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园,云轻立刻明白了夜墨找她做什么。
两只幼鹰拴在一个金属鹰架上,虽然精神已经非常不好,可还是高傲地昂着头,两只眼睛泛着凶光,狠狠扫视着眼前的人。
夜墨这是要她驯鹰,而且也想看看,她说能用动物帮他解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今夜,孤王要看到这两只鹰屈服!”夜墨冷声说道,看都没看云轻一眼。
“它们的身体状况不好,不适合驯!”云轻当即就顶了回去。
驯鹰,又叫熬鹰,鹰是很傲的动物,轻易不肯屈服,所以要用不给吃喝,不让睡觉的方式,把鹰的精神打垮,然后再通过手段教会它做事。
然而这种事情,却是云轻最厌恶的。
“你真的会驯鹰?”夜墨的眼睛眯起来了,这个女人连驯鹰的常识都不知道:“按孤王的话做,或者,你刚才对孤王说的话,根本都是胡说八道?”
不会驯鹰,自然也不可能驱使别的动物,更别说用动物帮他拔毒。
“怎么会!”云轻连忙说道:“我和它们聊聊就是。”
如果现在说驯不了,这个妖孽太子一定不介意把她大卸八块。
“我要一些伤药,一些水,一些吃的。”云轻说道,那两只小鹰不断地在架子上挣扎,有些地方已经磕伤了,看得云轻一阵心疼。
战飞看了夜墨一眼,这和通常熬鹰的方法完全不同,简直就是恰恰相反,这样真的能熬出鹰来吗?
夜墨眼中的危险之色更浓,可是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的手心里,不敢耍什么花样。如果她做不到,大不了杀了就是。
“给她。”战飞领命,立刻把东西拿来给云轻。
“殿下能不能先回避?”云轻又说道,虽然夜墨肯定不会亲手驯鹰,但这两只小鹰看着夜墨的怨色甚浓,显然心里知道这个男人才是罪魁祸。
“哼!”夜墨冷哼一声,也不多话,直接拂袖走了,后园边上有个小宫殿,他就在那里休息等待。但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见见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驱使动物的本事。
夜墨一走,云轻立刻捧着肉和水往小鹰走去。
“云王女小……”战飞急叫,这两只鹰凶着呢,驯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它们抓伤啄伤。
可是话才叫到一半,战飞就愣住了,那两只小鹰不仅任由云轻走到它们面前,没有半点攻击她的意思,还立刻就低下头吃东西。
玄幻了,太子府里熬鹰的人怕它们死,隔一天也会给它们喂点东西,可是它们骨头傲得和什么似的,一点都不吃,所以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虚弱的快要死了一样。
可是没有想到,云轻只是随手一喂,那两只小鹰就立刻过来吃了。
“云王女,这是……”
云轻已经拿起药和布带动作熟练地开始给小鹰包扎伤口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有大魔王在,它们胃口都不好,现在大魔王走了,它们当然能吃下东西了。”
“咳咳……”战飞一顿猛咳,不住地向云轻使着眼色示意。
“你眼神不好?”云轻包扎好了小鹰的伤口,问战飞。
战飞脸憋的通红,忽然插手行礼道:“殿下!”
云轻一怔,慢动作一样转过头,就看到夜墨妖孽的容颜,正在她的身后。
云轻郁闷,狠狠瞪战飞一眼,不早说。
战飞也很冤枉,殿下走来的时候他就使眼色了,眼睛都快歪了。
云轻咧嘴一笑,灰溜溜地站在原地不说话。
可是她又没说错,有夜墨在,这两只小鹰是吃不下东西啊。
夜墨冷眼看着云轻:“驯了大半个时辰,驯出什么来了?”
云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没觉得时间走的很快,可是实际上,确实已经不少时间了,难怪夜墨回来。
战飞不由有些紧张,这半个多时辰云轻尽给它们喂东西了,可是半点也没有驯啊!
他偷偷地看向云轻,同时在脑子里想着万一云轻拿不出成果来怎么帮她圆上两句多争取点时间,毕竟云轻是他骗回来的不是。
云轻可不知道战飞在想什么,而且她根本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请殿下验看。”云轻一招手……
不会吧!
战飞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明明云轻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这一招手,离她比较近的一只小鹰立刻飞起来,带着链子短短地绕了一圈,然后乖巧地停在云轻的手臂上。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跟着夜墨过来的几个驯鹰师也诧异了,他们驯了这么些天,别说让小鹰听话了,就连靠近它们都做不到。
云轻欣赏着周围人的表情,眉头轻轻挑了挑。
甚至她就连招那一下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和动物的沟通其实根本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动作,只要一个念头,这些小东西们就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和想让它们做什么。
这种能力,就连云轻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总之她能做到。
那只小鹰吃了东西又包扎了伤口,精神已经好了许多,顾昐间很有些天空之王的样子了。
夜墨眸子一眯,这个女人,真的有些本事。
“光听你的话有什么用?”夜墨冷声道,他要的是听命于他自己的鹰,否则的话,难不成到哪里去都要带着这个女人?
“这有何难?”对于和动物有关的事情云轻从不觉得有任何难处,她那种自信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亮眼了一圈。
云轻一伸手,抓住了夜墨的手。
天!战飞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云王女怎么这么大胆?居然敢直接去抓太子的手?难道就不怕被剁手么?
夜墨的俊脸也一下子沉下来,可是还没来得及作,云轻就将小鹰停着的手臂往夜墨一靠,说道:“别怕,他不会伤你了。”
云轻的话是说给小鹰听的,告诉它这个大魔王不会伤它了,可是听在夜墨耳里,就全变了样。
他冷哼说道:“一只鹰而已,孤王会怕?”
这个女人简直是小瞧他,而且被一个女人好像保护似的这样说,感觉也有点怪怪的。
思忖着,也就忘了云轻牵着他手的事情,任由云轻把他的手拉到与小鹰平齐的位置。
云轻知道夜墨误会了,但却默默地不说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傲娇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幼稚。
绷着脸上的表情,云轻手上做着手势,但其实是用念头让小鹰飞到夜墨的手臂上。
小鹰对夜墨虽然还有些不好的回忆,可是却架不住骨子里对云轻的亲近和信任,它知道云轻不会伤害它,居然真的一振翅飞了过去。
旁边驯鹰的几个人看得都呆住了,这不是打击人吗?他们驯了那么多天什么都没有驯出来,可是这个女人只不过半个时辰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