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因为我当年淘气,今天才把你暴露出来的呀!”云真垂头丧气地说道。
“大师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还能改变过去的事吗?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该来的终究会来,你不需要承担这些。”云飞说出了天初的心里话。
“说的没错!”白月也一手拍上了云真的肩头。
“你们就不能放了我师父吗?他还要寻找神器彻底封印鬼王魔荒呢!他有重任在身,你们不能抓他啊!”虹儿向黑白无常祈求道。
“魔荒……”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听到魔荒的名字,全都一震,神秘兮兮地互相看了一眼,表情耐人寻味。
接着就看黑白无常耳语了一会儿,然后黑无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天初,吼道:“原来封印魔荒的人真的是你?”
天初点头,心中一喜,难道说可以借此事有望放他一马?不管怎么说魔荒身为鬼域的鬼王,也是地府的一位举足轻重的高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跑了,想必地府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吧?我这可是在帮他们啊。
“这件事我会向阎罗王禀报的,但你还是要跟我们回去一趟,有什么话,你可以在鬼衙门里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无常说道。
天初不禁一阵失望,他也看出来了,不管自己说什么,这黑白无常都会拿阎王和判官来搪塞,看来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好吧,我跟你们走!”天初终于下决心了。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天初一摆手,回身冲他们摇了摇头。
黑无常一点头,一扬手,突然他手中的锁链和镣铐出现在了天初的身上,将他锁住了,另一端握在黑无常的手中。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吗?说完我们就上路了!”白无常笑眯眯地说道,对天初十分客气。
“你们不要担心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不在的日子里也要抖起精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天初故作轻松地对众人说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月握着天初身上冰冷的铁链,不舍地说道。
“对!一起去!”众人齐声喊道。
“放肆!你们当地府是你们家啊?想去就去,想回来就回来,你们阳寿未尽,不得乱了规矩!”黑无常怒目圆睁,咆哮道。
“等着我!”天初叫道,身上的铁链突然一紧,黑无常在身后一拉,把他和众人分开了。
白无常突然晃动起了哭丧棒,棒顶的骷髅铃铛哗哗作响,黑无常抖起了锁魂链,叮叮铛铛,他们的口中念起了奇怪的咒文,日夜游神围成圈子快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小,将黑白无常和天初围了起来。
脚下的彼岸花海在如洪钟般悠扬又低沉的念咒声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浩瀚飘渺,波澜壮阔。
接着在黑白无常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法阵,那法阵旋转着越变越大,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和天初都圈了进去。
那些飘浮在空中的光芒被这法阵吸了进去,整个法阵都被强光笼罩了,空气在颤抖,大地在摇晃,仿佛通往幽冥的入口正在开启。
众人被这从未见识过的场面惊呆了,却在不知不觉中离天初越来越远了,就见天初的身体在发光,变得越来越像是个光影,而他们的身体上的光却在渐渐变淡,实体也渐渐显现出来了。
“师父!”虽然天初是自愿去的,但真到了离别的这一刻,云飞还是忍不住冲向了那法阵,想把天初拉回来。
“嘭!”云飞一接近那法阵的边缘,突然从法阵中激起了一股力量,猛地将云飞撞飞了,那道无形的力量像一道气浪,以法阵为中心向花海中猛地扩散开来,将除了多玲之外的其他人都掀飞了。
彼岸花花被这道劲风排山倒海地摧毁,化成了迷雾般的细碎光芒,消散在了空中,接着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摔在地上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用手掌遮住了双眼。
等他们放下手之后,发现什么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不见了,就连天初也一起消失了,而他们发现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了,此时已经是白天了,那刺眼的光线正是头顶的太阳洒下的光芒。
众人爬起身来,踉跄地跑到天初刚刚站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仿佛他从来就没来过这里一样。
“师父!师父你在哪?”虹儿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森林中传出了很远,回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可回应她的只有惊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和风声。
众人如梦初醒般静默了许久,瞳灵才抖着哭腔轻声说道:“他们……他们不会把师父打入地狱吧?白月师叔,师父他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白月想安慰瞳灵,可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想骗大伙也不想骗自己。
“你们不要担心,天初师叔说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怜星见众人一脸忧愁,她以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能让大伙安心。
“傻丫头,也就你能信,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如果张小引也入了阴曹地府的话,师父可以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还有一线希望,万一张小引不在的话,那师父可就百口莫辨了,搞不好……就……”云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会怎么样。
“天初也真是的!怎么那么爱发善心啊?对待张小引那种十恶不赦的家伙也能手下留情,要是我就直接给他打个灰飞烟灭,以绝后患!”白月气愤地说完,自己又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就是因为这样的师父才珍贵啊!才会让我们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守护他,追随他啊。”虹儿激动地说道。
白月抬头看向虹儿,虹儿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她心里默默道:“是啊,我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天初吗?”
“都别感叹了,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像师父说的那样,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云真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