剑轻轻颤抖,转身,竟看到了被孟珂押着的青鸾!
“回皇后,这侍婢大胆,偷了宫牌欲潜逃出宫,现已认罪。”“小姐!我……我没有!”她委屈地看着妘雪舞,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妘雪舞大惊,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下意识道,“孟珂你胡说!”孟珂不言,却将目光投向千陇焚夜。他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皇后这是在质疑孟将军,还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妘雪舞收回雁翎剑,不置一词,径直走向青鸾,而就在距离青鸾不到三步的时候,她竟发现,她的嘴角溢出了血,青鸾痛苦地看着她,口中喃喃道,“小姐……我要死了吗……”
她顿时失色,却见她胸前,正插着一把剑,寒光凌凌,她自然知道是谁的……青鸾嘴角不断地渗血,终是无力倒下。“青鸾!”她抱着她,听着她的血一滴滴地溅在她的身上,听着她无力的话,“小姐……我要死了……小姐……很疼……”“小姐……不哭……青鸾想看小姐笑……”“小姐……我好难受……”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她的怀里,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