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合法机构，合法公司，”他念念有词，怨念满满，“没有搜查令，你们不能动我们的。”
姬安笑了笑：“是啊，所以我们都是进来排队的。”
青衣行自己死心眼，非要按照程序办事，但他可不是。
什么封禁协会大楼，把协会的人摁在地上摩擦什么的，他姬安只是个未成年学生，听不懂。
这招是有点无赖，人事主管他不禁咬住后槽牙，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问得有意思，”姬安一边眉毛高高挑起，“说得好像只要我们说出来，你就能照办一样的。”
“我tm的！”主管他有满肚子的脏话无处诉说。
原本是本着不将事情闹大的想法才闭口不谈的，但眼下对方仗着动了歪路子，又有官方人员背书，看着那叫一个有恃无恐，当付出成本大于他的预期，人事主管就有点退缩。
眼见他面带犹豫，姬安老神在在就等着他开口，不怕他提条件，就怕他不提。
双方就此唇枪舌剑，来回试探了几番，主管他示意姬安等少数几人跟上他，他则带着他们来到大楼某一层楼的小型会议室，准备把一些不涉及机密的内容交代了。
坐在沙发上，主管他单手向下倾斜，示意姬安等人坐下，开口解释道：
“身为人事方面的管理者，我所了解的很多，但我只能选择性跟你们讲一部分。是这样的，我手里面其实是没有他档案的，因为他在组织架构里面是挂靠在总部，直属执行董事，不向我们负责，而且他的办公室也是独立于协会大楼，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萧某人跟总部某董事之间的亲属关系，接着又说道：“这个人是去年来这的，外面传闻他是惹恼了高层，从而被发配到这里，那我们都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具体的原因协会是有发布正式文件的，只是邮件收件人抄送了管理层，没有给到下面一级。我只能说，姓萧的工作异动属于他个人原因，而非公司有意安排。”
人下到分部，组织架构没有调过来，那这个人是要来嘛的？
一看就很可疑嘛。
主管也这样觉得：“所以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就去打听了，反正据我后来掌握的小道消息，说他是过来等待机缘上门，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经常跟梦打交道，他一说是自己做梦梦到山王城里面有他机缘，还保证不会给协会分部增加不必要工作量，那我们也就没管这事了，哪知道……”
哪知道这个人不仅惹出事，还把代表官方武装力量的青妖也一并招惹了。
抹了一把脸，他继续说：“我之前跟王先生说的是实话，解梦入梦这些大多都是市场部的人在做。”
他指了指满脸倦容的燕鸣：“这位小同学，一看就是姓萧的手笔，因为我们分部市场部的人水平就那样，绝对做不到仅靠一句口令，就能让小同学源源不断地陷入梦境。”
“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你们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了，逮人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请我们帮你解除这东西是吧。”
不过他话锋一转，双手往外一摊，真诚地建议道：
“我随便说说的啊，做决定的是你们，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是这样，姓萧的虽然人看着不正常，但办的也不全不是人事，我能够看出来，小同学如果能顺利通关所有梦境，你的精神力必定有一个巨大的突破。”
都快被搞死了，还扯什么巨大突破。
硬了硬了。
燕鸣的拳头硬了。
要不是对方体格健壮，还有官方人员、人民的好公仆，青衣行站在一边虎视眈眈，燕鸣邦邦硬的拳头一定跑到对方的脸上去。
燕鸣有理由怀疑这个人是想让自己死。
王鑫这个人是相当重视学生的意见，脸往燕鸣那边偏了偏，问：“燕鸣，你怎么说？是现在就解除了，还是先留着？”
燕鸣：“解除！”
姬安：“留着。”
两人对视一眼，燕鸣撇嘴：“那就先留着吧，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强大。”
姬安笑摸了一把乖儿子的狗头：“乖哈，咱先把证据都留存好，到时候打官司能多判几年。”
燕鸣想想也是。
今天他多遭的罪，就是明天对方多蹲的几年牢。
“不过姬安，请问我的头上是抹了520胶水吗？你手粘我头上了是吧？”燕鸣愤愤甩头。
“你懂什么，这都是爸爸对你沉甸甸的爱意。”
姬安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你就乖乖享受这份迟来的父爱吧。”
燕鸣瞪他：“滚！”
姬安一颗想要展现父爱的心无处安放。
只能转头继续祸害主管他：“可以了，情况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他。”
主管装傻：“这……他傲得很，平常也不跟我们联系的，而且我做人事的，随意说出同事的家庭住址有违我的职业道德。”
“嗯有道理，”姬安不得不承认，对方给出的理由相当合理，所以他点完头立马追问，“那么请问，职业道德多少钱？一个字两万够不够？”
钞能力，启动！
姬安扭头就冲门外高喊：“唐茶，把我的银行卡都拿过来，再拿一个pos机，支票本和印章如果带着的话，也给我拿过来。”
燕鸣：“……”
王鑫：“……”
青衣行：“……”
主管他用半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随即快速放弃了挣扎，选择在发动钞能力的姬安面前躺平。
“够了够了，谢谢老板。”
燕鸣突然大喊：“等一下！！！！”
他摁住姬安的双肩，冲他发出灵魂提问：“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从他身上套出地址，这笔钱能不能折半给我？”
姬安顿了一下，仿若闻到一股贫穷的气息，自燕鸣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他犹豫着，慢慢点了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燕鸣，迅速放开姬安，转而冲人事主管露出一个狞笑。
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