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和周冶从来都生活在安定的地方。
从来没有过刀头舔血的危机感。
哪怕头一回在陌生的环境中休息,但随着时间推移熟睡过去之后,林翡和周冶就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他们睡熟了。
睡眠质量极好。
浑然不知不远处的钱伍和孙平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二人。
“呵!瞧瞧,他们还睡着呢。”钱伍冷笑。
孙平也冷冷一笑,道:“他们一看就知道是出身显赫的,岂是我们能比的,不过他们睡在这里也好。他们两个躺在这里睡着,就好像他们两个还活着,只是在睡觉罢了。”
“是啊!”钱伍突然笑了起来,笑道:
“虽然明知道不是,但这样看着,就好像他们都在,只是在这里睡着了,真好。”
我们昨夜逝去的伙伴,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但情谊从来不变,哪怕我在人间,你在黄泉。
钱伍和孙平相视一笑,便一同离开了营帐。
营帐外已经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一队队人马穿戴整齐,领了命令就朝中无尽的黑暗中杀去,哪怕心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孙平和钱伍很快就领了各自的任务,和那些人一样奔向未知的远方。
哪怕知道他们近来赢多输少,是势如破竹的胜利期,可他们心中没有半点轻松,甚至还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他们都是沙场老兵了,直觉告诉他们,这不过是大战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可这话他们不能说。
士兵们因为近来的胜利士气大振。
将军们虽然未做表示,想来也对此乐见其成,颇有骄傲之态。
可骄兵必败啊!
但这话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两个小小的百夫长来讲。
他们没这个资格。
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利刃,坚定不移的,将试图侵害天秦的无耻蛮族灭杀。
他们是为天秦而战!
数个小队散开,在西蛮阵营骚扰各处,大军却悄然出现在东蛮阵营外,如同一座无声的恶兽,正准备将整个东蛮吞噬。
毕竟蛮人本就是因为各种灾害,使牛羊死了大半,所以才聚起了这两个松散的并且敌对的联盟。
营地扎在西边,就成了西蛮。
驻扎在东边,就成了东蛮。
蛮族本就是各自为政,即便成立了联盟,里面实力强的也是各自谁也不服谁,一个个的都想当老大。
偏偏老大不是想当就能当,蛮人一次次战败。
也多是内斗的原因。
毕竟,军心不齐,军心不稳,亦是兵家大忌。
此时西蛮受到天秦的再三寻衅,以为今日天秦要攻西蛮,一时倾巢而出,与外界的天秦士兵打作一团。
丝毫不知有一队天秦小兵,轻悄悄溜进他们的大营,放了一把火。
并且发出了天秦胜利时惯爱发的‘秦’字烟火。
东蛮自然不会错过这烟火,看到这烟火,他们仿佛甚至觉得欢欣鼓舞,觉得天秦干得漂亮。
更有一些蛮族以为天秦倾尽全力去攻西蛮,如今正是他们东蛮反击的好时候,更是想都不想的就发兵布阵,倾巢而出。
自然……受到了天秦大军的迎头痛击。