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局面僵持的情况下,一名穿同色系的蓝衣打手从门外匆匆地跑了进来,在霍老大旁耳语了几句,离的太远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不过霍老大紧皱眉头,松了松。
霍老大微眯着双眼又重新打量一番眼前的春娘,心中暗道:“我说丫头胆子不小,原来是个有来头,有人在背后替他撑腰,不过这丫头赌技却是不凡,能在他眼皮下出千,而不查,她的确是第一人,不服都不行。再说他也没本事,能将这丫头强留下来,不论卖个人情给别人好了”。
霍老大终于开口道:“我霍老大愿赌服输,你们走吧”,声音不大,却能让人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众人对视了一眼,虽心有不甘,但老大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可再有意议,慢慢谨慎地向后退着,留出了一条道。
春娘向躲着角落里的大栓一家说道:“你带你娘他们先走。”
大栓接到春娘的指令,不敢再有耽搁迅速地带着娘和妹妹朝屋外走去。
“霍老大,既然这事就这么了了,大栓欠的欠条是不是也可一并奉还才是”春娘看着大栓他们一家退了出去后,才开口道。
“你胆子果然不小,我霍老大也算是条汉子,一言九鼎,怎么会赖你这笔帐”霍老大到现在开始有些欣赏这丫头了,只不过这丫头明显把他当成言而无信的小人,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爽。
“既然霍老大拿来无用,就有小妹待劳消毁好了”春娘笑着答道。
“去帐房,把大栓的欠条拿过来,还给这位姑娘”霍老大对着旁边站着的一位蓝衣打手说道。
不一会儿,那蓝衣打手就将交欠条拿了过来。
春娘示意叫一旁的陈锋看看,陈锋最后确认无误,才收了起来。
“多谢了,今天真是打扰贵坊的雅兴了,改天有机会一定上门赔罪”春娘赔着笑一边押着秦老三,一边和陈锋往房门慢慢移去。
“对不住了,秦三爷今让你受委屈”春娘一直用小飞刀抵着他,知道这厮心中早已不耐烦了,笑脸赔礼道。秦老三自从当了赌坊的三当家,就没有受过这种大辱,中途也试着好几次想摆脱,可这丫头力气真大,让他无法动弹,就在被她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脸色更加难看了。
春娘一个用力将秦老三向屋内一推,搭着陈锋的肩膀一个起落便已窜上消失院墙,等秦老三再转身时两人踪影早已不在了。
“春娘,下回再碰到这种事,可不要在随意插手,我看这个秦老三就不是好鸟,我注意到他刚才看你眼神充满了怨恨,你以后出门小心点,记得一定要让我陪着才行,还有……”一出赌坊里,陈锋就担心李玉春今后的安危,一直在旁不停地说着。
“锋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你批准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保镖,行了吧”春娘知道陈锋关心他,为了让他放心,也向他保证道。
“好”,陈锋心中暗笑道。‘贴身’你的要求我一定满足。
“你怎么在这”,一回到家,就看见大栓正伸长了脖子等着她。
“春娘,你可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大娘一看到李玉春和陈锋一起回来心总算踏实了。她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跟隔壁的大栓扯上关系,她问了大栓几遍,这大栓就是支支吾吾地不讲清楚,害得干着急了半天。
“老大,你没事了”大栓看到李玉春他们安然无样,心中的愧疚总算减轻了一些。他准备把母亲和妹妹送回家后,再去找她们的,可又怕自己去了会给他们添麻烦,不去吧,又觉得自己太不讲江湖意气,陷人与不义,正在他内心激烈挣扎,如坐针毡的时候,李玉春的出现,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李大娘知道他们一起出去,回来的却只有大栓,也感到奇怪,左问右问的,他就是不敢如实回答。大栓怕他一个不察说出来真实的原因,李大娘怕把他给劈了的心都有。
“嗯,嗯?”前面一个嗯是回答大栓的问话,后面一个嗯是不明白大栓怎么叫他老大,疑惑地看着大栓:“你叫谁老大?”
“你呀,我大栓以后就拜你做老大了,赴汤蹈火再所不迟”说完,大栓就向春娘跪拜了下去,梆、梆、梆连嗑三响头。
看着李玉春陈锋两人一头雾水,就这么会工夫,自己就收小弟。
李大娘更是不解,有一个好好地小伙子为什么拜他女儿做老大,这老大听上去就不象是什么好词,还是赶快把人送走比较安全,免得等下又出什么幺娥子:“大栓,你快起来,春娘这是个小丫头,你跪她做什么,我看你们都出去玩累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是啊,大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你看天色也不早,回去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比较重要,我也不送你了”春娘见李大娘
春娘这话一说,明显是要赶他走嘛,大栓虽心中不乐,但也没多说什么,向春娘又嗑了头,才转身离去。
大栓一走,李大娘就开始审问起春娘,春娘只好避重就轻地就事情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于霍老大的对赌,还有差点与人打起来这些,只说借了一点钱给他,陪着他一起还了赌债,回来时走散了,同锋哥一起去了趟集市,所以回来晚了。
李大娘将信将疑地听完了春娘的话,这儿大不由娘,只是督促她以后可不许在鲁莽行事,那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去让陈锋帮她看着春娘,要是以后春娘赶胡乱,就他直接来告诉我。
陈锋听完李大娘的话眼前一亮,自己好像多了一把尚方宝剑呀,看着春娘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李玉春面露尴尬之色,天哪,她前世活了二十七岁,加上穿过了快一年的时间,加起二十八年的光景,这以后做任何事情还有人在旁看管,她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有判断能力,这说出去真是够丢脸的。
李大娘知道这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有点小功夫,就想出去趁强,平时她要看店,还要照顾虎子,管不住这个野猴子,就现在看来只有陈锋管得住,貌似陈锋好像还是春娘的师傅,这里就他是最好的不二人选。也不管李玉春难看的脸色,一定要好好管他,说完回瞪李玉春一眼,施施然地走出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