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头不服:“狼能有狗厉害?我一拳三只狗!”
华刘氏瞪他:“一天天的,学不了好,就知道吹牛皮,明日就把你送去学堂,叫先生好好管教你!”
混子头表示,自己吓尿了。
学堂里的先生,药堂里的大夫,堪称是世上的黑白无常,专门索命。
他已经被大夫管了,千万别再被先生管教。
听得华刘氏话的华大夫,从厚厚书籍中抬起头来:“是啊,强子已经快过了读书的年纪,是该找个先生,识识字。”
混子头一听这话,登时快要晕厥。
这简直比告诉他,明日吃不上白面馒头还要恐怖!
“我不要识字我本来就不是她”
咔嚓一声,是陈冬青正在掰的手指。
混子头默默,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被先生管,好歹是被戒尺打两下。被这个女人管,他恐怕会被她从悬崖上推下去。
混子头衡量利弊,觉得活着甚好。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华刘氏却追问道。
“我本来就不是她的对手!”混子头愤愤道,“我妹妹的功课,自在家中,就比我要强!”
既然要自己死,那大家就一同死吧!
混子头愤恨地想道。就算他要死,他也一定要拖着陈冬青下水!
华大夫一想,觉得这话也对。他笑:“翠屏,不如就你来教他们习字?”
反正,强子的年龄太大,也不指望他考一个什么科举,只要能认得几个大字,有些文化便可以了。
华刘氏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登时又一个大红脸:“我?我怎么能行?我又没有教过书”
她有些犹豫,害怕自己误人子弟。
华大夫却大笑道:“没问题的,如果是你,那就不会有问题的!”
“讨厌!”
华刘氏顶着一个大红脸,去了膳房。
不过,华刘氏还是接手了对陈冬青和混子头的教学。
她发现,这两个孩子之间,实在是差太多了。
强子学习的时候,小翠在打瞌睡,强子念书的时候,小翠在睡觉。
然而,小翠的书,就是念得比强子好。
华刘氏因为这件事,还偷偷找华大夫商讨过:
“难怪我看强子那孩子不大愿意读书,有这样一个妹妹在旁边,愿意读书就怪了!”
华刘氏三番五次的同情混子头,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将混子头连赶带骗的送去了一家私塾,住在了学堂里。
混子头每每想起这不公正的待遇,总会在夜里偷偷躲在被子里,难过的笑出了声:
他终于,摆脱了那女魔头的控制,可以找他的小伙伴去了。
谁知,第二日,就收到了陈冬青的来件。
信上很简单。
陈冬青告诉他:如果她没有看见他的成绩,那么,她就不会把每个月三十个铜板的零用钱寄给他。
三十个铜板!
混子头哭泣,当即收起二郎腿,跳下床,拿出了自己皱巴巴的课本。
他存一存,明年学完了,就可以给他的兄弟们长长脸,去最好最气派的酒楼吃上一顿!
当然,三十个铜板中,只有十五个是华氏夫妇给的。
那是他额外的伙食费。
这个世界的物价不高,十五铜板作为零花钱,已经是很不错的水平。
至于另外十五个,是陈冬青贴补上去的。
她发现了系统的另一层作用:催生。
在混子头离开药堂的前几天,陈冬青采到了一株灵芝,随手插在了土里。
她知道,灵芝不能长在土中,只是因为一时没有地方拜访,又觉得那灵芝的品相不错,才想暂时保存起来。
系统可以延缓植物腐坏,和冰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随手的一插,那灵芝就生长了起来,并且繁衍了后代。
等陈冬青第二日进入系统的时候,已经有一小片地里长满了灵芝。
地里的枯木,不知道是几时从木门里转送过来,给她的灵芝安了家。
于是陈冬青发现,元素门之间,不仅仅是互通的,叠加起来,还能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譬如土加水,能让植物生长得比别处更茂盛些。土加水加木,能催生植物生长。至于火和金,暂时还不能加入队伍中来。
不过,这发现已经很惊人了。
陈冬青靠着那一株灵芝,发了一笔横财。
她将小灵芝,给了华氏夫妇,而大灵芝,则留在系统中做种。
单是这一笔,她就能衣食无忧。
不过,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大量优等灵芝,难免会让华大夫他们起疑。她只敢一点点慢慢的放。
陈冬青起夜的时候,经过华氏夫妇二人窗口,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
“这些日子,小翠带回来了不少灵芝。”华大夫开口,似有所怀疑。
华刘氏笑:“我就说,小翠是咱们的福星。你看,自从他们两个来了咱们家,好像事事都变得顺利了不少。”
华大夫又道:“但这件事,终归是不大妥的。”
陈冬青立起了耳朵。
难道说,华大夫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怎么不妥?”华刘氏问出了陈冬青的疑问,“难道这不是很好么?”
“不。”华大夫道,“咱们店铺里的灵芝,比往年多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溢价,不怎么值钱了。”
窗外的陈冬青,默默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很好?”
华刘氏却道:“你不是一直担心买豆腐的老伯用不起名贵药材?这回他可有救了,咱们低价卖出去便是。”
华大夫长叹:“知我者,唯你也!”
陈冬青默默离开。
她原本以为,华大夫之前说的话,是担忧灵芝价格低,卖不上好价钱,却不知晓他是在担心,如何劝普通百姓用这种昂贵的药。
其实灵芝的作用,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奇妙。不过对于某些体质不好的人来说,确实很不错。
华大夫着实对待病人用心,不枉他在此处有这样好的名声。
陈冬青笑,觉得自己太过多虑了。
之前遇见的坏人太多,就总下意识地将人想象得极坏。
第二日,陈冬青采药回来,恰好听得华大夫将药包交给老伯:“这次的药,比上回要贵两个铜板,因为这里头搁了一味好药,实在压不下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