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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虎头猪近看,才觉得骇人。

黧黑的皮肤,如老树皮一般覆在身上,虎头像是勉勉强强与猪身合在一块,但与其僵硬的外表不同的是,速度出奇得快。

众队员跟了一会便觉得吃力,灵力更是如泄千里。

傅灵佩见此,不得不令其原地修整,但出乎意料的是,灰兔子竟然以他笨重的身躯一蹦一跳跟得极紧,半点不见吃力,娇娇干脆躲懒,揪着灰兔子的耳朵安稳地趴了下来。

“静疏,我说的没错吧?”陆玄澈跟起来也毫不费力。

傅灵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金光闪闪的袍子上一圈流纹似水一般流动,这才恍然。不愧是剑尊亲孙子,这一身法袍,怕是要算一件上品灵器,品质都快接近灵宝了。

“你是说你的哞哞叫?”傅灵佩点了点头:“叫得不错。”

陆玄澈:“……”男人的自尊没了。

三丈,两丈,一丈!就是现在!

傅灵佩灵力一转,轻烟步日升烟,飘飘渺渺,一跃而起。一手唤出炙云鞭,艳红的鞭身一甩,便要绕上虎头猪。连一点灵力都不敢使,生怕伤到这金尊玉贵的猪身。

——据说,是一道血口都不能有。

一边清叱:“娇娇!”

娇娇人立而起,两只长尾无风自动,一双黑瞳瞳孔蓦地放大,漆黑似暗夜,两爪轻抬,一道金色华光径直往虎头猪而去。

陆玄澈亦不甘示弱,金扇一抛,凭空而起,似一座大山般罩住了奔逃的猪身,一道鸟影展翅而出,眼看就要罩上猪身。

“咦?”傅灵佩惊疑道。

只见虎头猪以与它笨重身体截然不同的灵巧一拐再拐,出了包围圈。

便是再灵活,可娇娇的幻术怎对它好似一点作用都不起?便是师尊来,也能困个一两息的,如何一个三阶蠢物却完全不为所动?

“四面合围!”

傅灵佩再跃而起,直接落到了虎头猪的身前。娇娇和灰兔子在最近这些日子的磨砺下,也是精进不少,听到指示便立刻与陆玄澈将虎头猪四面包抄起来!

虎头猪却一点不怵,四蹄一奔黑乎乎的身子便朝傅灵佩拦腰撞来,从四溅的尘土来看这一下要是撞实了怕是傅灵佩也落不着好。娇娇的幻术与陆玄澈的金扇好似对它一点作用都无。虎嘴一张,一道黄色的利刃便喷了出来,正对着傅灵佩的面门。

距离太近了!

傅灵佩根本来不及躲开!黄刃来势汹汹直欲撕开眼前那张玉镂雪雕的脸。

陆玄澈大吼一身,蹂身而上,正要挡在傅灵佩面前,却被其一鞭甩了开来。只见傅灵佩借着这一鞭之力,腰身一扭,根本没往旁边躲,轻烟步出,身子往后一个空翻,绕了一圈直接踏在了虎头猪肉乎乎的背上,长鞭一振直接拦腰一捆,任其如何挣扎都不罢手。

虎头猪恼怒至极,四处乱窜,虎嘴张合数次,黄刃将眼前的草木打得乱七八糟,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背上之人,过了会终于累了,直接趴在地上直喘气。

“老大,好臭!”

娇娇像是忍了很久,见虎头猪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立马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臭?

傅灵佩嗅了嗅鼻子,除了些微的汗味,没有臭味啊。见虎头猪还在挣扎,剑柄一动,直接敲昏了事。口中道:“哪里臭?”

“老大你没闻出来么?这猪可臭可臭了!”

“不好意思,你老大我还真没闻出来。”傅灵佩取出长绳,将虎头猪彻彻底底地绑作一团,漫不经心道。这时才有时间仔细看,别说,这猪远看长得磕碜,近看……更磕碜。

“我觉得有些奇怪。”陆玄澈一身金光闪耀走到近前,对面前这一人一兔一狐狸嫌弃的目光视而不见,扇柄轻轻敲击掌心:“我的摇光扇攻击神魂,可之前我雀鸟一出,破入这虎头猪体内,却发现内里是一片死海,毫无用处。”

“即便是一阶妖兽,灵智未开,再浑浑噩噩,可芝麻大的神魂还是有的,但这虎头猪,便似……本来就没有这样东西一般。”

傅灵佩突然蹲下身来,长鞭抵在虎头猪的虎头与猪身结合处,将长长的皮毛掀开,皮肉下是一串长长的连在一起的破洞,绕着脖子一圈,皮下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那破洞连在一块,倒似是……针孔。

她突然明白这是什么了,难怪门派强制要求接这么一个任务,想来也是想查明这其中奥秘。也不知是哪边出了差错,竟然弄出来一个这么四不像的玩意,可怜这妖兽死了还要遭受这般大的痛楚,难怪娇娇那娇嫩的鼻子要说臭了。

嘴里不由有些怒气:“可不是。这本就是死物,一截猪身加一个虎头,造出了这么一个丑玩意来,哪里来神魂给你破。”虽说妖兽与人修在许多场合上对立,但如此作为实在有渎生灵之道。

陆玄澈也蹲了下来,见此惨状,像是受不住地往后站了站,嘴里道:“死了怎还能这么活灵活现的?还可以发出术法攻击?”

这三阶虎头猪的战力不算太强,但奔逃速度和持久力都极佳,等闲人追不上,加之身躯有野獠猪的强健和土刃相合,一般修士出其不意之下也难说会不受伤。

“只是,若是虎头被割下便死了。猪身没了头,也是个死。两样死物这么粗制滥造地缝在一块,如何就能活了,还有这般大的本事?创造出这样一个生物来,究竟是什么目的?若是有大批量的这般的四不像出来……”傅灵佩想罢,只觉浑身一寒。

此事匪夷所思至极,身躯操纵之法,若是用到人身上,该当如何?

何况,前世这事毫无声息,想来是没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数导致了这虎头猪的诞生?既然有这虎头猪,那么猫头狗,狗头鸡之类的还远么?

“走,再猎几头。”傅灵佩想来想去想不通,便不想了。

玄东能人辈出,此事既然有人发现,自然上头会有对策出来,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多猎那么几头带回去,供他们研究。

一日忙碌下来,便是傅灵佩有这监听兔在,也不过猎了那么三只虎头猪。一律捆在一块,指尖一点,便用驭物术带着往营地去了。

……若是放在储物袋,储物袋只存放死物,万一闷死了怎么办?放灵兽袋或是须弥境,看娇娇这模样,怕是要直接上来干架的。于是傅灵佩只能就这么拖着,回去了。

娇娇实在嫌弃那气味,捏着鼻子躲得老远。只见这一行人,紫衣女子长发飘飘,纤腰袅娜,明明是个娇女子,偏偏手中牵了个绳,放风筝似的放着一串三只……大黑猪。

大黑猪在头上飘,人在路上行。

队员们也深恨不得离这队长十万八千里。

——画面太美,不敢看。

只有陆玄澈还不以为然地尾随着,眼睛时不时亮晶晶地看着傅灵佩,只觉怎么看怎么好看。

就这么一路,浩浩荡荡地回了营地。

一进门,守门的修士便被吓了一跳,拂了拂身:“傅真人。”

验过放了进去,不知是艳羡还是好笑地回头看了好几遍,才在旁边人的催促下重新验过放人。

傅灵佩秉持着这惊悚造型,直接回了天元派分理处,队员们早就作鸟兽散了。只陆玄澈还想跟,却被傅灵佩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验!”

只听一阵巨大落地声,三只虎头猪“嘭”的一声就被傅灵佩甩到了地上。见刘玉还愣愣的,不耐地又说了句:“验!”

刘玉这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一边验过无误一边说道:“果然傅真人出马,一个顶俩!这虎头猪到现在除了散修盟的慕远真人猎了一头回来,其他人到现在都还一头没找到呢。”

“哦,沈慕远回来了?”傅灵佩若有所思道。

“是是,之前也见他拖了一头回来,当时散修盟还神气活现的,嘲笑我们三大派平时牛逼哄哄的,一到关键时候就认怂,现下应该打脸了吧?”

一旁传来一道笑声。

傅灵佩也忍不住笑了笑,不论如何,给门派挣脸面之事,于她多多益善。

见刘玉已经在紫环上划过,傅灵佩收回手,溜达到一旁,将此次猎得的妖兽重新卖了出去,满意地掂了掂储物袋,经过快一个月的时间,光猎妖兽得来的灵石就有八十来万了。

果真,发战争财灵石才来得快。

她如常到营地完溜达了一圈,果然还是没有见到她那神鬼不知的“未婚夫”。傅灵佩定定神,发出一道简讯:“可在?”

莫语阑熟悉的笑声传了过来:“尚未归营,弟妹何事?”

傅灵佩沉吟了会,终究还是没说,转道:“之前让你传讯之事,如何了?”脸有些红,问及旁人这事,便是她没剩多少少女心,也还是尴尬的。

莫语阑顿了半晌才不好意思道:“原是该传的,只是这一月里师弟突然去了一处旁的地方,那里联络不到。”

傅灵佩一惊,顿了半晌,突然叹道:“可还能确认安危?”

“还没到时候。”莫语阑声音沉了下来。

傅灵佩心放了下来……没到时候就好。也不再有心情继续聊,便将传讯玉简收了起来,回到了洞府静心修炼。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

傅灵佩与营地的其他人,都是接接任务,抓抓猪,回营修炼,很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她偶尔还炼炼丹,扶风丹又炼了一炉,此次出丹八颗,三颗极品,四颗上品,一颗中品,比之前好了许多。之前从灰兔子那里得到的一株扶风草便留作种,不再炼,平日里因灵息充沛,连复灵丹都不太用得上。

如此,又过了四五天,还有一日,一月之期便要到了。

傅灵佩的积分仍然牢据榜首,比第二名拉开了一倍距离,比之洛樱,更是多了三倍。这赌约,不论怎么看,她都赢了。

不过,傅灵佩也没怎么放心上才是,只要不去做人一年奴隶,怎么着都好。至于要如何与这洛樱计较,她却是还没想好。毕竟两人虽偶尔会互别苗头,但洛樱这人除了骄傲些,品性不算差。

这日,刚回营地她就收到一道传讯,师尊清冷的声音从玉简里传来:“徒儿来峰顶。”

傅灵佩一凛,师尊最近都还在休养,无事不会召她,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边想着,脚下半点不敢停,轻烟步使得更是急,一溜烟就到了峰顶。

一出道口,便被峰顶的阵仗吓了一跳。

一排四个元婴修士,正负手向她看来。四双眼睛八只眼珠不错地盯着她,冷不丁让她寒毛竖了起来。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前面已经站了两人,莫语阑和沈清畴。

“徒儿来。”楚兰阔一招手,傅灵佩便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与另外先到的两人站成了一排。

楚兰阔欣慰颔首,小徒弟很会看颜色,不错,不错。

又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轻巧,伴随着步摇轻击的细碎铃音。傅灵佩眼皮不抬,想着莫不是落樱吧。

……上来的,果真是洛樱。

一字排开,正是四个元婴修士所对的门派——天元,归一,御兽,散修联盟。

“你们都是我各大派的精英修士,今日召你们来,是为了一事。”平阳真君看了这四个笔挺挺站着的后辈,慢慢说道。

“相信诸位也都见过了我们要求捉来的虎头猪。”

“这虎头猪,是最近一周突然出现在两方对阵的荒野里的,也不知何处来,但这手法残忍,不论是妖修还是人修,都无法容忍。我们研究了许久,发觉这与远古一道禁术有关,此术残忍以极,若任其发展,怕是会造成玄东浩劫。盖因资料太少,我们还无法探明缘由。”

说着,平阳真君朝远方拱了拱手:“多亏破易道君的卜测生机,点名在天峰山营地百里处有一处玄地,金丹准入,所以我们思量再三,便各取每派金丹一人,你们身负众望,盼早日归来,以阻不远浩劫。”

“此行凶险,望尔等精诚合作,切勿因隙生疑。”说着平阳眼含警告地看了眼傅灵佩和洛樱,看来对这两人的赌约是知道的。

“喏。”

众人垂首齐声。

“探路玉简在此,尔等速去。”

傅灵佩愕然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是连让他们回去休整的时间都没留,直接去了么?

“徒儿,切记警醒,细心。”突然,楚兰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论如何,性命为要。”

傅灵佩却似明白了什么,恍然看了他一眼,师尊眼含关切,虽仍然是万年封冻的表情,却仍能觉出一丝暖意来。

她眼里泛上一丝笑意,从没那么确定,心道:“徒儿自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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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

离风狼灰扑扑的皮毛一揪一揪地耷拉在身上,黯淡无光。

傅灵佩双手虚抱,不敢用力,怀内的身体似乎在一点一滴地冷却。

“唉——”那人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正是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元婴修士。

此时他正定定地看着傅灵佩,确切的说,是她怀中的娇娇,

“见过前辈。”

傅灵佩见到来人柔和的目光,不由微微升起一丝希望。对方修为高深,或许有救娇娇的方法?

“给我罢。”他伸出手来,便是指尖也透出一股媚意。

傅灵佩抱着的手不由紧了紧,随即又松了下来。

那人见傅灵佩还在犹豫,不由不耐,随手一挥,灵力微吐,迅如疾风,“噗噗噗”地打在傅灵佩肘关节的穴上。

傅灵佩手一松,娇娇便滑落了下来,待要去接却被阻止了。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能求得一丝生机。

灵力微托着离风狼停在两人前方,徐徐地往月华最盛处移去。

他张口一吐,一颗圆形的玉白色珠子便升到半空,月华自上而下,如轻烟笼罩。

妖丹?!

傅灵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妖修?

一个化形妖修,修为必是化神以上了。亏得他掩饰的好,之前还以为是个隐世的元婴修士。

可是妖修不都生活在万里之遥的十万大山内,破不了这个屏障,进不了玄东界么?

傅灵佩不由屏息,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双眸子却还看着前方的灵宠。

既然对方是妖修,那么想必对于娇娇便没什么危险了。傅灵佩心内不由安定下来。

玉白色妖丹停在雪狼上空,一道银色月华连着一起将小小的离风狼也拢入其中。灰扑扑的皮毛似是被一只刷子涮过一般,慢慢地呈现出莹润洁白,身上渗血的口字也在慢慢地收敛,进而消失。

傅灵佩瞪大双眼,眼前一幕完全超出她的眼界,神乎其技。

这世上还没有哪一种灵丹或者功法,能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

娇娇像是重新被注入了一股生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不一会,原本耷下的头颅昂了起来,身体略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浮在半空,细长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周围,一时间还回不过神。

半空中的妖丹盈润的光似乎黯淡了些,那人张口一吸,便收了回去。

“多谢前辈。”

傅灵佩连忙屈身行了个大礼。她心内万分感激。

——即便是妖修。

娇娇显然已经好了许多,四蹄踏地,毛茸茸的尾巴还在一甩一甩的。此时斜着细长眼,看着眼前来路不明之人。

“你要与我走么?”

那人理也不理傅灵佩,负手而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眸色柔和地看着那一小坨白毛。月白长袍便是连一丝系带都系得整整齐齐,纹丝不乱。即便如此,浑身仍透出那么一股挥之不去的媚意。

“我么?”娇娇奇怪地抬起一爪,指指自己,怎么会让她跟着他走?

手脚忍不住又要往那人身上挂,却被傅灵佩一眼瞪了回去。

“是你。”看着娇娇,那人眼神柔了下来,轻轻笑道:“吾名狐九卿。”

“噢,我不去。”娇娇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心内奇怪。

每每遇到这人,便会莫名生出一股亲近的**,总想往那人身上磨一磨蹭一蹭。她已经许久不曾如此了,转头看了看一旁垂手恭立的傅灵佩:“我还有主人。”

“哼,主人——”狐九卿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什么?”娇娇抓抓脸,眼前之人一上来便救了她,还告知名字,让她跟他走,莫非是看上娇娇我天生貌美?她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自觉身如明珠翡翠,终等到了绽亮的一天。

“你看上我,也无用。”娇娇咬咬牙拒绝了眼前一大块肥肉,十分心痛。“我是要跟着主人的。”一边睨向傅灵佩邀功。

狐九卿:“……”

“没、有!”两个字几乎是从口中挤出来一般。

“若非此次施救及时,你……”狐九卿似不愿再想,摇了摇头道:“我以我自身内丹梳理你浑身气脉,不然你以为你在耗尽潜力后岂还能好起来,还恢复得这般快?同源之力,我以源补源,你自然就好了。”

“同源?!”傅灵佩忍不住惊讶道。

狐九卿这才愿意施舍一眼给身旁的女子,才看到便忍不住闭了闭眼转过头去,似是眼睛受到了创伤和玷污一般,口中嘀咕了句“真丑”。

——傅灵佩信了。

从审美角度来说,却是如出一辙。

她忍不住眨眨眼,只觉今日之事波折四起,匪夷所思,大脑一时间有些懵。

“我天狐一族乃神赐之属,世间罕有,怎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认人为主,你还有没有一点血性?”狐九卿伸出十指,痛心疾首地点着眼前的狼脑袋。

娇娇抓耳挠腮,自觉欠了眼前之人一顿,便乖乖认训。

天狐?

——娇娇不是狼么?还会嗷嗷叫的。

“我可以帮你解除这血契,你跟我走。”

娇娇犹豫了下,仍然执意摇头。

“你本来还需八百年才能成年,阴差阳错之下吞了万年灵物强行开智,可惜幼体发育不全,智力欠缺,传承断绝,身上的幻形封印不到化形便无法突破,若不跟我走——怕是等不到化形的那一日了。”

狐九卿语气放柔,意有所指地斜了眼傅灵佩,与娇娇蔑视她时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

——傅灵佩再一次信了。

这般像,不是同族是什么?

原来如此,那万年石钟乳让幼年的娇娇强行开智,所以她才能说话。那地穴中的奇珍异宝,莫非也是天狐族特意留在那处,为了娇娇的将来成长的?不料最后却便宜了自己。

傅灵佩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而事实也确实相去不远。

狐九卿几乎是循循善诱了。

若非天狐子嗣艰难,他又怎耐烦理会这个这开智都只开了一小半的智障小崽子?

娇娇:“……”

“不要。”

娇娇软硬不吃,心道:老娘跟着主人,日子逍遥又快活,管这劳什子的传承不传承作甚?

“狐性本淫,特别是幼生期的小崽子,虽然她强行开智,心智成熟了一半,但还是本能支配占据上风。”

狐九卿见说不通,便转向了傅灵佩,企图从此处突破。

“你应该发觉了吧?她发育未全,无法自控,除了一张嘴皮子利索点,也没什么好处。最喜欢的便是往美人身边凑,若能成事最好,不能也无妨。想必过去给你造成过许多麻烦。不如,你让她跟我走。”

“我这还有许多人类修士用得上的……”

狐九卿觉得自己从没这般苦口婆心过,若不是担忧这小狐崽的情绪,早就打昏了傅灵佩直接掳了走了,哪还用这般麻烦?

傅灵佩:“……”

“娇娇没有这般没用。她已经好了很多了,何况此次多亏了她。”傅灵佩顿了顿,看着一旁娇娇骄傲扬起的背脊,忍不住笑了笑,“我尊重娇娇的选择。”

“娇娇?这是什么名字!”狐九卿简直出离愤怒!

对于骄傲高贵的天狐一族,认个人类为主已经够耻辱了,居然还起了个这般俗不可耐的名字,实在是奇耻大辱!狐九卿平生崇尚优雅,对这般接地气的名字完全忍受不能——这甚至超过了他对娇娇认主的反感。

月白长袍随着他激昂的情绪,无风自动。他恨不得抹杀掉眼前碍眼的一人一狼。

傅灵佩携着娇娇不由躲远了些,她现在不能使用灵力,经脉在刚刚强行打开储物袋之时便已经到达了极限。

狐九卿不由心酸。

想到此前他感应到族人所设的阵法被破,花了许多年,千辛万苦地从十万大山出来,便是为了找寻这个流落在外的狐崽子。

不料急匆匆地到达地穴,已经找不到幼崽的身影。

这才想起路上碰到的那个熟悉的气息。

天狐一族自有感应,低阶对高阶有孺慕心理,何况他媚术大成,便是无心,那灵兽也无法抗拒地投怀了——所以他当时也未下狠手。

只是当时心上有事,便未多想,此时响起,又连忙急匆匆往回赶。

远远地便被一股熟悉的血液所引,沿着一路追踪,才找到了失落的天狐幼崽,但是居然已经奄奄一息了——还是一个认人为主,被其驯服的天狐幼崽!

天狐有个后代容易么?

天狐生有九尾,历来高人一等,属神之后裔——居然随便阿猫阿狗的名字都敢往头上套?

他忍不住气笑了,气劲更是不受自控地往外狂飙,风吹地满地的草都折了半身。

一股暗香袭来,傅灵佩神智不由恍惚,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一个激灵,又清醒了。

“吾以天狐族长之位,赐尔名为狐肆。肆无忌怠,任意八荒。”

娇娇看着狐九卿的神色,端正肃然,不由受其感染,垂下头颅道:“是,此后吾名胡肆。”

——不过,小名娇娇。

娇娇忍不住腹诽。她还是喜欢轻松一点,恣意一点的生活。

“此次,你受伤颇重,日后切不可勉力,再伤及本源。不过因祸得福,直接领悟了成年后才能使用的神通术法——幻境。只是此次以后,需好好休养,暂时不可动用灵力,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说着,忍不住又瞪了瞪低眉顺眼装不存在的傅灵佩。

“你自行选择,若跟着我,十万里大山内,天狐九尾至尊一族将来必有你一席,万兽朝宗,族内有传承之地,你可直接获得传承,要比之你在此好上不知多少倍。”狐九卿打算再努力一把。

“若在此,你二十年内再不得动用灵力,好好休养,才能恢复。至于真身,还是需等你化形之后,否则,你将永远只是一直离风狼。”

“娇娇你……”被狐九卿一瞪,傅灵佩连忙改口:“胡肆你不如——”

“我自小便在这片土地长大,十万大山没去过,暂时也不想去。”娇娇不待傅灵佩说完,便打断了,神情间难得的郑重,“今日多谢你来找寻,让我胡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尚有族人亲眷在世。只是我在外野惯了,还想再玩一阵。”

眼光一撇傅灵佩,皱了皱鼻子,心内想着——为了主人,牺牲好大,回去必让她找十个八个美男来陪着。

“也罢。”狐九卿见其主意已定,也不再劝。

天狐族人向来随心所欲,不受管辖,便让她选择自己喜爱的生活吧。

可惜现在是无功而返了,若不是当日事出紧急,也不会把胡肆遗落在外,现如今,要再找回,也难了。

他随手打了个诀,一道金光往娇娇的识海而入。“这才是我天狐一族的至高法诀,你先炼着。”

“若以后有意回来,便与我传音联系,我还要在此游历一番。”狐九卿难得出闸,也不打算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他扫了眼傅灵佩,警告之意颇浓,神色冷酷,便是如此,这媚意仍是泄了一丝出来。

傅灵佩好笑地撇了撇嘴。

——果真是只狐狸,天生的尤物。

狐九卿丢来一只储物袋,“这是胡肆接下来所需,由你保管。她的九尾需要加入这些东西熔炼才能成形。如若有不解之处——”

狐九卿顿了顿,又摇摇头苦笑。

“告辞。”

“前辈且慢。”傅灵佩唤住他,再次一揖到底:“晚辈尚有一事相求。”

狐九卿:“……”

他十分不耐,但还是打算听上一听。

“请前辈帮我与胡肆解除血契。”

狐九卿这才正色看了她一眼。

这倒是个不同的,不贪不躁,极好。

一个天狐的助力,原本握在手中,她却选择了随缘。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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