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夜晚,远离了西南一带战争笼罩的阴影,显得十分的静美,夜空之中银河清晰可见,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妖魔气息,夜晚没有什么人走动的原因,姑苏城大地之下,透出一股让树木灵兽喜爱的灵气,这是一块不受战火洗礼的城市,甚至是当年惨烈的仙魔大战,姑苏城也未曾历经过灾难。
南宫府邸,无墨难以入睡,独自一人来到这偌大的后院中,院中有一处凉亭,他走了过去,坐在十桌旁看着西南方向的夜空,十分担心,当初在昆仑派历经过的战斗,让他记忆深刻,噬道宗那强悍无比的实力也让他心有余悸,他不清楚蜀山是否能躲过这样的危机,不由一声轻叹。
“唉,战火几时方能停止。”
就在无墨自叹一声之后,身后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惹得了他的注意,回头瞧之一看,竟是自己相识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在修仙大典上交手的蓬莱弟子,说来他和这个蓬莱弟子也算得上有缘,昔日的对战,往后的营救,换取,都有着莫大的关联。
“紫香姑娘?”
“有点睡不着,出来走走,不曾遇见旧识。”
紫香因为一系列的缘故,丧失了灵力,就连她门派的宝物治愈之灵也丢失,这让她有些担忧自己回到蓬莱岛的事情,这些担忧让她无法入睡,便想着出房门走走,哪里想到竟然在院中巧遇无墨,对于面对无墨,她还是有些羞涩,毕竟那个时候在昆仑派,她对无墨便有一丝好感。
来到凉亭中,无墨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来人轻坐而下,一时间亭中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的坐在原位,若不是夜晚,想必两人的红脸,双方都能瞧见。
“你……。”
“你……。”
两人似乎都想从这尴尬的沉默中,寻找话语,这一说,竟然都说了出来,使得双方语气都是一断。无墨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说:“紫香姑娘你先说吧!”双方语调同出的一瞬间,紫香也显得颇为尴尬,再听得无墨的话,她虽然刚才只是想打破沉默,但现在看来也只得强行找个话题聊了。
“从南宫家中听得,前些日子公子营救过我,在此也只能道谢一声,毕竟……。”
“紫香姑娘客气了,这是在下应为之事。”
无墨阻止了紫香在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这本就是应该的,救她可不是为了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或者要求其他感谢物品什么的,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
而面对无墨的话,紫香则是感谢的微笑了一下,现在的她就算想要感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因为她现在可以说一无所有了,甚至自己回到蓬莱岛还能不能在继续修行仙法都要另一说了。
两人话语之后,又再度陷入了各自的沉默之中,而就在这时,远处的一阵钟响,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两人同时望向姑苏城外的西方,清脆的铜钟回响在夜空之中,声音也许隔得较远,显得不大,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大的声音,让无墨与紫香两人听得入耳乐音。
“深夜了,我也该休息了。”
紫香在钟声结束之后,身感有些困意,现在的她在没有灵力的状态,虚弱的很快,以前靠着灵力与治愈之灵的维持,让她可以和其他修仙的人相比,但现在的她可无法了,而且现在她自己的身体仍然十分的虚弱,所在在感觉到困意已经心脉的疲惫的时候,她便起身说着。
而无墨自然不会挽留,便也起身行礼相送,嘴里还轻吐一声:“今夜相聚甚欢,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再与姑娘共赏明月繁星。”双方简单的礼毕之后,紫香离开了凉亭,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无墨却仍是坐在凉亭,脑子想着他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空无的姑苏城大街之上,一人身背盘龙银枪走在街道上,夜风吹起他有些散乱的头发,若隐若现的月光照射在这人的脸上,夜色之下,这人接着月光来到了一间写着“山海一鲜”还开着门做生意的客栈,进入了客栈,只见这客栈的一个小二正在收拾桌椅,见有人来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跑来笑嘻嘻的问着。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你们老板呢?”
店家小二见来人问自己老板,没有多想,便朝着里面喊:“老板,老板。”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吵着住店的客人怎么办?”
一个身体肥大,且是油性皮肤,大约四十来岁的男子,带着怒气,但又怕吵着熟睡的客人,小声的朝着店小二怒说着。
店小二面对自己老板的怒喝,为了他自己的工资,自然是乐呵呵的道歉了一下,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随即走到老板的面前告知了眼前的客人找他,之后他也就忙自己刚才的活去了,毕竟他只是一个伙计,有些事情或者生意上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过问,安心拿他的工资就好。
肥胖的老板,看了一眼头发有些杂乱的人,细看之下,他吓了一条,但同时也显得十分高兴,连忙上前,双手搭在那人肩上,喜悦的叫了一声。
“沧溟。”
“哥。”
原来,这头发散乱的人,正是刚从昆仑山方向来的越沧溟,而这间山海一鲜客栈也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林长安,说起来这越沧溟兄长也是苦命,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便得病去世,然而他的父亲娶了越沧溟的母亲,这也是这两兄弟为什么不同名的原因,林长安随自己父亲姓,而越沧溟则是随母亲。
“你怎么回来了,何时到的,怎么不先书信一封给我,我好准备一下呀。”
林长安兴高采烈的拉着越沧溟走到一张桌前坐下,又让店小二去叫醒厨师,做一点酒菜,这些年他未曾见过自己的弟弟,现在的自己可是有一大堆的话想说,而越沧溟见自己兄长这般热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毕竟他现在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不久前,他在枪楼便收到自己兄长的来信,说父亲已经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