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蓝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离月月,她愉悦地勾勾嘴角,无声的笑了。
小陌也在偷偷地笑着,悄悄地给宫莫蓝竖起大拇指,宫莫蓝微微昂首表示赞同。
殊不知,主仆俩的互动完完全全地落在另两人眼里。
“七哥,她真的是宫莫蓝?”离夜沨修长的手转动着茶杯,低头看着水池旁的宫莫蓝。她不知在想什么,正盯着水波发呆。
“怎么?不信?”
对面的男子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斜斜的垂在肩上,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沏着茶,温润的声音好像雨打青花瓷的音调。
离昕玄抬眸淡淡地看向离夜沨,“如假包换,九弟,你的王妃。”
宫莫蓝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视线紧紧的锁在她身上,她转头看去,花园旁的阁楼上正坐着两个人,隔着太远看不清,但是宫莫蓝知道有一个人在看她,那目光饱含打量。
眯眯眼,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手,悄悄地伸到袖中,宫莫蓝甩出一把飞刃,破空直射向离夜沨。
可离夜沨却没有觉察到,直到飞刃划破空气近在眼前时他才反应过来,离昕玄不慌不忙地伸手,迅速的拦下了飞刃。
“哥,你可别告诉我这飞刃是那傻子射的!”
夜沨嘭的一声放下茶杯,火爆地说道。
离昕玄把玩着小小的飞刃,似笑非笑:“九弟,堂堂战神,差点被暗算,不丢人么。”
宫莫蓝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对面的阁楼,已经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了。
她挑挑眉,刚才的人是谁?这时小陌跑过来,匆匆地说道:“小姐,宴会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嗯,好,走吧。”宫莫蓝走向宫殿,回头又看了对面阁楼一眼。
还未踏进宫殿,宫莫蓝就听见了一阵奢靡的丝竹之音,她皱眉有一种不想进去的冲动,但是还是走了进去。
远远的,宫莫蓝就看见高台上端坐的皇帝,已经有些苍老的容颜挂着笑容,频频的看向旁边的几个宠妃,宫莫蓝注意到他几乎不理身边的皇后,这让她有些吃惊,不是皇帝最宠皇后了么,怎么今天如此冷淡?
众人的眼神已经看向了她,容不得宫莫蓝多想,她低头躬身行了个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皇帝的眼神直直的打量着宫莫蓝,犀利的好像要在宫莫蓝身上钻一个洞,来来回回的惹人厌恶,但是宫莫蓝只是做了一个辑,动也未动。
许久,才传来皇帝低哑的声音,“是宫莫蓝吧,怎么你父亲没有教过你给朕行礼要跪下吗?”
“不知,莫蓝认为皇上爱民,不会忍心莫蓝拖着病体下跪的。”
棉里带针话不轻不重的落下,宫莫蓝接着就听到玉瓷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好你个宫莫蓝,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伸出玉手颤颤地指着宫莫蓝,抢在皇帝前说道。皇帝的脸色则晦暗莫名。
宫莫蓝也不等皇帝允许,缓缓直起身来,直视着高位上的两人,而皇帝和皇后在看到她脸上骇人的胎记时眼底浮现了沉沉的厌恶。
这宫莫蓝不是傻子哑巴吗?照如今看来,只有这胎记是真的了。殊不知,连这胎记在不久后也消失不见了呢。
宫莫蓝捋了捋耳边的鬓发,清泠的声音不急不缓,“哦?皇后娘娘何意?你是不信莫蓝是大病初愈?唔,还是娘娘耳根子清不知莫蓝昨天才恢复神智?如今,莫蓝身子骨虚,娘娘你说莫蓝胆子大,恕莫蓝愚昧,不知其中原因。”
宫莫蓝不信皇后会不清楚她不是傻子,想必她进宫之前她早就得到消息了吧,如果皇后说不知道,硬是要把蔑视皇威无礼不跪的罪名压在她身上,谁信你。
再说,如果她知道,那么如今这出,就有刻意而为之,为难她的嫌疑了,皇后怎么也不讨好。
想让她宫莫蓝跪他们,做梦。
皇后雍容华贵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长长的指甲握在手里恼怒地抖着。
压制下,她轻轻一笑,语中充满慈爱地说道:“莫蓝这说的什么话,本宫今日一见你才得知你身子刚恢复,即然这样,这礼就免了吧,皇上你看,莫蓝这恢复也不容易……”
皇上威严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宫莫蓝,她果然变了,目光沉静,言辞犀利,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还有了睥睨天下的傲气。
这话说的无丝毫漏洞,让人没办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