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位和亲的公主交手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中间出现了一个小小插曲,夏浅刻意让步,谁知惹怒了她,越发越狠的攻击过来,不得已之下,她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的应对起来。
台下对他们的比试评头论足,夏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侧身从她身边闪过,一记手刀打掉她的武器,想要结束这场比试,公主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打的措手不及,右手出拳挥去,却被夏浅牢牢抓出,用力过猛,往前一倒,整个人埋进了夏浅的胸怀。观战的大臣看到这一幕倒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声窃窃私语。
“失礼了。”夏浅赶紧推开她,心惊之余忙垂下头来行礼道歉。
“本公主没事,只是,夏将军,你,你......”公主瞪圆了眼睛了,说话有些不利索。
“嘘!”夏浅偷偷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公主,请替夏某隐瞒此事。”
“好。”公主走到夏浅身侧,回应了一句,“难怪将军对本公主不感兴趣,原来是这样。”
两人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像是感情很好的样子,陛下见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开口便要下旨昭示,不过公主率先开口拒绝,不再考虑夏将军,另择他人。此事算是搞了一段落。
“没想到那位公主挺通情达理的,如果陛下知道的话,会不会这样呢?”事后,当夏浅把此事告诉赵薇薇的时候,她发出一阵感慨。
“陛下要是那样做,那就不是陛下了。”
公主和亲一事,最后落在一位朝臣的嫡长子身上,为人正直,待人和气,在京城中也有一番作为,商业界的王者,举行婚礼的当天,夏浅去了一趟,看到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公主,乌发三千,挽着新娘的簪发,肌肤如雪,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洋溢不住的幸福。这一天,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日子。
“将军?”身侧的司清寒见她脸布满愁容,轻声问道。
“无事。”夏浅转身离去。她的身份注定是得不到这样的生活,征战沙场,血染三尺,才是一个将军的全部。
京中闲散的日子很容易让人不思进取,而在将军府的练武场上,一大早热火朝天,一群将士正在练武,刀光剑影,时而有人欢呼。
“今日,怎么大家兴致高昂?”
“回将军,是刚来的那个小子,在用新的办法来训练大伙呢,方法挺有效的。”
“千流?”夏浅哦了一声,微微颔首,“去看看。”
练武场,个个将士都脱光了上半身,露出一片风光,即便夏浅对此画面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心理上仍有一些别扭,就怕大家一高兴,让她来一场脱衣表扬。
“将军,将军来了。“
“将军好!!”
“恩,大家辛苦了,不用行礼了,我是过来看看你们训练的如何。”
“训练成果不错,将军请看,一方为守,一方为攻,互相对练,进而看出谁擅长哪方面,重新调配位置。”顾云睿指着各位。
“恩,看得出来,那边怎么那么热闹?”夏浅疑惑的看向一边。
“哦,那是清寒兄在和一位将士对练,大家都跑过去看了。”顾云睿摇着扇子,道。
众人见夏浅走来,纷纷让出一条道,“将军。”
场内,出乎意料的是,司清寒正与千流对练,更令人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的实力相差不远,一时难分胜负。
“将军,你看。”顾云睿用扇子遮掩一下,暗暗道一声,“此人实力不凡,与清寒兄交手的时候,并不曾使用全力,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以前隐藏的很好,今日不知为何,竟暴露出来。”
“哦?还有何异常之举?”
“并无其他。”
“再去查查他的底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
时间飞快流逝,一晃半年,边疆的将士难得今年在京中过年,特批了一些在京中或临城有家人的将士回家探亲,将军府一时变得冷冷清清。
“小夏,我来也。”一个人影从墙外翻过来,夏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无奈的扶额,“薇薇,你有将军府随意出入的名额,怎么还是老样子,放着正门不走,翻墙进来呢?”
“这样的话,可以遮人耳目,而且惊险刺激。”赵薇薇拍了拍裙摆,走向坐在庭院中的夏浅。
“今夜可是大过年,怎么府中那么少人,都回去了?”
“正是,有些兄弟京中有亲朋好友,现在正值年关,放个假也无妨。”
“你不回去看看吗?”
“回去?还能回到那儿?”夏浅凄然一笑,随手拿起一壶小酒,自己给自己斟酒,倒满之后,一饮而尽。
“我来陪你喝吧。”赵薇薇伸手便要夺过,夏浅眼疾手快的端起来,晃了晃,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你不也是女孩子吗?就你能喝,我不能喝?!快给我!!”赵薇薇急了,趁某人愣住的一瞬间,抢到一壶酒,就着瓶口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薇薇,你这样子是没人要的,这大过年的,想必你家人会给你介绍对象的,门槛估计都踏破了,对吧?”夏浅酒喝的有些高了,脸上一片红晕。
“那又如何,本姑娘才不稀罕他们。”不知赵薇薇想起什么事情,赌气的又喝了几口。
“哎——男大当家,女大当嫁,总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夏浅劝慰了一句。
“那你呢?”赵薇薇斜视了她一眼,一脸严肃的道。
“?”夏浅歪了一下脖子,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认真的听着她说的话。
“算了,当我没说。”
深夜,凉风寒意,夏浅在院内醒来,不知何时,赵薇薇回去了,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发现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披风,一阵暖意流过心里。
“将军,夜深了,该回房歇息了。”一个身影从后面的传来,来人提着灯笼,烛光摇曳,像是等了很久。
“千流?”
“将军,我送你回房吧。”千流右手扶着夏浅,左手提着灯笼,两人之间的距离贴的很近,能感到他温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将军想必久坐腿麻了,走走会好些。”
其实这些小事不用劳烦他。夏浅身体顿了顿,不过双腿确实无力,在院内走动一下后,片刻后,好多了。
“千流,你到底是何人?”当他送夏浅回房,准备离开床边之时,她动作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扣住他的命门,厉声问道,可能由于今夜的酒喝的多了,舌头发麻,与往日的声音不太一样,软了几分。
“将军请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千流也不挣扎,任由被她抓出一道手印,柔声说道。
“狡辩,若你是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等厉害的武功,竟与清寒不分上下,完全看不出师承何处。”夏浅狠狠甩开他的手,“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小心脑袋不保。”
“不会有那样的事。”千流揉了揉被她抓疼的手,一双好看的眉目看向床上的人儿,笑意连连,“那一天绝对不会来临。”
还未享受过年清闲的日子,边疆八百里加急传来书信,敌国突袭,死伤惨重,边疆快要不保了。
陛下连夜下旨,命令夏浅即刻回边境,守护大楚的江山。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夏浅穿回戎装,回到熟悉的战场。
“冲啊!杀!!”将士们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前赴后继,在倒下去的一刻,还高喊口号!
战争,最苦的是百姓,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无端的被牵扯进来,流离失所,过着吃了上一顿不知下一顿饭在哪儿的日子,留下的创伤无法弥补。
敌军的突袭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军粮也被烧掉了一大半,眼看支撑不了多久,加之天气恶劣,寒风呼啸,军中的将士们士气一降再降。
顾云睿将军中恶劣的情况一一汇报,“将军,详情便是这样。”
“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更糟。”夏浅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图,边境一旦失手,后方的城镇毫无兵力抵抗,届时定会血流成河,敌军直捣京城指日可待。
“将军,我有一良计策,可解燃眉之急。”不知何时,千流从战营后走进来,拱手行礼。
“请讲。”
千流提出的是,减轻当地百姓的税收,征收他们的粮食和衣物作为军资,虽敌方偷袭成功,但我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未等敌方汇合后援兵力,形成包围之势,将其逐一攻破,把敌军士气打压下去。
至于怎么做,千流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几次推演他的作战方案,环环相扣,令人佩服不已。
“如此人才,怎么会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顾云睿从营帐中走出来,和司清寒唠叨了一句。
“顾兄可是在赌气?”
“怎么会,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是吗?”
“的确不像。”司清寒撇过脑袋,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