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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再挑衅公子 昌平初遇娉仪(1 / 1)

不日之后,昌平一人一骑,一身素衣到陆府。

庆云正和兰生在厅内说话,闻讯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取过剑来,再看兰生却静淡地坐在原处,一脸自若,不禁疑问,“父亲不忧心西北王庭的人来滋事?”

兰生长叹说,“我和君侯有牵扯不清的恩怨,守护陆家百年将会是你的重任。”说完,先行离开去了。

庆云立在厅室中央,如置身绝顶之上,遗世又独立,却落拓满身。

昌平身姿矫健,步履生风地走了进来,也不寒暄客套,直接说,“若早知公子与我王庭有亲缘,劳烦公子替我打探宝物的王庭武士死亡之事便好了。”

庆云闻言警觉,心知他来者不善,冷言应说,“官府早就判词。”

“聘仪的丈夫,那个叫扶青的年轻人杀了三名我王庭高阶武士。”昌平发出一阵狂笑,“三个扶青都不敌我一个王庭高阶武士。”突然,昌平话锋一转,挑衅说,“公子在扶青死后,不顾陆府上下非议执意娶了他妻子,是为何?”

庆云喝住他,“本公子的婚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昌平轻描淡写地继续说,“听闻公子救过扶青的命,他欠你一条命。”

剑拔弩张之际,顾渚从侧门进来,一阵声响缓和厅内气氛。

庆云去推轮椅,昌平站到一旁说,“顾渚少侠的腿又是谁人所为?”

顾渚冷笑,“这天底下哪有小都督不知情的事,况且,都跟去海边了。”

昌平摇头,“我不想和你们为敌”

“不想为敌?”顾渚说,“我护送南乡时偷袭,在海边冒充海盗来袭击,也算善意?”

昌平说,“第一次是想试试你配不配受邀到王庭,第二次是试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朋友。”

“若是不配呢,”顾渚争锋相对。

昌平笑说,“那本都督就不在你身上多费心思了。”

“费心,”庆云说,“西北王庭在晏河城死了三个武士,丢了一件东西,劳动小都督和君侯都来可谓费心?”

昌平答说,“我王庭的武士一个都不能枉死,而那丢的东西,是君侯爱物,一定要寻回来的。”说完又耐人寻味地看了顾渚一眼,说,“此前请少侠来我王庭,嘱托少侠查访此事,不知有何进展了?”

顾渚扶着自己一双残腿说,“我身体已残疾,无能为力。”

昌平又转向庆云说,“那只好劳烦公子了。”

庆云暗讽说,“小都督不信我所言,怕是怀疑我。”

昌平意味深长地说,“我王庭的高阶武士能杀敌于重围中而身不染血迹,衣不损半分。在中原地界,除了公子和顾渚少侠,我没有见过能击败王庭高阶武士的人。”说完,目光停在庆云脸上,又接着说,“听闻公子还有个叫惠安的结义兄弟,也许他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顾渚即刻打断他的话,“小都督在含沙射影什么?”

“本都督初来中原,之后还要公子照拂,”昌平气势上退了一步,和软了几分,抬手施了一个礼,“若是公子能帮忙寻回王庭丢失的宝物,本都督万般感激。”

庆云和顾渚面面相觑,相互点了一下头。

又言谈数语,昌平借故暂离,庆云与顾渚商议说,修书一封,请惠安将此前带走的物件带回。

庆云以为,尽快了断和西北王庭的关系方为稳妥的上策。死了的武士已埋骨地下,只有那件留存世间的东西,随时引发危机。

顾渚虽觉得昌平诡诈,不可信任,一时也别无他法,只说匿名送回去尽早和王庭了断。

待昌平回来,本以为他要走,谁料他却又说,“本都督想见南乡。”

庆云虽心里不愿,然而昌平所求也合乎情理,不好拒绝,冷冷地应了一声,便推着顾渚朝南乡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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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几回转,长桥水墨色,歌女弹牧歌,渐入桃花境。

沿途昌平突然说,“成为我座下的人,别说是一件宝物了,天下都是可以分的。”

“小都督的野心有多大?”庆云问。

“是宏愿,”昌平缓和了一下气氛,继而说,“本都督愿做天下人的主人。”

庆云淡淡嘲讽,“天下人的主人是神明。”

昌平一脸毅然地接过话来,“那就让本都督做一世神明,护佑苍生。”

当三人走进南乡的院落时,立即停止了方才的话题。仿佛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南乡那副端庄,清冷且不苟言笑的姿容下。她身上天生就有一种阴郁的力量,压制着人性的情趣,叫人不能狂喜,不能愤怒,不能肆意与畅欢。

有人说南乡是没有快乐的人,积累出与年岁不相吻合的威仪。

南乡却说,陆家的女子,生不为寻欢而来。

三人行至主楼前,昌平自觉地在外等候,庆云先推着顾渚进去。

帘栊前,一盏点明的灯笼高悬檐下,顾渚看着正是自己出行西北王庭前赠给南乡的,一阵痛心,涌起说不出的伤感来,无奈自己置身轮椅之上,连走开走不能,只得任庆云推着进屋。

屋内却是一片昏暗,所有的门帘,窗户都关得严实,偶有微光从缝隙透进,显得格外刺眼。

房内零星几个侍女谨慎地行走,不敢大意了弄出声响来。

领头的侍女见了庆云,上前说,“姑娘自回来后,整日呆在卧房里,不让点灯也不让开门。”

庆云点了下头,示意让昌平进来在正厅稍候,便随顾渚先进了南乡卧室。

隔着幔帐,隐约可见南乡合衣躺在床上,分明是醒着,蜷着身子在躺在床榻一角。

庆云点上灯,才见南乡正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渚,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不响也不动,茫然又凄婉。

顾渚也这般望着她,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宛如相望了一场生一场死。

庆云先退了出去,顾渚自行推着轮椅朝南乡过去,在她床头哀叹了一声,“大白天的在外头点灯,屋子里偏偏不见光。”

南乡不语,看着顾渚,眼睛里落下两滴泪来。

顾渚愈发不知所措,默默地伸手擦去她眼角泪痕,一时心里酸楚,强颜欢笑说,“见到父亲了,可觉得高兴?”

南乡摇了一下头。

顾渚又问说,“身上的伤可好了?”

南乡点头,仍旧不说一个字。

顾渚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如呼唤,如诉说万念俱灰后的苦涩,同她的心灰意冷,融为一体。他苦笑着说,“难不成,就不打算出去见人了?”

“南乡心如死灰,是已死之人,”她说,“死了的人,不在乎身处何处。”

顾渚闻言心一下就碎了,嘴上却只能言不由衷地安慰,“会过去的。”

“你过得去吗?”南乡振振说,“你若是过不去,何必来安慰南乡。”

南乡心意执拗又坚决,所言所为皆令人难以反驳。顾渚拧不过她,另说,“昌平来了,就在门口。”

南乡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怒骂,“悍匪,暴徒。”

“是你兄长,”顾渚说,“想来,他是为君侯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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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从卧室里出来时,庆云已将厅内窗户敞开,而昌平也站在中央,四下打量了一番。

南乡在顾渚身后,瞪了昌平一眼,面目警觉,敌意毕露。

昌平取出一个锦盒,当众打开,内置一个翡翠手镯,让侍女递给南乡,拱手说,“海边不知道是妹妹,在下鲁莽了。”

南乡冷冷说,“你明知我是陆家人,所以强掳了我,将我关在地牢来威胁表哥,道义全无,分明是贼寇所为。”

“我虽知道你是庆云家人,然而并非因此设计掳你,”昌平柔声解释,“当日,我见你带着婴儿要将他丢弃海中,一时愤慨,冲动之下才打晕你。后来,公子追来,我索性将你带回晏河城,也好迫使公子早日回来。”

“你见我要溺毙婴童就要责难我,”南乡言辞激烈,“你不知其中是非,凭什么出手对我动粗,又拼什么将我关押地牢折磨我?”

昌平默然致歉,“在下武断。”

南乡咄咄逼人地怒骂,“你对我苛责时,可知顾渚和南乡的仇怨岂是一条人命所能弥补的。”

昌平见她激愤难平,低头不语。

厅内顿时安静,气氛凝重。

待南乡平定下来,昌平说,“妹妹择时去看看君侯吧。”见南乡脸上泛起优柔之色,他继而说,“君侯本有许多子女。他为了王庭大业,将男儿训练成武士送上战场,将女儿送给最骁勇的战士。如今,他的亲儿悉数战死,他的女儿各自离散,已没有子嗣承欢膝下。”

寥寥数语,说尽了一代君侯的落拓,竟是一出决绝的悲歌当泣。

在场众人为之唏嘘恻隐,唯有昌平沉着而平静,面色肃穆如常。

南乡虽觉得生父疏远,当下却也为之慨叹,怆然语塞。

“君侯舍弃了子女而成为王庭最英明的君主,”昌平说完恳切地望着南乡。

南乡迟疑了片刻,悠然说一声,“知道了。”突然又退还那翡翠镯子说,“南乡不敢苟同你的所为。”

昌平接过镯子,不再停留,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去了。

洞察秋毫的小都督心里懂得,所以,黯然退去。

往回的路上,正见娉仪带着御孤在花园玩耍,那孩子浑然不知险些葬身大海的际遇,仍旧无邪地笑着,见了陌生人也无警惕之色,就跌跌撞撞地冲着昌平跑了来。

娉仪见了,羞怯地喊住御孤,唯恐孩子冲撞了旁人。

昌平缓缓蹲下身,安宁地盯着孩子看,不禁露出温馨的微笑来。他意味深长地拉起御孤的手,不料这孩子突然扑进他怀中,措不及防地撞了他一下,他袖中装着翡翠镯子的锦盒落到地上,那镯子也掉了出来,日光里俏艳引人。

御孤指着那镯子要拾起来。

昌平便将镯子递给他玩耍。

谁知孩子突然用力一摔,将玉镯摔碎在地。

娉仪跑上前来,不等她开口,昌平先说,“不碍的。”

娉仪掏出丝帕来将碎玉包裹好,腼腆地低下头。

昌平怔怔地看着她,有些失神,也不知该说什么,欠了一下身,缓步离开。

娉仪目送他走后,数落御孤一番,匆匆回屋去了。

昌平走了数步,听到身后没有动静了,回眼望去,唯有断续乌啼断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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