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永康赶回杭州城的第二天,杭州城的北门就传来了锣鼓声,早早的杭州知府便带着各地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候着,两旁街道则跪满了百姓。杭州知府罗成看见护卫车队驶进城门,便带着一群官员齐齐跪地高呼,“恭迎钦差大臣。”虽然罗成他们很是恭敬,不过钦差大人的车队则显得有些狼狈,不管是护卫还是马匹都沾满了泥泞,人马也是疲惫不堪。“杭州知府不必多礼。”从御赐马车里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掀开了车帘,用疲惫的声音吩咐道:“还烦请罗大人派人引我们去驿馆休息,皇上钦命我等星夜兼程赶来杭州钦审朱长青一案,众护卫一路未敢休息一刻,如今已是极限。”罗成立马应声,也不叫人领路,自己牵着御赐马车亲自领着车队来到驿馆,又让自己的八抬大轿把钦差大臣抬进了衙门后院。
仅仅一个上午,钦差大臣来到杭州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些见识的人都明白,这次钦差大臣来到杭州无非就是为了审理永康王爷长子朱长青强.奸八女朱秀文一案,当然死去的吴旭却被大众给遗忘了。说实话,杭州的百姓都觉得皇上派钦差大臣来御审此案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这案子着实不复杂,犯人明显就是朱长青。而朱长青之所以坐实了犯罪分子之名,还要归功于他的东瀛出身,毕竟东瀛可是蛮荒之地,处在教化之外,行此有违伦常之举,也是极有可能的。这些言语若是让朱长青听见,估计要吐血三升,昏死过去不可。
“大人”未时刚过便有人敲响了钦差大臣的房门
“什么事”钦差大臣谢杭揉了揉因为坐马车而有些发麻的大腿,不到三个时辰的休息根本就没能让他缓过劲来。
“罗大人问我们何时抓捕犯人。”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半跪在门外恭敬的问道。
“哎”谢杭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穿上了官服“真是的,这帮地方官对于明哲保身这一套运用的可真是熟练,案发到现在都没把犯人抓回来,偏偏让我去背这个黑锅,算了,不管怎么说圣上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背这个锅的,反正都要面对,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能去王府见见老朋友。”客房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谢杭冷笑一声:“哼,只是不知道那个鼠辈活得是否滋润。”
“招齐兵马,去永康王府抓人。”谢杭打开厢房大门传令道。
“是大人。”
“看,是新来的钦差。”杭州城里通向王府的大街上,往来穿行的人们忽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远方飞扬起的尘土。“如此大队的人马看方向是永康王府,难道终于要抓人了?”路人甲惊呼道。路人乙点头沉思:“看来这个钦差是个不畏强权的好官,刚到杭州不顾一路的居车劳顿就来执行公务,确实不错。”路人甲鄙视的看了一眼路人乙:“你一个乞丐关心别人是不是好官干什么,专心要你饭行不行?”路人乙一拍脑门:“多谢大爷提醒,请大爷可怜可怜我施舍点小钱吧。诶,大爷您别走啊,施舍点。”“滚开,你个臭要饭的。”
“去敲门。”谢杭带着大队人马堵住了王府所有大门后就叫手下去敲门,自己却坐在马车上抬头数着云彩。一个官兵应声上前,人还未到门前,大门就打开了。
“许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莽撞,什么也不考虑只是一味的冲在前面。”永康王骚包的带着一票手下走出了王府,吓得门前的官兵全部往后退了一步。
谢杭看也不看朱永康,只是抬着头看着云彩:“难道我的命令你们没听见吗?我叫你们去敲门,朝着正中间那坨黄灿灿的东西的脑门上敲就对了。”
朱永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这般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谢杭终于把头转向了朱永康“我说过的,你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就算是死,我这条疯狗也会咬下你的一块肉来。”
朱永康也不答话,只是拂袖转身幽幽的说道:“你要的人,我们王府给了,只是有一句话我要先告诉你,我朱永康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我希望他能有一个公正的裁决。”
谢杭也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即使是为了向你,复仇我也不会让大哥那样的悲剧在我手中发生的。”朱永康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谢杭,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叹息的走回了王府。
“这样做真的好吗,你一但走出了王府,我便再也保不了你了。”朱永康忍不住劝到。王府门内阴影下朱长青缓缓的走了出来:“清者自清,这些事情我本就没有做,既然钦差不是个昏官贪官,那么一切便都会有转机。”朱长青扭过头微微一笑:“难道你还在怀疑我的清白?”朱永康耸了耸肩:“哎,我到底遗传了什么给你,你要是有你爹我的一半机灵也不会被人骗到杀人现场了。”朱永康转身:“别背着污名而死啊,儿子,你还有许多的事情还未完成呢。”
“你个贱人,到底叫谁儿子呢。”朱长青怒吼道。“哼,不过算了,至少在明国我这永康王长子的身份算是甩不掉了,我若是就这样被人构陷而死,对于永康王府而言也是极大的损害吧,所以永康王你要尽力帮我洗脱罪名啊。”朱长青甩了甩手走出了王府。
“哼,你个不孝子,算了帮儿子擦.屁.股也是老爹的责任。”朱永康叹了口气命人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你就是朱长青?”谢杭看着站在王府门口朱长青问道。
“我要是说不是,你会不会放我走?”朱长青无奈的耸了耸肩。
“呵呵,有意思。”谢杭冷笑了两声“说实话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你个来路不明的东瀛人会是永康王的长子,不过我现在终于确定了,能光靠说话就让人火大的,这个世上估计也就只有那个白痴的基因了。”
朱长青一阵无语,难道那个自大又自恋的家伙年轻的时候真的跟哥哥一样?没道理啊,哥哥万人迷,那家伙万人嫌,怎么可能一样,朱长青整个人都不好了。谢杭可不知道朱长青的想法,一挥手让官兵们把朱长青锁了起来,朱长青虽然顶着永康王长子的身份,但是实际上却连半点爵位和官职都没有,说白一点就是平民百姓一个,所以遇到谢杭这样一点都不给永康王府面子的钦差,那是一点特权都没有。身上瞬间就被套上了十几斤重的枷锁,差点没把朱长青肩膀压碎。
“小王爷请。”跟谢杭亲自坐镇抓人的时候不同,朱长青进到官府大牢的时候,小王爷的身份倒是有些优待,虽然身上的枷锁和脚上的铁链不能去掉,但是狱卒每个都把自己当大爷一样伺候,一日三餐还都是岳云居的招牌小菜,不过身为狱卒当然是没钱天天准备这样的饭菜的,估计是朱永康派人送来的。所以朱长青住进大牢的这几日倒也没受多少委屈,很快公审的日子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