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刘萍所料,正当徐云德握着乌木精,想去再给那湿魃几拳的时候,那湿魃却低声咆哮着跳开了,徐云德追了几次都没有追着,最终那湿魃一转脸,撒腿便跑。
当时徐云德面对着刘萍等人,因此那湿魃此时跑的方向便是直对着她们,孙家父子见那玩意正往自己这边赶来,不由得都慌了,他们没有徐云德的本事,更不敢用拳头去捶那湿魃,更何况刘萍还在这里,万不可伤着她!所以一时间爷俩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云德见状也是一惊,急忙紧追其后,但奈何那湿魃的速度着实快,转眼间就把自己给落下好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冲到孙家人身前了。
一直退在后面的一些村民们见了也纷纷焦急起来,有人吆喝道:“孙老爷你们赶紧跑啊!”
孙圣葵和孙季两人此刻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哪还能跑!眼看着那湿魃离自己越来越近,浑身的冷汗湿透的衣衫,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出去了。
刘萍不动声色的探向了袖子里的楚刀,准备等那湿魃靠近的时候给它来一下,虽不知道能不能制住它,但是感觉却告诉自己应该能行。
谁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张破渔网从天而降,将那湿魃罩了个结实,急速奔跑中的湿魃猛的被绊倒在地,还不等大伙儿晃过神来,却见马赖子拿着把铁锨,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当头便削向湿魃。一边口中还骂着:“鸟东西,瞅你咋呼个啥还!”
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呆了,只听那湿魃“呀呀……”的惨叫,众人才不由暗自叹道:“这马赖子的胆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时,徐云德也赶了过来,见那湿魃已是被马赖子给削的血肉模糊了,忙又招呼其他人道:“看愣着啥,赶紧过来,碎了这玩意儿!”
其余人一听,顿时来了胆量,试想这东西再怎么有能耐,将它给打成一摊烂肉,多半也就歇菜了,于是大伙拎铁锨锄头,一窝蜂的拥了过去,一个个的都像吃了鸡血似的砸了起来。
那场景凄惨的无法形容,开始的时候湿魃还惨叫连连,后来随着身子被砸的支离破碎之后,便也逐渐没了声响,就连刘萍都万万没有想到,那湿魃竟然就这么被生生的砸死了!
徐云德又叫人拿了干柴,架在湿魃的碎肉周围,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看着火光逐渐淹没了一切,村民们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那李柱看着这场景心里难受,又哭了起来。
张孟成走到李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柱子,你也别委屈了,喜儿便成了那玩意,大伙这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等改明我就叫人帮她起座大石墓,如何?”
李柱闻言,只得哽咽着点了点头。
待那火熄灭了之后,湿魃早已烧成了灰,只留下些骨头渣子,李柱上前拾起了喜儿的骨灰,用一块布包好,众人见了,心里也都不是滋味,但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于是大伙只好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各自回村。
回到村里,马赖子这回倒是成了英雄,几个小伙儿一路抬着他,孙圣葵也笑了起来,走到马赖子跟前说道:“这回你小子真像个爷们!”
马赖子憨笑道:“孙老爷,俺瞅着那玩意扑向您,当时就火了,心里也没多想,扯了块破网子就上去了,呵呵……”
时候,孙圣葵在家中摆了宴席,请了徐云德、马赖子以及村里的许多人一同到家中吃了个饭,席间大伙都很开心,他们不知道那东西叫做湿魃,只是将其当成旱魃,据说那旱魃一除,就会下雨,虽说这些只是传闻,但心里有个期盼总是好的。
随着那湿魃给村子带来的阴影逐渐消散,大伙也终于迎来了当年的第一场雨,这场雨下的痛快,一连个把星期都没停,所有人无不欢喜,就连流亡在外省的那些人也纷纷回了乡。
这天,孙圣葵正坐在门口的屋檐下和张孟成下棋,大老远看着一个拎着大包的人走了过来,待看清面目之后,孙圣葵眼睛一亮,忙起身道:“王大仙!”
那人果真的去外省避难的王长贵,见着孙圣葵之后脸上一笑,走上前去说道:“孙老爷,半年多不见了,您身子可好?”
孙圣葵忙叫他与张孟成进了屋,叫人沏了茶,便道:“很好、很好。”随后又将那湿魃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王长贵闻言之后,脸上的神色逐渐凝固了起来,最终道了句:“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