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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惠安与舞伊来了(1 / 1)

惠安自南方来,受不得寒气,因此将前厅里的炭火烧得格外热,远看像一座火宅。

庆云一边摆弄腕上翡翠串珠,一边走进屋内,面目戏谑,却突然庄重。

惠安身旁的蒙面女子从座椅上站起,对着庆云屈膝行礼。

庆云也朝她微微屈了一下身,听惠安从旁说,“是贱内,舞伊”之后,寒暄一句,“久闻夫人。”

舞伊坐回惠安身旁,见两人言语拘束,便先退了出去。

当侍从再次关上门,暖室只剩两人,惠安先问说,“你婚姻可好?”

气氛顷刻阴冷,庆云将桌上茶换成酒,直接倒进煮水的铁壶,放在火上热,待饮下一口,几分豪迈,方才诉及婚姻,“聘仪生下了孩子,起名御孤,”说完这一句,把弄着酒杯又说,“来时惧生,现下好些了。”

惠安同饮烈酒,一手搭在庆云肩上,凭空肃穆。

“你可好,”庆云回过神来说,“上次你走得急,也来不及多说。”

言至舞伊,惠安刹那舒然,将借酒浇愁饮成把酒祝兴。

说舞伊原是普通商户家的女儿,擅歌,时常在乐坊唱歌,又有才名远播。惠安说了许多,句句都是溢于言表的盛赞,款款深情如春风艳阳。他眼眸里隐含的笑靥恰似少年,羞怯,干净,和水里莲花一样娇俏惹人。

庆云体会他心情,随他高兴,相应附和。

惠安说,能得舞伊,是福份。

酒过三轮,有人叩门而入,庆云张望一眼见识聘仪,不免惊骇,又见聘仪一手端着小菜一手提着壶新酒,起身上前,细声说,“你怎么来了。”

聘仪笑意盈盈,悦声说,“听闻公子挚友在此,理应拜见。”说完,对着惠安微微躬身。

惠安欠了一下身,腾挪了一下椅子请聘仪坐下。

三人谈笑和谐,竭力维持造作的融洽。

聘仪同惠安饮了许多酒,说了许多话,直爽又热情,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惠安说了许多他和庆云,顾渚之间的事。说三人性情迥异,顾渚无畏,时常犯险,而庆云大气隐忍,胸怀广阔。

聘仪将酒杯递到惠安面前,问一句,“那么你呢?”

惠安想了一下,说,“我虽然年纪略长,然而最是平常。”

庆云在旁附和,“大哥是宽厚沉稳之人,照拂弱弟才有今日我等的情谊。”

“同公子成婚之后始终不见大哥,当真遗憾,”聘仪将席上三人的酒杯满上,一边说,“大哥上回来晏河城可是聘仪相识公子之前?”

惠安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出于礼仪又只得应答,便说,“是,走得匆忙,来不及相见。”

庆云也觉得有所不便,起身取过自己的裘衣披在聘仪身上,再扶起她,细语说,“你不胜酒力,饮多了伤身,不妨早些休息。”

聘仪怏怏而去,清寒吹冷酒热,庆云长吁一声,面色渐显阴郁。

惠安说,“她可是有心在探究?”

“不会的,”庆云望着她孤身只影,笃定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想来是会忘记的。”

楼外寒风又起,乱雪迷离,在聘仪身后霜雪成阵。

庆云看了一眼,闭门的瞬间,安然得觉得隔断了整个世界。

00

兰生在陆府置席宴请惠安。

众人入席,谈笑数语之后便有一班戏子在旁唱曲。

兰生今日高兴,格外健谈,唤了一众仆从也在一旁摆桌吃席,举家其乐之际,屋内氛围随之热闹。

庆云坐在舞伊身旁,趁各人畅欢时说,“久闻嫂夫人歌喉绝妙,却不曾有幸聆听,甚是遗憾。”

舞伊也正兴致盎然,随即应允,交待了戏班起乐当即高歌。

当真是曼妙婉转,绕梁三日的歌喉,在场众人立即无声,听她香喉玉口,袅袅如天韵。

南乡盛赞,“宛若天成,闻所未闻。”

惠安在一旁笑意自得,那个令众人摒息凝神的女子,已是他妻。

庆云对他说,“夫人艳惊四座,当真奇女子。”

曲毕,兰生起身举杯,朝惠安赞誉,“夫人风姿绝然,与少侠英雄红颜,天作之合。”

宴席继续,庆云见兰生难得尽兴,遣人去请聘仪来。

又过几巡酒,当聘仪前来,走到庆云身旁时,兰生脸色骤变。他怔怔地望了聘仪一眼,放下手中杯盏,突然站起身。

戏班当即停了,厅内瞬时寂静,再无人说笑一声。

庆云打了个圆场,“父亲难得高兴,何不多坐片刻。”

兰生一脸僵硬,不悦之色显露无疑,对庆云冷冷说,“勿做失信之行。”说完,拂袖离去。

南乡见状,也随兰生离了席,留众人错愕,不知是要继续还是散。

仆从开始撤席,庆云带着聘仪吃了一些菜食,一旁惠安陪着,也算尚有一丝颜面。

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地忙碌,唯独惠安在同情她。他给她盛了汤,说,“弟妹若不嫌弃,不如移步我房中,让内子陪您。”

“无碍的,”聘仪说,“倒是大哥难得前来,我未能作陪,实属失礼。”说完,见惠安面容温和,继而说,“素闻大哥往年春日里来,秋日里回,怎么去年春日里就回了,令我无缘相见。”

惠安面色沉了一下,又刻意温柔,顿了顿说,“不瞒弟妹,去年新婚燕尔,归心似箭,便匆匆回了。”

聘仪闻言也不再多言,见众人散了,也就托辞走了。

待厅内只剩下庆云和惠安时,庆云说,“聘仪还是礼待大哥的,她过门之后,从来就没有和府内的人说过话,此次大哥来,她是头一次笑脸迎人。”

惠安叹说,“她该有多难。”

两人再没有说下去,惠安同舞伊回房去了,庆云仍站在门栏外。他想要去找南乡,却又止步不前,在夜风里多站片刻。

站了一会,见南乡提着灯缓步走来。他注视她走近之后说,“怎么来这里?”

南乡答说,“刚才舅父那里出来,想看看表哥可还在。”

“刚散,”庆云问说,“父亲可好?”

“好,”南乡说,“睡下了。”

庆云颔首,又突然冲着她笑,“谢谢你。”

南乡仍是一副静穆仪态,明明想笑又端庄着,说,“谢什么?”

庆云说,“若是父亲一人离席,他必然更加恼怒,你陪着,总能令他心怡。”

南乡见庆云明了,心中愉悦,说,“表哥还不回?”

庆云淡淡说,“想去找你饮茶的。”

两人四目相视,竟同时苦涩。

南乡转身沿长廊步向卧室,庆云走在她身后,想要说些话,又无从启齿。

忽然听闻惠安住处,舞伊的笑声在幽夜中响起,邪魅又空灵,利利的,搅得人心神都悸动。

00

次日雪止,初阳未现,舞伊早起在陆府后院观雪。

绕过一片果树林,却见矮山顶上的亭中已有人坐着,走近才认出是南乡,身着猩红色裘氅,在冰雪中格外醒目。

南乡也瞥见舞伊,将她衣衫单薄便吩咐侍女去取衣物,再朝她含笑点头。

舞伊沿石阶走进亭内,连声说,“大冷天,姑娘倒也有雅兴赏雪。”

南乡递给她茶水,应说,“许多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往年即便有雪,也难堆积起来,遂罕见雪景。”

“我不曾见过雪,”舞伊说,“南方从未有雪天,不知这天竟可以这样四目苍白,万物寂静,冰寒刺骨。”

南乡陪她闲谈,过了片刻见侍女从来厚衣,舞伊恍然觉得南乡看似庄严冷漠,却是细腻贴心之人,无意间心生好感,方感慨大家小姐的周全与得体,竟如此察人于微又不露痕迹。

闲谈片刻,又见有孩童闯入后院,玩闹的笑声打扰两人安宁。

是那个叫御孤的男童跌撞着在雪里扑玩,而聘仪就更在身后,同她的幼子嬉戏。

御孤沿扫开的青石路朝亭子跑着,聘仪只顾护着,未看到南乡在高处注视。

舞伊指着御孤说,“那可是庆云公子的孩子?”

南乡闻言面色骤然晦暗,百般不是滋味。

石阶难攀,而御孤执意要上,聘仪只得托着他登高,一边给幼子唱歌,直到登上高台,才见南乡面容严厉地盯着她看,瞬间就哑然。

舞伊上前逗弄御孤,打了圆场说,“这孩子长得俊俏。”

御孤却蹒跚着走向南乡,一下抱住南乡的腿坐了下来,嘴里冲着聘仪喊,“香,香……”

南乡面无表情地抽开衣角,示意侍女将婴童带下,再整理裙摆。

聘仪无比尴尬,上前抱起御孤,而他孩子却突然放声哭泣,挣扎着朝南乡伸手。

舞伊拿起一碟点心去引逗御孤却也不奏效,只得陪笑说,“姑娘身上有奇香引人入胜。”

南乡顾自饮茶,视聘仪与御孤如无物。

娉仪强行抱孩子离开,漫天冰雪里,御孤无知哭喊的回荡久远。

舞伊问说,“姑娘用了什么香,竟能在霜冷天里如此馨香奇特?”

“北疆带来的夜来香,”南乡柔和一笑,“此香从雪山深处的花中提炼,冬日里香气尤盛,世间罕见。”

舞伊又问说,“姑娘不喜欢幼童?”

南乡说,“是家中不详之事,令夫人见笑了。”

舞伊心有好奇,见南乡这样作答,也只得作罢。

忽然有家仆从远处急奔而来,面色恭肃,直接走进亭中,正寻思是要当众说还是单独告之南乡,听南乡说一句,“但说无妨,”便报说,“顾渚少侠来了,刚刚到府内,现正往公子处去,惠安少爷也一同去了。”

南乡心中一怔,不动声色地说,“不是说开春了才来?”

家仆说,“听说顾渚少侠一路马不停蹄,像是有要紧事。”

南乡应一声知道了,又陪了舞伊片刻,就回自己房中去了。

舞伊也露出惊愕的神色,一度欲言,又终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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