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泥土的矮墙,破烂不堪的屋檐,满地垃圾污水,恶臭随着轻风袭来。
掠起裙摆率先走进,手腕突然被只纤手握住,回眸,见枫婉五官扭曲满眼嫌弃。
“好臭,小寻,你来王傻子家有何事?”
低头瞧了眼枫婉脚上精致的绣花鞋,扬眉浅笑,“婉婉你在这等我下,我马上就出来。”
语罢,也不顾枫婉回话便自顾进了去。
踏入门槛,俏鼻皱了皱眉,咦,屋内倒没院子里那么恶臭了,四顾环视,打扫的挺干净。
“美,美人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埋头啃馒头的王傻子见到来人,抬头傻笑。
莲歌敛眸,目光洒向王傻子的脸,满脸泥土,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在瞧了眼他手中白馒头与木桌上一叠咸菜,眉稍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面饼。
“王傻子,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么,说了姐姐这的饼就归你。”
紧盯着莲歌手中的面饼,张大嘴巴,口水顺着下巴滴落进衣襟中,在将目光移向莲歌的脸,随即傻呵呵笑开。
“我叫王浩,姐姐我把名字说了,快把面饼给我。”
勾唇轻笑,眸光闪烁,将手中面饼递了过去。
见此,王傻子一把抓来,将手中啃剩下的馒头随地一扔,埋头对着面饼狼吞虎咽。
“吃慢些,王傻子,你脸这么脏,姐姐带你去洗洗吧。”
“不要,”王傻子噘嘴使劲摇头,“娘子托梦给我,让我不许洗脸,我最听娘子的话,坚决不洗脸。”
娘子托梦,莲歌突然想起,这王傻子的亲人早已遇害,仔细瞧了瞧王傻子,思索片刻,继续诱哄道,“梦是小贩的,哪家媳妇喜欢自己丈夫整日蓬头垢面的,乖,随姐姐去把脸洗干净,姐姐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王傻子吃饼的动作一顿,似在权衡期间利弊,突然握了握拳头,“不洗,我只相信娘子的话。”
这人,刚想强行将他拖走,门外响起枫婉急急的呐喊声。
“小寻,快,快走,出大事儿了,村里又死人了,快。”
又死人,回眸,见王傻子继续啃面饼,眸光微黯转身离开。
死者是村民务农时在田中发现,瞧他一身肥肉衣着讲究,不是那王富贵是谁,难怪,难怪方才自己女儿要被烧死他还没出现,原来是被杀害。
“玉齐,怎么回事。”
合起折扇晃了晃,叹息着摇头,“身上没有伤痕,在他身边发现许多酒品,怕是喝酒过多致死。”
喝酒过多,望向王富贵圆圆大脸,许是才死去不就,脸上还有淡淡红晕,浑身酒气,难道真是喝酒过多?
不对,他喝酒在家里喝便是,为何跑到这田埂处,王富贵可不像那喜爱月下独酌之人。
见莲歌脸色变幻莫测,小脸皱的都挤出几条皱纹。凤眸幽深,薄唇轻启,“莫非你看出什么破绽?”
“嗯,我不觉得是喝酒过多致死,你们谁懂用毒?”
用毒,三人不约而同望向枫夜,比起用毒,他称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感觉自己瞬间成为万众瞩目之人,枫夜抖了抖勉强开口,“好了好了,我瞧瞧。”
掠袍蹲下,要来枫婉手绢过在手上,这才去触摸尸体。只见枫夜捏住王富贵下颚,指尖一用力,那王富贵紧闭的嘴瞬间张开,吓得周围村民连连后退。
摇摇头,又去查看王富贵的指甲缝与脖颈处,只见枫夜俊脸一沉,腾腾站了起来。
“如何?”
“看不出来。”
一阵失望,但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喝酒致死,媚眼陇上一层薄雾,只觉无力,若是芙桑在,这事儿肯定早已解决。
“各位,请问王富贵生前可患有什么隐疾?”
“有,王富贵有心疾。”
“对了,他有心疾,会不会是因那王萍儿之事,受了刺激,再加上大量饮酒,才死的。”
“我看可能。”
“就是,这要是换做我女儿,我那怕没病也得被活活气死。”
村民们七嘴八舌谈开,心疾,却是不能受到刺激,但是绝不会是被他女儿所气死,王富贵自私自利,但更加自爱,那王萍儿的性格也见识过了,若是被她气死,那早就死了。
“二位公子,听我说,我觉得此事不简单,极可能与其他作案事件是同一人,我觉得这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白虎,拜托你去查一下杀害王傻子一家的是何人。”
那白虎蹙眉,没有答话,却是看向白玉离,见白玉离颔首,这才拱手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