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
“孩子,等你想通了,一定要回来。”青龙皇望着妘雪舞,一阵感伤。这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回青龙,便只能由着她了。“嗯,知道了。”“还有,若是在这儿有谁欺负你,朕定要他好看。”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墨麒皇听的。千陇姬如深深地看了一眼妘雪舞,缓步走上马车。墨麒皇望着他们的马车远去,不知是个什么心情。妘雪舞离开众人,向倾舞楼走去。迎面,一阵杀气扑来,只见一女子浑身黑衣,正从皇宫的方向而来,当她看到妘雪舞时,眼中的杀意更浓。“你竟在此,受死吧!”
妘雪舞一惊,这是谁呀?她们认识吗?却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慌忙侧身躲闪。“去死!”那女子手中的剑飞舞,道道剑气直冲妘雪舞而来,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连声音也听不出来,可人家就要杀她,这真是匪夷所思。
“你究竟是何人?”妘雪舞问道。“你不必知道!”又是一道凌厉的剑光,却突然离她远去。等妘雪舞回过神,竟发现她在一人的怀中,那棱角分明的面容,竟是嬴跅弛。“你又是谁?”那人停住了脚步,警惕地盯着缓缓落地的二人。“你,可在问我?”嬴跅弛冷冷道,目光扫向那人,嘴角绽出一抹嘲讽的笑。“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的恩怨。”妘雪舞听了这话,笑道,“说的真有意思,我们的恩怨?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哪儿来的恩怨?”“少废话!去死!”嬴跅弛一个转身,将妘雪舞挡在身后。
那人气急,手中的杀气凌厉了几分,她到底是有多恨她?跟妘雪凤如出一辙。“住手。”那人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手中的剑顿了顿。而妘雪舞听到那人的声音,显然吃了一惊。他怎么会来?那一袭白衣缓缓落地,颇为无奈的望着那黑衣人。“你闹够了吗?”妘雪舞看向那人,只见他微微愣神,沉默不语。难道,他是千陇焚夜的人?但是为何,要杀自己?是千陇焚夜吗?不会的,绝不可能!“我的事,不要你管。”说着,推开千陇焚夜,直指妘雪舞而来。
“走!”千陇焚夜顾不得说什么,一把揽过那人的腰,转瞬消失。妘雪舞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出神,她想要个答案,他,应该会告诉她的。“我送你回去。”嬴跅弛望着女子黯淡的目光,心不由得抽痛。若是千陇焚夜真的要杀她,他第一个不放过他。“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妘雪舞轻轻推开嬴跅弛,向前方走去。
那抹落寞的身影,在眼中久久不散……妘雪舞失神落魄地回到倾舞楼,回想起刚才,千陇焚夜看向那女子的目光,有无奈,怜惜,还有她看不懂的情愫,他抱着她离开的身影,深深刻在她的心里,再也抹不掉了……她应该明白的,千陇焚夜那么优秀,倾慕他的人必不在少数,她都不在意,只是,回想起千陇焚夜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她忽然变得不确定了,或许,他不是她的良人,她想要的,是一份二人一生相守的爱,这份爱,他是否给得起……
翌日。倾舞楼。
妘雪舞起身,望着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笑得开怀。她昨夜想了许久,他对她几次舍命相救,护她,爱她,又何必在意其他人呢?她的男人,掌握在她手里。忽的,一身白衣悄然走入。“千陇?!”妘雪舞回头,正对上他那双冷漠至极的双眸。“是我。昨日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怀。”妘雪舞一愣,这是在跟她道歉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妘雪舞起身,道,“自然不会。”千陇焚夜微感吃惊,“你,不问我什么吗?”妘雪舞淡然一笑,轻道,“你想说了,我再听。”千陇焚夜微闭双眸,又道,“她,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会伤害她,对你重要的人,对我,也同样重要。”心,莫名地一痛。她此时好想,好想说她恨那个女子,要杀了她,可是她不想,她想给他自由。
“多谢。呃……”千陇焚夜突然脸色大变,冰冷的双眸透出痛苦。“是……血蛊吗?”妘雪舞刚向他走近一步,却听他冷漠至极的话音响起,“走……”妘雪舞一愣,呆在原地。他说,让她走……还未等她回神,却已不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他们之间,似乎已经隔了一层冰,令她难以靠近。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她的出现,令他们变成这样?回想起那日女子愤怒的双眸,妘雪舞凄楚一笑,或许,是自己的出现打扰了他们吧?
永济堂。
“徒儿,想什么呢?”妘雪舞每日都来永济堂学医,只是这几日,她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啊?没什么……”妘雪舞低着头,不再说话。“跟师傅说说吧。”怪医一脸担忧地望着妘雪舞。“师傅,你知不知道,血蛊?”此话一出,怪医双眸倏尔放大。“你是说,血蛊?!”妘雪舞见到怪医这副表情,猜想也论证了。还记得很久以前,她见到毒尊的第一面,她的师傅说过血蛊,那时候她昏昏沉沉,还以为是听错了,现在看来,怪医的确知道。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望陵散?”怪医道。妘雪舞略微思索片刻,似乎听过望陵散这个名字。“我,知道。”“那你可知道,望陵散是何物?”妘雪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怪医叹了口气,说道,“唉……世人都道望陵散乃是千古神药,更是克制毒尊的圣药,却不知道望陵散究竟为何物,更不知道它的真正用途。”妘雪舞闻言却是不解,她也曾问过花影,这望陵散是专用来对付毒尊的,各方势力都在争相寻找,毒尊自己也寻了几十年,而它其他的用处,她却是毫不知情。
“其实,望陵散不是药。”什么?!不是药?那是什么?妘雪舞微惊,怪不得世人都找不到望陵散,原来它根本就不是药!那它,究竟是什么?怪医神秘一笑,道,“其实,它是一首曲子。”此言一出,更令妘雪舞吃惊,一首曲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师傅,这是?”怪医似乎十分满意妘雪舞的反应,接着道,“的确是一首曲子,而它的真正用途,也不是对付那个老毒物,而是……”说及此,怪医顿了顿,看向妘雪舞。“是用来解血蛊!”“哈哈哈……聪明的丫头!”
怪医大笑,而妘雪舞却是眉头紧皱。“可是,我又该上哪儿找曲谱呢?”找不到曲谱,知道这些也没用啊!还是救不了千陇焚夜。“徒儿莫急,等你完全学会为师的医术,为师便将这曲谱交予你。”“果真?!”妘雪舞高兴地站起来,望向怪医的目光满是惊喜。“为师何尝骗过你?来来来,我们继续。”怪医拉着妘雪舞坐下,又给她讲起了医术。有了这个承诺,妘雪舞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只要她学成,就能救他了!他也不必忍受如此痛苦。怪医望着妘雪舞,若有所思……他给她把过脉,中血蛊的人不是她,那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
忽的,又是一阵疼痛,整个脑袋似乎撕裂开来,妘雪舞顿时面色惨白。“徒儿,你怎么了?”怪医见状,慌忙询问。“我……没事。师傅我们继续!”痛,源源不断地从头缝中涌出,传遍全身……但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认真地听着怪医的话,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