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是妖怪(1 / 1)

晚上,花和尚要在王府后花园设坛做法,沐浴焚香后,便提前去准备设坛所需的法器。其余人则被领到西侧的客房歇息。

红衣少女独自回了客房,此时只剩下长安和封慕白两人。

长安问:“你也发现那墨菊有古怪?”

封慕白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满口嫌弃的语气。

长安真是被他气乐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封慕白冷笑道:“不自量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语毕快速越过她,走进东边一间厢房,砰的合上门。

长安气了个仰倒。

神经病啊这人!

“嗷呜……”

一道雪白的影子从屋内窜出,闪电般地飞扑而来,把她扑倒在地,两只前爪搭在她肩膀上,对着她就是一阵猛舔,摇头摆尾,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雪球!”

长安被糊了满脸口水,心里却是高兴,捧着雪球的脑袋,在它湿漉漉的鼻尖上吧唧亲了一口。

“嗷呜……”

雪球激动的不行,双眼乌溜溜的看着她,开心的尾巴都要摇掉了。

月余不见,雪球又长大了一圈,已初步有了成年雄狼的气势。

雪白的绒毛,健硕的身躯,毛茸茸的大尾巴,尖尖的耳朵,竖起来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长安心里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

“长安姐姐!”

敦实的小胖子从屋里蹬蹬蹬跑出来,学着雪球,也是一个飞扑,想投进长安怀里。却被一只手压住了脑门推开,两条胖腿拼命蹬着,愣是前进不了一步。

肥猫顿时委屈地撅嘴。

凭什么雪球能扑,他就不行?

“好了,别闹了,进屋吧。”

长安摸摸肥猫的头,领着雪球进了屋,两人围着圆桌坐下。

雍王府富庶,连给客人准备的厢房也十分精致,整套鸡翅木的桌椅,如意纹织金锦缎的桌布,上面摆着各式精巧的点心。

这段日子,肥猫显然过得相当滋润。

肥猫拿了一块点心,边嚼边问:“长安姐姐,前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害的我和雪球都担心死了!还有封大哥,他也很担心你,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都说没表现出来了,那他是哪只眼睛看见封慕白担心她了?

长安不想让他担心,模糊道:“没什么,我迷路了。”

肥猫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是怎么来的雍王府?”

“我来为燕夫人治病啊!”

肥猫啊的张大了嘴巴,像是受到了惊吓,愣了一下后,忽然骨碌一下跳下凳子,跑去关了门窗,才回到桌边,小声道:“长安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

长安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附耳过去听。

肥猫道:“你不要给燕夫人治病了,她根本没病。我告诉你,燕夫人是妖怪!”

妖怪?

长安皱眉,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

肥猫见她不语,以为她不相信,急忙道:“我没骗你!燕夫人真的是妖怪,她每天都要咬死一个人,就这样揪住人脖子……”他比划着咬人喉管的动作,“一口咬断人喉咙,再把人的血吸干,可吓人啦!我听说,原先她院子里伺候的奴婢,全都被她咬死了……”

所以,燕夫人的院子里才会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吗?

长安拧眉道:“你别怕,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见她还是不信,肥猫急的直跺脚!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过!”

回想起那天的经历,肥猫依旧心有余悸,胖胖的胳膊上浮起密密的鸡皮疙瘩。

近来天气沉闷,他胃口不好,晚膳吃的少,到半夜就熬不住,肚子饿的咕咕叫。即使是王府,膳房也不可能一直候着,此刻灶上已经熄了火,他就琢磨着溜进膳房,瞧瞧屉笼里还有没有剩余的点心。

他在厨房找到两个生煎包,几块红豆饼和豌豆黄,就着一壶凉透的铁观音,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用帕子把剩余的点心裹了,揣在兜里,才掩上柴门悄悄离开。

夜已深,整个王府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侍卫偶尔经过。

“啊!”

前面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之前巡逻过去的侍卫不知见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往回跑。

“侍卫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喂,喂!”

侍卫都跟见了鬼一样,撒丫子狂奔,根本没人理他。

理智上知道自己该跟着跑。

好奇心却驱使他一探究竟。

深秋的夜已渐寒凉,肥猫裹着厚厚的袍子,竟感到一阵凉意。四周空无一人,只余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烛火幽幽。

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侍卫,身上趴着个妖娆的女子。两人不知在干什么,女子脸埋在那侍卫颈窝,肩膀一颤一颤的。

“燕夫人?”

肥猫认出她是雍王重病的爱妾。

听到声音,燕夫人从侍卫颈窝抬起脸,茫然看向肥猫。

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

肥猫这才看清,那侍卫喉咙上破了血淋淋一个大洞,血汩汩往外涌着,人却还没死透,两脚一蹬一蹬地抽搐着。而伏在他身上的燕夫人,满嘴鲜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浓稠的血沿着下巴滴在草地上。

“你……”

他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来。

揣在兜里的豌豆黄摔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地。

燕夫人嗬嗬笑着从侍卫身上爬起来,目光兴奋,一步步走向他。

她要咬死他!

像要死那个侍卫一样,一口咬断他的喉管,吸他的血!

快跑!

双腿却像是灌了铅,移不开一步。

“蠢货,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耳边忽然响起封慕白的声音,肥猫仿佛被人从梦中唤醒,大叫一声“妖怪啊”,拔腿就跑。他发誓自己从没跑的这么快过,奇怪的是燕夫人比他更快,她的步伐很诡异,快如鬼魅,转瞬之间,就到了他面前。

两手掐住他的肩膀,纤纤玉指竟如铁爪一般,力大无穷,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挣不开半分。

燕夫人发出兴奋的嗬嗬声,张开血盆大口……

本以为必死无疑。

“幸好封大哥救了我一命,一掌拍飞了燕夫人,不然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

肥猫拍拍胸口,似乎仍心有余悸。

长安却拧起眉头。

这燕夫人的情形也太奇怪了!

简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

控制?

对,控制!

她想起来了,燕夫人得的不是病,是蛊!

长安曾在白慎之的医术上看到过,在南疆有一种邪门的异术,称为蛊。南疆向来以女子为尊,最初,蛊是苗女炼制出来,下在情郎身上,以防情郎变心的工具。千百年来,蛊术渐渐发扬壮大,功效也更加繁多。

在蛊毒发作前,被下蛊之人毫无异状,身体也与常人无异,不管再高明的大夫都看不出来。但蛊却阴毒至极,一旦发作,轻则痛不欲生,须臾要人性命,重则能夺人神志,把人变成能随意驱使的木偶人。

燕夫人的症状,正是如此。

南疆距离雍州相隔万里,到底是什么人给燕夫人下的蛊?

长安想起菱花窗下那几盆枯萎的墨菊,如细丝般蠕动的银线虫,顿时一个激灵。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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