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1 / 1)

灿烂的夕阳照在高大巍峨的宫殿上,如同给屋檐镀了一层金,碧绿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长安踏在铺着鹅卵石的平坦宫道上,望着这座辉煌瑰丽的宫殿,不禁感慨万千,这泱泱殿宇,锦绣繁华中,不知埋葬着多少无辜的亡魂。

卑微的生命在权势下如同蝼蚁一般,踩死一个蝼蚁,甚至激不起半点涟漪。白慎之如此,流烟如此,这一次,甄妃还是一如既往吗?

夹道上迎面走来两个小宫娥。

“哎,你听说了吗?半年前死在冷宫里的那位甄妃,居然在宫外被找到了!而且是在花柳巷被找到的,据说被找到的时候,浑身青紫,口吐白沫,是被男人活活玩死的。你知道这玩弄她的男人是谁?”

“怎么不知道,就是温贵妃的娘家侄子温金荣呗!这事已经传得阖宫皆知了。哎,你说这温公子口味可真重啊,我听人说,当时甄妃都已经死透了,他还癫狂地骑在她身上风流快活……你想想看,一具尸体啊,他怎么奸得下去?呕……”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一定。只是可怜了胡詹事家的女儿,才嫁过去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样的肮脏事!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置这案子?如今温贵妃不如以前受宠了,只怕这次没办法护住侄子了!”

“别说是温公子,这次连陆厂公都被牵扯了进去。听说大理寺把这案子报上去时,陛下雷霆震怒,立刻亲自御审此案,案子现在还在审理中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个小宫娥渐行渐远。

长安边往坤仪宫走,边在脑中盘算着。

想不到永嘉帝对这个案子竟如此重视,居然亲自御审。

不过,说到底,甄妃总是宫里的妃子,就算永嘉帝不喜欢她,也并不代表能容许别的男人染指。

戴绿帽子这事,是个男人就不会高兴。

何况,甄妃还死得这么惨,在花柳巷中被凌辱至死,这等于是在揪着永嘉帝啪啪啪打脸,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打得人尽皆知。

男人最重视自己的脸面,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颜面比普通人更重要,此事惹得他绿云罩顶,颜面尽失,他不发怒才怪!

发怒好啊!

最好永嘉帝大发雷霆,气得把关雎宫一锅端了,把温贵妃和陆川这对狗男女一起斩了,那才叫大快人心!

长安幸灾乐祸地想着,走进坤仪宫。

“白医官!前面可是白医官?”

一个小太监从后面匆匆追来。

长安停下脚步,道:“我就是,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太监跺跺脚,道:“可算是找到你了!白医官,陛下召见,请跟奴才走一趟吧!”

陛下召见?

长安跟着小太监往大明宫走,心中思考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抓包了,所以永嘉帝宣她过去兴师问罪。

思来想去,她犯的错实在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桩。

她悄悄塞了个银锭子给那小太监,道:“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公公能否透露一二?”

小太监收了银子,道:“是有关甄妃一案,陛下宣白医官去做个证人。陛下现在心情不怎么好,白医官务必谨言慎行,不要触犯天威。”

“多谢公公。”

一刻钟后,就到了大明宫。

刚踏入大殿,长安就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迎面扑来,侍立在旁的宫人各个屏息凝神,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她被这种沉重的氛围感染,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

殿内,永嘉帝独坐高堂,底下乌压压地跪了一堆人,温贵妃、陆川、温金荣都在其中,大理寺卿刘振腰杆笔直地站在一侧。

“微臣拜见陛下。”

长安毕恭毕敬地跪下磕头行礼。

永嘉帝面无表情地俯视了她片刻,才冷冷地开口,道:“这件东西,你可认识?”

刘喜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到长安面前。

长安抬头一看。

那托盘中所呈的,正是一片精致的玉兰花面具。

她的面具!

长安心中一喜,惊喜过后,很快却有一阵惊恐爬上她的脊背,吓得她浑身一阵阵发凉。

玉兰花面具既然已被甄妃偷走,那又能从哪里找到?只能是从甄妃的尸体附近。这枚面具,只怕已被列为甄妃案的相关证物之一。

她的面具,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甄妃身边,永嘉帝会怎么想?

完蛋完蛋完蛋!

这案子不是又要让她背锅吧?她真是专业背锅一百年,她不依!

怎样才能快速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呢?

长安快速思考起来。

这片玉兰花面具出现在命案现场,虽然给她带来了危机,可同时也是机会。

如果措辞得当,巧妙利用,完全可以把陆川绕进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杀了陆川,替白慎之报仇!她远离故土,千里迢迢来到这燕京城,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长安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这片面具,是微臣心爱之物。”

“心爱之物?”永嘉帝冷冷道,“既然是心爱之物,怎会落到别处?”

长安道:“此事说来话长,请陛下容臣详细禀告。”

永嘉帝没有说话,长安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她再次深呼吸,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井井有条的开口。

“昨日,陆厂公派人来请我入府,为他府上的内眷治病。这位女眷天生患有心疾,身体虚弱,药石无灵,所以微臣就打算给她施针。学医的人都知道,施针时必须环境安静,无人打扰,以防一个不慎,扎偏了穴位,闹出人命。所以,微臣在施针时,把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

“哪知道那位女眷居然是故意装病,趁我为她施针诊治时,在我背后偷袭,用花瓶将我打晕。等我醒来时,原先身上的衣服面具全部不翼而飞,反而换上了陆厂公那位女眷的衣裳!”

“陆厂公那位女眷曾向微臣吐露过,她是被陆厂公幽禁在府中,一心想要逃出去。所以,微臣猜测,她应当是换上了微臣的衣服,戴上这玉兰花面具,偷梁换柱逃出了陆府。”

“这位女眷还曾说过,她父亲也被陆厂公囚禁在府上,陛下不妨派人去陆府搜查一番,必能有所收获。”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坤仪宫众人和陆厂公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证。”

阐述完毕,长安又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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