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潇国赶来秋潭城与到南莲是差不多的路程,既然宫莫蓝都完成任务回返了,那么离夜沨其实也早就到了。
这几天一直在维雨的府邸外徘徊,打听到已经有人拿着兵符先他一步到了,稳住了好几天,看来维雨的处理方式还是很恰当的。
府邸外院墙旁的一棵大树上,侧卧着一个人。
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清澈的眸子里却是闪烁着霸气恢弘的光。一身紫衣影影绰绰的搭在树枝上,绝代的俊脸带着一抹赞赏的笑意。
离夜沨已经是第四天爬到这棵树上勘测敌情了。
他一直没找到机会找到维雨当面说清楚,如果贸然进去就会打草惊蛇了,要是那个人跑了,兵符就拿不回来,日后就是隐患了。
突然,树下跑来了一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他对着树上的人说道:“九哥!快下来!有人出府了!朝这来了!”
“哎呀,祁,着什么急,是谁出来了?”离夜沨翻了个身,看着树下的上官祁。
“好像是维雨。”他捶捶脑袋,“是那个画像里的人吧……”
离夜沨翻个白眼,“画像画的清清楚楚,你这个脑袋怎么就记不住?唉,我还是自己去看一下把。”
说罢,他翻身下树,身姿翩跹,潇洒至极。他挑眉挥手,朝着远处走去,上官祁连忙跟上。
“没错,是维雨。”
看着一个人进了一辆马车缓缓向外院的古道拐去,藏在对面的离夜沨眯眼细细打量,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又道:“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上官祁歪歪头,大眼睛转了几圈,“真的呀,九哥打算怎么办?”
“维雨要去哪里呢?祁,你说我们是现在飞进他的马车里,还是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吧。”
“那好。”
两个人飞上屋顶,只等维雨回来。
到了中午,才见那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回来,离夜沨朝上官祁打个眼色,两人从屋顶直接飞进了马车,惊鸿一瞥,那些马车旁的随从竟然没有看到!连赶马车的人也只是觉得眼前两道彩色的影子闪过,出现幻觉了吧。
在马车里看书的维雨眼眸瞬间凌厉,还未出手,那两个闯马车的人已经一左一右坐在了自己身边,左边那个少年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虽然他一直都是笑着的。
“维雨,别来无恙啊。”离夜沨笑道。
“王爷?”维雨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也忘了压低。
听到动静,外面的随行侍卫问道:“主子,怎么了?”
“没事。”维雨的声音瞬间恢复平静,听不出来有一点不对。随从也只能疑惑地皱皱眉。
轿子里,上官祁已经松开了维雨的脖子。
“禀告王爷......”维雨刚想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一遍,离夜沨就摇头止住他,“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你做得很好。”
“这么说,那个女人真的是离暮景的人?”维雨的疑虑现在被完全证实,不禁有些释然。
“是啊……”离夜沨眯起眼眸,厉色一闪而过。
府邸东北角的一个院落,房间里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女子。
媚眼如丝,肤如凝脂,她正侍弄着血红的指甲,那血红的颜色就像染了血,她把芊芊手指伸到唇畔,轻轻垂头呵着气,媚眼温顺,动作慵懒。
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动作不停,道:“进来。”
一个玲珑小巧的女子恭敬地说道:“主子,维雨带回来两个客人。”
“客人?什么样子的客人?”秋雨的眸光一变,血红的指甲倏地伸长,变成了黑色!
“一个男子和一个少年,男子身穿紫衣,长相属中上之姿,少年身穿蓝衣,十二三岁的样子。”
“哦?是九王爷吗?”
“不是,和画像上无半点相似。”
“不是?”秋雨的语调上挑,柳叶眉轻轻蹙起,自言自语地说道:“是真不是,还是,本来就是……”
十几天后,离潇与西域交界,花谷城。
宫莫蓝勒马,抬头看着高耸的城墙和杀气腾腾的将士。
还好是休战期,要是正赶上他们厮杀,那他们这七十来个人就会在混乱中被杀了,那时候说是来找芊玭的也没人听,还是这个平静的时候好。
“来者何人?”守城的将士看见了城门前的人,大声问道。
“奉太子之命,来找芊玭将军,麻烦去禀报一声。”宫莫蓝也大声应道。
“好,请先稍等。”说完,那个守将就下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在城墙上恭敬的对宫莫蓝说道:“小姐莫急,我马上开城门,将军请您去将军府一聚。”
城门打开,一行人踏马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